裕县城隍很快便理清了思绪,知道这都城隍来此,是为了席方平的事。
他没再理会席方平,而是对着都城隍很是恭敬地说道:“都城隍大人,这席方平伶牙俐齿,可说的却是满嘴谎言啊,那日……”
裕县城隍这便开口说起了席方平来到裕县阴司,状告他这堂上之人,诬蔑他收了羊家的钱,恶意害死席廉一事。
“都城隍大人,我这没做过的事如何能认?我当时便将他乱棍打出,被将他关押牢里已是仁慈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去您那里妖言惑众……”
裕县城隍说个不停,似乎是想将席方平的真实面目告知都城隍。
这些事情都城隍全已知晓,他抬起了手,示意裕县城隍不要再说了。
见得自家上司如此姿态,裕县城隍自然很是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你也别再多言了,速速安排下去,将与此案有牵连之人,全部带到这阴司来,我亲自断案!”都城隍说着的同时,脚迈进了阴司的审案大堂。
裕县城隍心惊但又不明所以,连忙追在身后问道:“都城隍大人,哪些个算是有牵连的啊?还请大人告知啊!”
都城隍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继续往里走去。
裕县城隍的脸色怔住,他不敢再向都城隍开口,转而看向了杨奕,眼神露出哀求,想要在杨奕这里晓得一些内情。
杨奕看他可怜,于是便点拨他。
“席方平已是在此,你将羊家的人还有赵金成唤来便是。”
裕县城隍这才恍然大悟,对杨奕不断告谢,然后有匆忙走开,去给阴差安排事宜去了。
过了会儿,裕县城隍才又回到了大堂内。此时的都城隍已是坐在他经常坐的地方,杨奕则是站在其身旁。
裕县城隍厚着脸皮含笑走来,想要往都城隍面前前靠,却是被都城隍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的笑容也随之凝固,只能与那席方平一起,呆呆地站在这堂下。
不一会儿,赵金成便是被带到。
只见他刚进了阴司大门便开始嚷嚷,说道:“裕县城隍,与赵某久久避而不见,今日怎么突然寻我了?可是遇上了难事?哈哈……”
赵金成说着的同时步子也没停,在走到大堂内看清众人脸后,笑声戛然而止。
他本以为坐在堂上之人是裕县城隍,可这进屋后才发现不是,再看其官服品级,赵金成这才发现堂上之人是都城隍。
“茅山万宁宫弟子赵金成,见过都城隍大人。”赵金成的礼数很是周到。
都城隍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便是不管。
而一直站着的席方平则是笑着与赵金成打起了招呼。
“赵道长,多亏了都城隍明鉴,我父亲无故枉死的案子,或能水落石出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我在此谢过赵道长了。”
席方平很是认真地对赵金成行了一礼。
他这话则是使赵金成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赵金成的嘴角咧出一丝苦笑。
你父亲的事要是水落石出,那我故意将此案与裕县城隍身上牵扯一事,不就会弄得众人皆知了吗?
赵金成生出一丝悔意,或许当初自己就不该帮这席方平。或者……不掺虚言,如实告知席方平?
在赵金成进来后没多久,那羊有道也是被阴差带到了阴司。
只见这羊有道是脸色吓得惨白,嘴里不住地念叨着。
“我这是死了吗?我还没传宗接代呢,我羊家那么多家产,我死后没人年年烧纸,那岂不是说我在这地府要成穷光蛋?”
在羊有道被带进来后,席方平看着他如此不堪的样子,脸上泛出一丝嘲讽神色。
那羊有道也是看见了席方平,愣了一会儿后,大笑道:“哈哈,我说着几日,我家奴仆总说见不到你人,原来席方平你已是死了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正当席方平要出言回怼羊有道时,堂上的都城隍大声喝道:“肃静!”
这一声后,众人皆是收了心。
“此次唤尔等前来,是有一案要查,尔等与此案均有纠葛!你们将事情一一说明,若是没了嫌疑,本官自会放你们回去的。明白了吗?”
席方平、赵金成、裕县城隍均是明白要查什么,连忙做了回答,而羊有道则是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疑,慢了一拍才应下。
“嗯,杨道友是泰山王阳间行走,由他审案,你们当无异议吧?”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如此便开始吧。杨道友,请。”都城隍将位子让给了杨奕,自己则是退到后堂避嫌。
先前那羊有道的神色被杨奕瞧得仔细,于是杨奕便是那他开刀,直击要点问道:“羊有道,席方平说你花钱买通阴差谋害席廉,可有此事?”
这等事可做不可说,羊有道断然摇头,“没有的事。”
席方平神情激动道:“你胡说!我父亲头七回魂时说了,他从那阴差口中得知,就是你与你爹害得,你在说谎!”
“席方平,你可有人证?”
“赵道长可为我作证。”
杨奕看向了赵金成,赵金成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羊有道你作何解释?”
羊有道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反正不知,你要么去找我爹问去!”
显然这羊有道是知道内情的。
要是能诓他说出真相,那就好了。可惜自己没有这等话术,杨奕有些犯难。
话术?幻术!杨奕顿时有了想法,他也是不管堂下众人,回到后堂与都城隍说了几句,过了好久,才返回这堂内。
羊有道以为杨奕没主意,心情大定。
“嗯,咱们继续,那个……”
而后杨奕便不再管羊有道,转头与另外三人聊了起来,这不管自己的事,羊有道也就没有去细听,渐渐变得迷糊。
他只听得堂上那人说道:“羊有道,我已查明这事你没有牵连,你回去吧。”
之后,羊有道便是回到了家中。随后几日都是过的舒坦,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有天夜里,他是突然得羊文昌托梦。
“儿啊,我曾听说,阴司上头派人来查席廉的死因了?你可曾说出去?!”
“自是没有!这等事如何能说与外人听?爹,我又不傻!”
“那就好。对了,儿啊,咱们是为何要害席廉的命的呢?你有没有与我说过?我这脑子最近不太记得了……”
“爹,我不是说过吗?那席家搅黄了我家茶楼生意,还没能有任何惩罚。如此,我们才害席廉性命,以作报复的吗?”
“哦,原来如此。”羊文昌的声音突然好似变了个人,羊有道正是疑惑不已。
同时,羊有道也是发现这四周的景色好似渐渐起了变化,自己竟是又回到了阴司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