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尽管魔胎发出如婴儿般的啼哭声,但在场的两人却不为所动。
程老五是因为知晓怪婴的恐怖。
他心知如果这怪物今晚不死,那遭殃的,就是包括自己在内的附近邻居。
而林宇阳,则完全忽视对方的惨叫。
好不容易趁机捉到魔婴,他自然不会再让它作恶。
一记又一记重拳如雨点落下,直至提示声响起。
看着地下那摊肉泥,林宇阳这才停下攻击。
【消灭魔婴邪灵,能量收集+2819】
解散掉雷法和僵变状态。
这一解除。
让身体素质一向很好的他,竟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浑身有点发软,有点使不上劲来。
顿时。
林宇阳就知道这变身僵尸的能力,并不只有系统所描绘那样,单单消耗寿命。
应该还有其它方面的副作用。
“从动用神通的那刻到现在结束,早就超过正常二十分钟时限,接近四十分钟,看来以后要动用此神通,还是要多加小心。”
无论是战斗的前、中、后,虚弱带来的后果都很麻烦。
但他现在也没时间深究这些。
林宇阳扫了一眼身后,还处于震惊中的汉子,好心提醒下对方。
“别看了,先回家吧。”
然后自顾自的召出火球。
把地上的魔尸烧毁,免得魔气误伤百姓。
等做完这一切。
他就朝已经起势的火灾狂奔,解决魔胎最后留下的灾难。
直到这会。
借着火光,程老五这才看清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竟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
他如梦初醒,结结巴巴说说道:
“多...多谢道...道长救命...之恩,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程老五转趴为跪,疯狂磕头跪谢。
可等他再次抬起头时。
却发现刚刚救自己的少年道长,只剩下一个背影。
看其前进目标,正是前方不远的火灾点。
顿时。
程老五想起了自家妻儿。
“二丫,爹爹我来了,媳妇,你要坚持住!”
他火急火燎的爬起身,朝家里狂奔。
隔天中午。
永福客栈。
当林宇阳下楼,坐在一楼等候饭菜上桌时。
耳边尽是众人,对昨晚魔胎和火灾一事的话题。
“二狗你看到西市昨晚那场火灾没?烧得老厉害了,一大早我刚出门都闻得到烧焦味。”瘦子朝同桌的友人询问道。
有个矮胖的汉子大大咧咧回道:
“谁不知道呢!郑老哥你还算好的,住在离火灾最远的东市,我住的可离西市不远,那火可是从下半夜就烧起来了。”
说完。
那汉子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而且昨晚那事,不仅仅是走水那般简单,还死了不少人呢,那惨状......”
尽管壮汉已经压低了声音。
但那大嗓门还是顿时吸引了,一楼大厅全部人的注意力。
就连正在给他添茶水的小二,也是放慢动作,驻足竖起耳朵倾听。
让林宇阳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昨晚连夜灭完火后。
他还要处理染坊,和大帅府的尸体,以及魔胎祸害镇民留下的后尾。
忙到天色发白,才处理完一切。
这不。
回到客栈他倒头就睡,后续的消息他也不知道。
恰好此时。
装神秘的郑才见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他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透漏他所知道的“内幕”。
“昨晚那场火灾,是一只吃人的怪物引起!”第一句话就引得众人惊呼。
“好在那怪物被一位神通广大、路过的道长及时消灭了,那火灾也是道长用法术解决的。”
等郑才刚说完所知道的一切,就有人不断追问具体情况。
其中呼声最高的无外乎两个问题。
一是那怪物长得什么模样,恐不恐怖。
二是那道长是何人,也是问身高年龄相貌的。
林宇阳心想:果然无论何时何地,人类总是离不开八卦。
面对这两个问题,郑才却有些支支吾吾。
天知道答案。
昨晚火灾虽然离他家很近,也听到不少动静。
但那会可没胆子亲自出去查看。
尤其是在听到不断的惨叫声后,更是躲在屋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郑才的这副表情,自然是逃不过在场众人的眼里。
一时间,言语中竟有了质疑。
质疑他是否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在吓唬众人。
被乡亲们质疑,情急之下,郑才只能胡说一通。
“都说是怪物了,长得肯定很恐怖啊!它青面獠牙,后背隆起,双手长过双脚,最关键的是它吃人!”
前面的郑才都不确定,但最后一点他是能肯定的。
“至于那道长,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手持斩妖巨剑,腰间别有紫金葫芦,反正很帅很霸气就是。”
......
让一旁偷听的林宇阳,越听越上头,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
好家伙。
前世着名的相声大师,小黑胖子都不一定有你会扯。
但郑才可不管这些。
他越说底气越足,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而周围不知内情的众人。
见郑才说得有板有眼,也只能选择相信。
纷纷表示,那怪物确实长得埋汰。
还有就是对那道长的不断赞美。
让林宇阳只能尽量憋住别笑。
别的他不管,赞美的话就姑且收下吧。
“哼,明明不知道内情,却在这里胡说八道,卖弄小聪明。”
在一片祥和中,有位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却站了出来打脸。
有人认出了中年男的身份,当即大叫道:
“这不是西市钱庄的甘庄主么,他离得更近,应该知道不少内情,问他准没错。”
大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
这动静还吸引了不少,原本路过客栈的路人们驻足倾听。
把正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所谓盛情难却。
甘国兴在众人的起哄下淡然起身,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说:
“承蒙各位邻里乡亲的厚爱,不才正好见过那道长一面。好奇之下,多嘴问了道长几句,倒是了解些许内情,今儿个就给大伙们说说,免遭了某些人的当。”
说完,他还撇了郑才一眼,直接挑明。
随后。
在对方气得通红却无力反驳下,甘国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那怪物我问过道长了,说是魔胎所化,长得类似婴儿,只不过头部长门利齿。”
“至于道长本人,容貌甚伟倒是没错,只不过没有身长八尺,更没有巨剑和葫芦,而是个俊俏的少年。”
谜底揭开,众人惊讶之余,又再次议论起来。
特别是的追问两人因何事有交集。
面对这点。
也没有隐瞒,说是道长在钱庄取回一物。
至于是何物。
为了保护隐私,不便说出来,就不告诉众人了。
而是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我记得昨晚,道长拿出不少金银珠宝,换了好多不记名的银票就走了。但是各位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很捧场的问到:“怎么了?”
甘国兴也没有藏着掖着。
“话说隔天一大早,我就在伙计的告知下,接待了不少乡亲拿着银票上门取钱。
一追问之下才知得知,凡是昨晚被火灾烧毁和牺牲的人,都莫名收到等额有余的银票补偿。
就连那绝户的。只要邻近有存活下来的,都有多出的银票。
特别留信,指定帮绝户的那家,主持各种丧葬,至于多的那些权当报酬。”
等一切说完后。
甘国兴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至于给这些乡亲们留下的银票是谁,我想各位应该都心知肚明。”
这话一出。
在场众人的议论声更加嘈杂。
“原来是这样,我说老马家的茅草屋明明被烧光了,虽然一家人没事,但今早遇到,却笑得如此开心,老子还以为他脑子被气坏了。”
“还是那道长心善啊,不仅消灭了妖怪,还拿出银子帮助我们,可惜没和道长碰着面。”
“只要是昨晚遭难的人都有?真的假的,别被骗了。”有人质疑道。
“我范大雨就是住在西市的,可以作证甘庄主所说的话,我的房子也被烧黑了一半,本以为算自己倒霉,但今早醒来却发现身边留下了一张银票。”有个汉子出声反驳。
有了第一个出头
原本围在门外倾听的的人群,也有人站了出来。
“老范说得没错,我就住他隔壁。离火灾也更近,房子全被烧毁了,好在人没事,今早我在屋外一睡醒,就看到了放在怀里的银票。”
“我也是......”
这下又有几人站了出来表示,确有其事。
搞得质疑的那人,很是尴尬,但却没再多话。
而就在屋内、屋外众人围着甘国兴,要他细细描绘,那道长容貌等信息时。
有人却趁乱往外挤。
“麻烦让一下。”
“借过、借过!”
......
耳熟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甘国兴。
他循声望去。
就看到那熟悉的背影和身高。
甘国兴当即高呼道:“道长!林小道长!!止步!!!”
这话一出,那往外走的背影却挤得更用力。
而周围的人群,也瞬间躁动起来。
“什么,道长在这?”
“在哪在那,我要看道长有多帅,别挤!”
“道长在哪,让我看看!我要当面向他感谢。”
“混蛋你挤归挤,别乱摸啊,老子是男的!!!”
......
场面十分混乱。
等甘国兴奋力挤到屋外,那熟悉的背影也早消失在街道了。
但他身后,依旧紧跟着一堆,拉着自己问长问短的乡亲。
甘国兴见状不妙,当即也往街上跑,试图甩掉众人。
岂料他一跑,身后的人群也莫名跟着跑。
没一会。
一楼大厅就空了。
留下一脸欲哭无泪的店小二,和店家。
小二满脸委屈道:“掌柜的,他们还没结账就跑光了。”
客人还没结账就不见人,也意味着他没小费拿。
要是每天都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存够钱娶媳妇啊!
面对哭诉的伙计,那掌柜反而很淡定。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账簿,里面记载着各种信息。
有饭菜的价钱、进账结余等信息。
也有登记客人的基本信息。
胖掌柜瞄了一眼小二,有点恨铁不成钢道:
“慌什么慌,来咱家酒楼吃的都是邻里乡亲的熟客,又不是不认得。改明儿客人再次上门,在提上几句,一并结算不就好了。”
店小二闻言,也只能勉强扯出笑脸,称赞自己老板:
“还是掌柜的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但内心却在滴血:你是没事了,但我能一样?
他可不能向自家老板那样,要求客人结两次小费。
甚至提都不能提,不然连第二次的小费都要飞走。
而胖掌柜训斥完伙计。
就拿着账簿,带着毛笔来到大厅,准备确认下几桌客人的信息。
干他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眼力。
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说,就连记忆力也是扛扛的。
就是怕一个处理不好,弄得生意都做不了。
他一桌一桌的查看过去,时不时用手中毛笔圈圈画画。
没一会。
就只剩一桌没查。
这桌的客人胖掌柜很有印象。
主要是这客人是生面孔,又是个长得俊俏的少年,出手又阔绰,且留宿了两晚。
这么多特征,他当然不会忘记。
来到最后一桌。
胖掌柜一眼就瞧见,那香喷喷盖了印章的银票。
他美滋滋的拿了起来,细细端详:
“还是这位客人好,就算要走也提前结完账,呃...这字!”
“怡丰”二字,让胖掌柜大惊。
不是因为这银票是假的。
而是因为这银票,正是甘庄主隶属的钱庄发行的。
“难道那公子就是道长?”
如果仅凭手中的银票,还不至于让他往这方面联想。
但一想到甘国兴,和人群的所说的话。
少年道长?长得俊俏?
再想到昨晚这位公子,好像是凌晨才赶回客栈休息。
返回时对方满脸疲惫,身上还有很重的木炭焦味。
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得上。
胖掌柜语气失落的喃喃自语道:“原来我才是最早见过道长的人。”
只可惜,他发现得有点晚。
与此同时。
好不容易挤出门外的林宇阳,迅速潜入人群消失不见。
在西市的邻近。
又随意找了一家偏僻、生意差的客栈,再次入住。
永福客栈肯定是不能再住了。
虽然他所做的事,又不是见不得光。
但适当的隐藏,还是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昨晚扑完大火后。
林宇阳就去钱庄。
取了被管家贩卖,那龙慈法师金身所化的金佛。
诛灭魔婴时间过于紧凑,导致他没时去拿宝物来用。
这件金佛,日后等有需要再拿出来。
为避免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
他又当场换了不少不记名、全国通用的银票。
根据程老五提供的信息。
返回现场暗自派发给遭难的镇民们,当做补偿。
现实又不像电影演的那样,没有后尾。
至于所得的财物,自然是从大帅府顺来的。
反正不用白不用,别浪费了。
“再逗留一晚,把还差那几家派完,再搞定所有后尾就启程出发。”
派钱、清除所有魔气、谨防其他军阀上门抢钱等,都需要他坐镇。
打定主意的林宇阳不再多想,在新入住的房间里闭目打坐。
又一夜过去。
做完一切,没等到异动的林宇阳终于放下心。
当晚选择深夜出发,继续启程。
岂料他刚走客栈,身后就传来大叫。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