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处刑日只剩下一天时间。


    “现在，你还要选择去救他吗？”


    某座小岛上，龙背对着路飞，缓缓开口道。


    “对，我一定要去救艾斯！我一定要救他！”


    “就算白胡子海贼团造孽无数？就算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死有余辜？”


    “和他们没有关系！艾斯是我哥哥！我去救他和别人没有关系！”


    “即使你要违背你心中的正义？去了马林梵多，你将会不可避免地和海军产生冲突，到时候就算你不想，也会被认为和白胡子站在统一战线。”


    “我才不管！救艾斯就是我心里所想的。”


    “就算...你会为此双手染血也不在乎？那些正义的血，那些...由你推向正义的人的鲜血？”


    “我...”路飞没有明白。


    “这是最新的情报。”龙扔给他一叠情报，“这些人你很熟悉吧！”


    路飞翻看着那些纸，那上面的一个个头像，一个个名字，对他来说都无比熟悉。


    “克比、贝鲁梅伯、蒙卡、巴基、阿金...还有强尼和约瑟夫。”


    “mr.5、ms.情人节、mr.3....”


    “他们...”


    “他们现在就在马林梵多。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才去当的海军！”龙缓缓开口道，“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来自东海，被你的行为激励，加入海军，投身正义。”


    “他们自称草帽小队，是你的追随者，每个人都有一个印有你们海贼旗的项链。”


    “你愿意为了他，去亲手杀死他们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宛如一柄尖刀，深深地刺入了路飞的内心。


    “我...”


    “我.....”


    路飞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地翻看着那些情报，去读那些人的故事。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脸颊上多了两道泪痕。


    “我...”


    “我要去救艾斯。”


    路飞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坚定无比，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路飞，那你就去吧！”


    终于，龙缓缓地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作为你的父亲，在你出发前我还要提醒你一点。”


    “无论在马林梵多遇到什么，都不要冲动！想想你和你同伴们的约定，想想你的哥哥，想想你的爷爷，想想这些人....”


    “到了现在，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一个人了。”


    “就像艾斯一样。”


    “所以，他犯了错，白胡子海贼团才会倾尽全力去救他，哪怕为此丢掉性命。”


    “你也一样...”


    “路飞！你的命，也早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无论你承不承认，都已经有无数的人自发地跟随在你的身后，他们就被你的光芒照耀，所以愿意生死相随...”


    “如何对待他们，如何对待你自己的心，如何平衡好这一切，都是你需要学的。”


    “这些东西，没有人能教你，只能由你自己去体悟，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路飞低下了头。


    “还有，此去马林梵多，九死一生！”


    “你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有舍才有得，如何取舍，需要你自行思考！”


    “记住，无论如何选，莫要后悔！”


    “是。”


    “最后...”


    说到这，龙长长了出了一口气。


    “革命军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只能给你一艘小型军舰，足够把你送到马林梵多。”


    “你在这里待了这么几天，应该也明白我的苦衷，身为革命军领袖的我，身上系着太多的人，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能让革命军去跟你冒险！他们都是苦命人，不该为了我一家之事丢掉性命。”


    “别怪我...”


    “我自己就行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就走吧！”


    蒙奇·d·龙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路飞离开。


    “那我走了。”


    说完，路飞转身离开。


    两人都没有回头，直到...走出十来米之后，龙才突然开口。


    “路飞！”


    路飞顿住了脚步。


    “活着回来。”


    “嗯！”


    路飞支吾着应了一句，然后加快脚步离开，就算是龙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眶里已满是泪珠。


    “真是个臭小子，和当初我一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