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列车的其中一节音乐车厢中。
车厢中布置着许多来自各个国家,各个世纪的唱片圆盘,类似《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和《bringing it all back home》这些的摇滚唱片,或者《as time goes by》这样的爵士乐唱片,都应有尽有。
车厢里必不可少的还有一台台老式的古典留声机,有些留声机甚至在历史上都是有名的,在如今的世界已然不可能再找到相同的款式。
只要在留声机里装上这些唱片圆盘,音乐很快就会响荡在车厢里头,蓝文闲来无事就找到了一道爵士乐唱片,装到了一架看起来最高端的留声机里,轻缓惬意的音乐随之在车厢内响起。
雨宫真理缓缓的说道:“蓝文,我再确认最后一遍,如果安清律真的出现在了地狱灯塔的阵营里.....”
“那我绝对不会放过那小子,”蓝文深吸一口烟,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都说多少遍了,能不能别再问我这破问题了。”
“我理解了。”雨宫真理抱着肩,微微颔首。
“你这黑道少爷是不是就硬揪着这点不放了?”蓝文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只是担心,你在战斗中手软,在这种级别的场面里,我们只要掉以轻心随时都可能会死,”雨宫真理说道,“毕竟神代那小子也不在了,我们不可能通过时间回溯来挽救溃败的结局,现在每一场战斗都是必须赌上性命的。”
“你怂了么,以前每次好歹都有那小子给你擦屁股?”蓝文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就算那小子出现在地狱灯塔的阵营里,我都不觉得奇怪。”雨宫真理淡淡说道。
“我直觉地认为,带走神代琉璃那小子的不是地狱灯塔的人,不过的确情况太过奇怪。”蓝文说道。
忽然间,两道震响同时从这节音乐车厢的左右两侧传来,蓝文和雨宫真理几乎在瞬间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两人非常默契地互靠着背,眸光凛冽地望向两侧,顾着对方所看不见的另一面。
“是在附近的车厢,而且东部和西部都有动静,我们分头行动。”蓝文迅速反应过来。
“会不会是陷阱,”雨宫真理蹙紧眉头,他的太刀上泛着渗人寒芒,“或许敌人故意制造出动静,来让我们分头行动?”
“是陷阱我们也得去,东西边都有我们的人。”蓝文言落,身形已经朝着东部的车厢狂奔而出。
雨宫真理自然也没有犹豫,他提着漆黑太刀向西部的车厢暴掠而去,暗蓝色的和服宽袖在风中狂乱地摇曳着。
...........
此时此刻,天国列车的另一角。
“哦对了,律,我还帮你把像素体系的等级给拉满了,你记得看看,延展出一个非常有趣的技能呢,简直称得上艺术。”15号说。
“闭嘴,我自己会确认。”安清律微微俯身,神色警惕地行走在车厢中。
在接下来的这几节车厢中,他都没有再望见漆原凛生成的乌鸦,不过他的行踪必然是在漆原凛的预料之中的,毕竟他的身影都被刚才那只乌鸦捕捉到了。
“好的好的,总之我就先休息一会了,困了。”15号打着呵欠,话语落下,他的声音消逝开来。
安清律清楚既然看见过漆原凛的乌鸦,那距离战局已经不远了,就在这时,两声震响从不远处接连传出。
“砰!!!”
安清律再次放慢步伐,根据这道声音,他可以判断声音来源的车厢距离他大约有个两三百米,只需要穿过四五节车厢就能到达爆炸现场。
在这种情况,如果他着急了,反而容易被卷入战局之中,他必须更小心谨慎一些,才能避开不必要的战斗,直达英国部队所在的车厢。
他将自身的气息藏匿到了极致的地步,脚步轻缓地穿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而就在安清律穿过第四节车厢的这一刻,一道身影朝他倒飞而来。
安清律几乎瞬间开启鬼武,让那道身形掠过自己虚无化的躯体,往着后方暴掠而去。
如果换做往时,安清律早就在那个人飞向自己的过程中,就已经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但现在他的动态视力受到那个所谓的‘混沌之兆’的影响,被严重地制约,就算那个人以不算太快的速度从他身前飞过去,他也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可就算这样,安清律还是看清了对方身上的一个明显特征,那个人的背后展开着一对像是扩大数倍的鹰类翅膀,一对漆黑的羽翼。
安清律迅速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那道身影撞在车厢西侧入口处的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楚启谟的嘴角还渗着血液,他缓缓抬起头,他怔怔地看着安清律,不敢置信地喃道:
“律....哥?”
安清律怔了那么半秒,随后沉默着将目光转回正前方,看向从前方另一节车厢缓缓走来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拥有着空洞幽绿眼瞳的男人,这个男人身穿着漆黑西装,颇具威严的冷冽气质就像是哪个黑手党的教父。
安清律血色的双瞳倒映着眼前这个人的冷峻脸庞,他在夏威夷岛上见过这个人,此人是......地狱灯塔的成员——艾尔·帕西诺。
“这艘列车上还真是鱼龙混杂,”艾尔·帕西诺毫不畏惧地走进这节车厢,他注视着安清律,嘴角带着讽刺笑意地说道:“暗黑世界树机体,结果绕了一大圈,你又选择了回去当国家的走犬,是么?”
此时,艾尔·帕西诺的右手中还握着一本漆黑的书籍,那本书籍绽放着漆暗的光辉,微小的字符缭绕着这本书籍的周围。
安清律冷淡说道:“我没有和你作对的打算,我的目标是英国政府.....”
“嚯.....放弃自己昔日的队友,苟且求生,这就是世界树机体的气量?”艾尔·帕西诺冷笑一声。
“随便你怎么认为。”安清律额前发丝遮蔽着他的双眼。
“可惜了,就算这样,我也没有放过你的打算,乌鸦非常看重你,将你视为一个可塑之才,”艾尔·帕西诺握紧旧日诗经,语气平淡地说道:
“但我会在这里向他证明:他是错的,你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