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章)
罗青打马而回,祝阴四人大致已与那欢欢喜地的人分出胜负,对方只剩下两名祀修,依仗着身上的家伙什勉强硬扛着。
朱枚这位气血武者身上那件甲胃太不讲道理了些,虽诡祀之力差了点,但毕竟当初也是一具上品祠器的宝甲,极难破开损坏,抵挡下那位浑身气血受到加成的气血武者,不费事儿。
而率先解决掉对方一人,扭转局面的是祝阴。
祝阴兴许境界不是最高,诡巧祀器不是最多最厉害的人,但他能在圈子小队之中成为说话极有分量的那位,可见其人自有优势。
实力不够,脑子来凑。
论起来玩阴谋诡计,行事老道,祝阴可谓是极擅长。
招揽来罗青这位气血武者,可不就用了两次,一者是在窝棚处,一者是在适才充当先锋盾牌的冲杀时。
再加上祝阴的的对手,那位祀修估摸着是一位稍有家境的‘公子哥’,拼死狠斗的经验差了半筹,虽有一件入品的诡巧祀器,但仍难逃于难,丧身于祝阴诡计之下。
欢喜地不缺祀修,不过多为祀家豪阀子弟,虽说其中存在着斗法极厉害的人物,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相较而言临阵厮杀的经验差了一筹,不似野修那般敢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淫风地多野修,数量比于欢喜地少了点,但野修更敢拼命,能与欢喜对垒多年,淫风自有优势。
祝阴弄死自己的对手后,先助朱枚拿下那名气血武者,于是便有了眼下四人压着两名祀修打的局面。
之所以先帮衬朱枚,也有讲究。欢喜地有一位祀修会消除疫病之力的祀术,他们淫风地的祀修身上家伙什最多的便是疫病所属之物,对付起来会稍显棘手,而修气血的朱枚,全靠气血厮杀,比于几人更占优势。
几人听到马蹄声,各自移目望来,一瞧见来人,欢喜地的两人明显露出失落神色,孟方四人则大喜过望,“单兄来得正好,与我等一同将这二人拿下!”
厮杀之下,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彩,能拿下对方两位祀修,但多处一人之力,能少消耗些。
今日这场斗法毕竟还只是一盘大餐前的开胃小菜,若在此吃撑了,岂不是只能看眼巴巴别人去大快朵颐,自己只能揉着肚子打嗝,多可惜。
罗青哈哈一笑,噼山刀扛在肩上,眉宇一挑,将手中那颗气血武者的头颅朝前一抛,驾马前冲,“我来也!”
噼山刀举起,直奔向那位诡巧乃‘悬玉环’的祀修。
悬玉环不仅可增长他人持久,对自己使用同样不差。
悬玉环的这位欢喜祀修之所以能坚持任久,与他的悬玉环不无干系。
罗青与这位祀修缠斗上,孟方四人则几位默契地聚拢一起,以四人之力,专心对付起来另外一名祀修。
四人瞧见罗青意气风发,浑身气势还颇旺盛,故意要去消耗一番罗青。
“单兄弟,我四人实力十不存一,还得靠你来对付一人。”
罗青仿佛半点不知几人心思,点点头,大咧咧冲杀,而且掣出另外一件诡巧祀器,鬼牙棍,用上面的‘原矛头蝮’毒牙‘撕咬’向欢喜祀修。
鬼牙棍位列中品祠器层次,有克制祀力之效,对付这位祀修,恰到好处。
挥舞鬼牙棍,轰出一条毒线,将祀修的攻伐之力侵蚀卸下。
祝阴瞧见罗青那件诡巧祀器,虽不知道其具体用途,但窥测其上的诡祀之力,不弱啊。
这小子,还真有一张能入眼的底牌。
祝阴心下一喜,与朱枚、罗季同三人隐晦相视一眼,哈哈一笑,“单兄弟,好一把上等祀器!”
罗青大喝一声,身形一跃而起,手中诡巧抡起,狠狠砸下,“看我将此人拿下!”
与罗青相对的祀修洞若观火,森森一笑,“兄台,他们四人可是在坑害你,让你与我厮杀,借此将你消耗至筋疲力尽,我等若死,他们会将矛头转向于你啊!
我看你不若临阵倒戈,不与他们四人拼杀,与我等一同逃向我欢喜地如何?
若兄台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往后在欢喜地吃香喝辣,我家虽不是甚么祀神大家,但也是小有势力,为兄台谋一条路,不难……”
罗青眉宇一凌,‘怒发冲冠’道:“真当我傻子?你们欢喜地祀家豪阀占据,我这等如浮萍一般的野修若到了你们欢喜地,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见此人还要言语,罗青大喝一声,“莫要再说,我岂会信你宵小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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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牙棍钻出一条毒龙,裹挟着破风声砍去。
孟方大笑一声,“单兄所言极是!”
欢喜地的那人捱了罗青一招,叫苦不迭。
不出意外,那位实力为洗儿境,但因先前被四人围攻,实力已降了些的祀修最终成了罗青的棍下亡魂。
而杀死这位祀修的罗青也不轻松,至少比明面上气喘吁吁,额头布满大汗。
仿佛战力已丧大半。
几乎同时,另外四人见罗青将人打杀,而且其人气势萎靡不少,各自不再藏着掖着,一同爆发,斩杀那位一直逃窜却被围追堵截的祀修。
四人甚至连死尸都没去处置,便直奔罗青而来。
“单兄弟,无事罢?”
祝阴自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先吞下一颗补气回血的丹药罢。”
四人同时勒马走来,隐隐间呈包围之势,罗青笑意愈发浓郁。
祝阴在前,将丹药递给罗青,与此同时,孟方狞笑一声,手掣兵刃,毫不手软地朝着罗青后背偷袭而去!
孟方的笑容僵住,因为在罗青身后陡然出现一条长幡,拦下他的一招。
罗青祀力涌灌,他察觉到气机,瞪大双目,大吼一声,“这野贼还是一位祀修!”
不必他说,围上前来的几人同样觉察到那股底蕴不弱的祀力,纷纷倒退。
原本看似萎靡不振的罗青陡然暴起,先是犯由牌掠出,顶在头顶,覆压四人,顿时四人便觉动作稍稍凝滞。
接着惊骇盆萦绕,掠出三颗漆黑如墨的头颅,朝着孟方撕咬而去。
《中恶》祀术汇聚脏秽,攒簇一团,径先奔向对神识最无抵抗力的气血修者。
罗青纵身一跃而起。
转瞬之间,四人之中攻伐最为强横的朱枚即率先丧失战力。
掠至空中的罗青腾出手,手中握住噼山刀,此次不遗余力地祀力与气血相合,砍向余下的两人,本家兄弟罗季同与眼珠子滴流打转的祝阴。
因犯由牌作用,四人实力至少消减两三成,再加先前大战,虽然适才有所恢复,可面对突然爆发出全部实力的罗青,显得稍不够看。
三位祀修,一名悬弓,两名洗儿,悬弓那位底蕴较深,两名洗儿突破时没用素材,底蕴颇薄。
而罗青洗儿境极为扎实,青耕血佩日夜蕴养,悬弓境突破时岂能不扎实。
罗青噼山刀一刀之下,如秋风扫落叶,将罗季同与祝阴二人震荡扫开。
两人步伐颇为一致地倒退,咳出一口血痰,噔噔噔地倒退数步。
孟方被惊骇盆缠住,同样不堪其扰,惊骇盆颇为自主,单靠它,拿不下孟方,不过罗青并未指望着惊骇盆如何,只需阻拦下,待他腾出手即可。
罗青翩然落地,周身漂浮着防御物‘黑令幡’,如同酒肆客栈前迎风浮动的幌子。
祝阴手腕一抹嘴角鲜血,骂了一声,“妈的,看走了眼。”
罗季同瞥见了朱枚陷入的癫乱,童孔一缩,紧皱眉道:“凭空现出诡巧祀器,身上有胃袋宝贝!”
一心二用的孟方操纵着一件诡巧与三颗不算强的黑颅游斗,“富得流油啊。”
诡巧祀器在精不在多,一般而言,一般而言祀修会花下浑身家当只为换取一件诡巧,一件厉害的家伙什,比于多儿繁杂的诡巧祀器更为好用。
除非富得流油。
至于罗青,只是因为没瞧见甚么心怡之物,对于诡巧祀器,没他人那么渴求,他所需的是提升自身实力的素材、宝物、而不是诡巧外物。
“实力很强。”
“只剩我们三人,恐难以拿下。”
没切身体会罗青实力的孟方大吼道:“这笔买卖若是做成,往后一年半载不愁!”
罗青脚尖踩地,并未驻足而立,除了涉及到对人心境、拖延时间之类的谋算,他才会在斗法之中多言语,否则不会有分毫犹豫,不会留下半点给人喘息的空隙。
适才几人连地上的尸首都来不及收拾,就来杀他,他何尝不是也想趁着几人还没喘过气来,就直接斫下四人头颅!
整个人再次掠起,噼山刀朝前横扫,率先旋起朱枚头颅!
《中恶》祀术能令人神识错乱,但其效用并非是永久性的,根据个人的情况会有不同,有人一时三刻即可苏醒,有人一辈子也就成了这副傻样子,再也难以恢复。
依照朱枚情况而言,应是极难恢复,但凡是皆有例外,罗青需将那例外扼杀于摇篮之内。
罗青一刀砍了朱枚头,祝阴与罗季同心间同时生出一个字,逃!
至于与罗青说些甚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求饶话,祝阴压根没想。此人隐藏极深,一身祀力用法门遮掩住,加入他们队列,估摸着早已动了对他们动手的心思!
奶奶的,常年玩鹰,最后却被鹰啄了眼。
罗青岂能令他们如愿,手中祀力运转,颇为好用的《中恶》祀术再起,聚拢四周阴秽脏物,‘揉’成一团,大臂张开,豁然前甩。
此次虚影并非对一人去,而是同时奔袭向两人。
《中恶》祀术轰然炸开!
两人动作一顿。
罗青疾步前冲,几乎在虚影之后抵达两人身侧,面容冷冽,噼山刀蓄积点点气血、祀力,将成一条线的刀刃点缀成斑斓之色。
月夜之下,如同天幕之上成辉映的繁星。
噼山刀刀身有成人一拃宽,罗青眼下实力是无法将此刀刀身尽数着盖染上一层色。
仅此刀刃,亦已足矣。
气血修士,练剑、练刀、练拳,多有相通之处,刀出如拳,刀砸如拳抡。刀芒一闪,横空挂起一条丝绸彩带。
两人神识陷入错乱,压根没半点抵御之力,二人尽数拦腰而断,噗通栽倒在地。
这些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回过神的孟方见那年岁极具欺诈性的家伙朝自己杀来,大惊失色,再也不敢叫嚷着劫掠,诡巧祀器放出一招,逼退三颗黑颅,尔后脚下生风,马也不骑,一掠而出。
速度竟比纵马都快。
难怪他吼着祝阴几人与罗青厮杀,若事不成,他好歹能凭仗着此术及时逃窜。
罗青见孟方这一手,眉梢一喜,他眼下诡巧祀器品秩虽都不高,但至少防御攻伐皆不缺乏,唯独这狂奔提速的逃窜手段无有一门。
当真是瞌睡来枕头啊。
罗青抬起头,嘲弄一笑,“你以为逃得掉么?”
他将噼山刀收入荷囊,以免影响自己速度,紧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