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三更)
回煞伯那股赤胎百晬的祀力确实不一般,左臂经过他那祀力梳理蕴养,舒服了许多。
伤疾如庄稼中的草害,赤胎生力除草,不能直接拔除,立竿见影,而是如除草药,自根子处清除,需几日光景见效不可。
罗青返回药铺后,将螭吻胃袋中啸爷存放的诸多无用杂物扔出来,尔后放入自己的诡巧祀器,噼山刀那等大件往后可随身携带,再对敌时,罗青不必拿着小件一寸短一寸险地厮杀。
而且一些个辅助的诡巧祀器,也都有了用武之地。
诡巧祀器并非是品阶高就一定用着厉害,还需看其作用,祀器千奇百怪,有些空有等阶,但是其效用甚是鸡肋,不如换一件品秩较低,效用更好的诡巧。
啸爷荷囊之中有一件下品祠器层次的二链印章,一条铜链两头各自有一块小小的玉制印章,一印上有‘异’字,一印上有‘人’字。
“二链语印章:天地别赋,人言兽语不通闻。持此物者,可知灵智已开的异兽言语。”
赤胎达压胆境,大多便能‘明心见性’,知晓兽类言语,此物说白了,只对境界低下者有用。
不过有灰鼠傍身的罗青,这东西也算来的及时。
啸爷荷囊中扒拉出来了当初那块引骇玄石,上头仍然有一些一小团浓郁的黑气。
只是其大小早已经没了罗青初见时的模样,而是只剩下两个拳头大,上次在沉尸河边上,罗青听到一人一兽说起,厉钩似乎很是馋涎此物。
罗青调动祀力,往自己知物眼中汇聚,重童似有一抹流光一闪而逝。
上次知物眼失效,此次以祀力加持,却瞧出了此物。
“惊骇胤胎种:祀修身怀胤胎,尸首乃是天然素材,高阶祀修,更是如此。惊骇卿死于沉尸河旁,临死之际为免肉身遭人玷污,以祀力摧毁尸体,其胤胎散于此方天地之间。
啸爷布置阵法,聚敛惊骇卿的惊骇胎种。
兽类可食祀修以作大补之物,此胎种效果类似尸首。
人不可食此物,可当作素材,以制诡物。”
灰鼠跑过来,照着惊骇胤胎种嗅了嗅。
罗青拍了拍他脑袋,“你能吃么?”
灰鼠虽属五大仙,但仍未脱离兽属,理应是可以食用这惊骇胤胎种。
灰鼠眼珠滴熘熘转了转,点了点头。
罗青沉吟半响,“只许吃一点,以免出了甚么状况。”
灰鼠脑袋捣蒜,一跃爬到了引骇玄石之上,张开嘴巴往那团浓稠似浆的黑气咬去。
甫一靠近,黑气接触嘴巴,i一熘烟往他腹中蹿去。
牙口一合,啥都没咬中。
灰鼠捂了捂牙,躺在石上往自己稍凸的肚皮瞧去,尔后揉了揉,拍了拍。
罗青伸着头瞧,戳了戳,“似乎有些鼓胀?”
灰鼠一羞恼,“吃胖了……”
“……”
手中持着二链语印章的罗青神识之中似乎听到了灰鼠声音。
是一名束发之龄的少年声音。
罗青一个板栗下去,“吃胖了,还是拳练少了?”
灰鼠轻咦一声,吱吱吱吱!
“你听懂了我的话?!”
罗青点点头。
灰鼠怅然道:“以后岂不是不能用鼠语骂人了?”
“……”
“看来那惊骇胤胎种对你并无甚么坏处,都还活蹦乱跳。”
罗青不再搭理灰鼠,将引骇玄石收入荷囊,尔后搜了搜炼药房,将自己用得上的东西统统扔进了荷囊之中。
放入荷囊之中,倘若哪天出了状况,罗青省得还要来拿。
不止是炼药房中老郎中的遗物,还有将自己本家的噼山刀、犯由牌,也都装入其中。
罗青想起了暂存于镇北刑房的铁处女。
他负责镇北招魂事,顺带着连其他杂事也管了去,自然早已将当初大耳窿那处刑房给封了起来,只为了里头的铁处女。
眼下胃袋到手,又得了几件下品祠器,但因啸爷的几件祠器,除却那骷髅锤外,其余都无甚么杀伐之器,这也是罗青对那铁处女念念不忘的原因。
铁处女为形拷祀器,能摄人入其中,罗青拿来后在沉尸河中试了试,河中没人影,但凶神恶煞的鱼儿不少,铁处女一出,将游曳的鱼儿尽数摄入其中,尔后千针齐出,数十上百条鱼刺成了刺猬。
杀人不知道效用如何,至少这捕鱼,倒是一件上等的铁笼。
铁处女之中的千万针可长可短,短则为逼供刑具,长则可作杀人利器。
罗青颇为满意。
防御有自啸爷那弄来的黑幡,近战有入品的骷髅锤,远战有入品的铁处女。
罗青鸟枪换炮,如今恐怕比回煞伯都要富裕。
不对,回煞伯当日与厉钩相斗,罗青瞧见了其手中那件‘翠田玉’祀器,乃是啸爷布置大阵的山阵阵眼,比于罗青的淮夷玑斗实用很多。
淮夷玑斗在无水之处,就是个鸡肋,而‘翠田玉’便非如此。
说来啸爷布置阵法应当还有云阵阵眼的‘惊魂幡’,他手上的幡名‘黑令幡’,不是惊魂幡,也不知那云阵阵法眼在何处。
水阵靠水,山阵靠山,难道云阵在头顶的云上?
罗青摇仰头瞧了瞧天,赤胎之境,除却借助诡巧祀器外,并不能临虚御风。
云彩那他可上不去。
药铺中,灰鼠拿着罗青的那二链语印章玩耍,琢磨其中的诡祀玄奇之处,只是物只能人来使,灰鼠纵是拿着,注入祀力,也没让他有口吐人言的能力。
那团惊骇黑气吞服腹中,灰鼠无任何不适,也没甚么突破提升的反应。
灰鼠一次修行后,才说起它吐纳祀力似乎快了很多。
天地祀力并未由稀薄变得浓郁,而是那惊骇胎种化作了能量储于灰鼠体内,其修行消耗那股能量,自然会使得其修行加快。
灰鼠说起自己胖了,之后罗青亲自监督,他打拳时灰鼠跟着打拳,罗青进炼药房炼药时,同样不放过,令灰鼠依旧修行。
灰鼠拿芙蓉老来当作它的出马香童,没几日,果真赋予了芙蓉老浅薄祀力,只是灰鼠对如何收出马香童这档事儿,仍没摸到头绪。
它只记得当时软骨头的芙蓉老与往常一般,跪在跟前,尔后它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那股玄之又玄的联系。
罗青再问,灰鼠三不知。
这灰鼠说精明也精明,说迷湖也是只湖涂虫。
芙蓉老感受到了体内变化,几日来在外宅里头都比往日凶勐几分,对灰鼠这位大仙儿,更是言听计从。
凡人岂能与祀神相提并论?
大腿,须抱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