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琳沉声道：“季晨，你是个明白人，也应该能分析的出眼下的局势，你只是上位者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且是一颗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


    “锦衣卫看似强大，震慑天下，其实内部存在很多派系，而且每个派系都有各自的选择，你现在还没有加入派系，一旦你选择了站队，下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季晨，我很欣赏你，你有潜力，而且资质非凡，做事果断，最主要的是，你身上有一股狠劲儿和冲劲儿，这是许多当代年轻人所没有的东西。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季晨沉默不语，陆琳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个意思，他有野心。


    也是，乱世之中，只要手中稍微有一点儿权利的人，都会滋生野心，谁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包括季晨自己，也一样。


    而且，季晨怀疑陆琳已经站队了，一个指挥使，镇守一州，已经相当于封疆大吏了，这种人物已经够级别了，就算他不站队，上面也会逼迫他站队。除非达到兵部尚书这个级别，否则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毕竟就算是兵部尚书，也没能独善其身，不得不作出选择。


    所以，季晨感觉这个陆琳没安好心，说是合作，其实是在逼他站队。


    季晨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陆琳道：“你这次事情闹的很大，弹劾你的折子我相信已经在送往朝廷的路上了。要不了多久，各方势力都会向锦衣卫施压，要求革职查办你。”


    “呵！”季晨冷笑一声，说道：“我按规章办事，那些武林让人士在红花亭围杀我，难道我只能任他们围杀不成，锦衣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了，还需要忌惮他人弹劾。”


    陆琳沉声道：“有些事情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你太小看被你杀的那些武林世家以及商行与帮派的后台了，他们与洛城甚至京中许多官员都有瓜葛，如果我猜得不错到话，那些官员应该会联手弹劾你，向锦衣卫施压，那些被你杀的武林世家以及商行的家族也会联名上书，一旦这些家族和官员联手，锦衣卫都不一定能保住你，毕竟这次事情的影响太大了。”


    陆琳是真的很欣赏季晨，尤其是他的性格，这种人是最好的刀，也是最锋利的刀，用的好，将会所向披靡，而他手中最缺的就是一把这样的刀。


    虽然他手下高手如云，但没有一个能有季晨这样的魄力以及手段。


    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只要不死，将来一定是一方霸主。


    所以在他即将成为霸主之前，他准备把他变成一把无往不利的霸刀。


    季晨沉默着，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他非常清楚，一旦他答应了陆琳，就代表他选择了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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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琳表面上是合作，实际上就是在逼他站队。


    一旦他选择站队，他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不过陆琳的话到时提醒了他，斩草除根，那些武林世家以及商行的家属一个都不能留。


    沉吟片刻，季晨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于是开口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陆琳脸色一沉，道：“什么意思？”


    季晨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合作！”


    陆琳眯着眼睛，盯着季晨，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如海啸一般，在房间内汹涌澎湃。


    恐怖的气势足以让人窒息，片刻后，他才收起气势，缓缓说道：“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你想死我不拦着你。这样吧，我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到时候等你答复。”


    陆琳说完，直接接拂袖而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季晨一眼，“十天，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季晨盯着陆琳的背影，眼神微眯，闪烁着锋芒。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你宰了。”


    这话他并没说出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直至此刻，他已经很清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陆琳在操纵。


    洛城府最大的势力就是他陆琳，黑白两道通吃。


    不一会儿，老刀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道：“怎么样了，他来干什么？”


    “逼我站队来了！”季晨说道。


    老刀皱眉，“这老棒子，没安好心！”


    “是啊，确实没安好心！”


    “那你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把他宰了，所有一切就都解决了。”


    “不过，他这一趟来到是提醒了我，拉些武林世家的家族，以及商行和本地帮会的家族，一个都不能留，必须要斩草除根。”


    老刀点头，对于季晨的做法并没有发表其他意见，在这个世道上，人不狠，站不稳。


    而且这件事情必须要迅速，赶在陆琳反应过来之前，把所有家族全部拿下，反将陆琳一军。


    只是以他们现在这点儿人手，根本不够用。


    季晨道：“给我一个时辰到时间，我去借点儿人马。”


    说完，季晨就走出了东镇抚司


    ……


    洛城府，镇燕大将军府。


    卢振权原本是兵部尚书手下的一个先锋将，在三年前被调来镇守燕州。


    进门拜礼，进庙烧香，季晨早在两天前，就派人送了礼，算是拜山头。


    镇燕将军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批示着公文。


    这人就是镇燕大将军，卢振权，国字脸，短须，身上散发着涛涛血气，一些在空中飞舞的蚊蝇还未靠近他一丈范围，就被血气直接蒸发。


    “将军，季大人来访，已经到了会客厅。”管家站在门口，开口说道。


    “他需要什么你做主就行了，我不好见他。”卢振权头也没抬的说道。


    这节骨眼上，他确实不好见季晨，最起码明面上要避嫌一下。


    早在季晨来洛城之前，他就得到了京城的信消息，关照季晨一下。


    这是他上任之后第一次有人托关系让他关照一个人，而且发话的人还是兵部尚书。


    他很好奇，究竟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让兵部尚书亲自发话让他关照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