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动静了，吾还以为道友说的是假的呢。”盘灭看着与往日极其不同的归墟之海，又感受着弥漫在归墟之海的愤怒之意，不禁笑着对玄明传音说道。


    “没看出来啊，道友这浓眉大眼的，也有耍小心机的时候嘛，嗯……看来跟了吾这么多年，还是有点长进的，不像当初那般冒失了。”


    听着盘灭的传音，玄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于是一边传音调侃，一边上下打量盘灭，好像自己只是刚开始认识这个盘灭。


    盘灭被玄明这样上下打量，感觉很是不舒服，且对玄明刚刚调侃的言语很是不感冒。


    于是盘灭瞪了一眼玄明，有点恼羞成怒的对玄明传音说道：“道友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是不是说吾盘灭没长脑子？还有吾何时是跟着道友才有长进的？道友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吾当初只是在归墟之海待的时间太久，心中有郁郁之气淤积，使得脑子有些发昏罢了，可不是什么没脑子。”


    玄明听着盘灭的这番传音之语，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一千年的与盘灭相处，让玄明多少有点摸清楚了盘灭的性格。


    这盘灭也许因为乃是盘古的恶念所化，冥冥之中受盘古大道的影响极深。


    但又因为终究不是盘古，所以在盘古大道的影响之下，导致这盘灭向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方向迅猛发展。


    简单概括就是没脑子，完全是朝着二愣子进化的方向前进着。


    然后这个盘灭作为盘古恶念所化，天生又以毁灭洪荒作为自己的信念、目标、理想。


    所以一个没脑子的二愣子，又与盘古有着直接的关系，能承盘古名号，并气运雄厚，但又以毁灭洪荒为最终目的的天地大能，在这洪荒之中，绝对是一个无法把控的存在。


    玄明敢肯定，这盘灭一旦出了归墟之海，必定会在洪荒之中引起诸多不可知的变化。


    并且玄明现在好像有点猜想到盘古为何会让盘灭存在了。


    那就是和玄明当初的想法差不多，盘古也是将盘灭看作了一根“搅屎棍”。


    只不过与玄明原先只是不想碰这根“搅屎棍”不同，盘古好像是想让这根“搅屎棍”，好好的搅上一搅。


    只不过在盘古的眼里，这根“搅屎棍”搅的不是生灵，或者说不仅仅只是生灵，而是洪荒中的一切。


    千年前，玄明之所以要以带盘灭出归墟之海的条件，让盘灭答应为自己办三件事，就是隐约明白了这一点，才突然提出的。


    现在千年时间的相处，只不过是让玄明更加明白盘灭存在的意义了。


    玄明从与盘灭的传音之中，一瞬之间想了许多许多。


    最后却是看着现在归墟之海这种风浪不止，以及无形愤怒之意弥漫的情形，玄明不禁在心中泛起了嘀咕。


    “从盘灭这件事情上分析，吾的出现，可能对洪荒起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变化，如此说来，这个在归墟之海中孕育的，还未出世的先天，也是因为吾的出现，从而产生的一种变化？”


    归墟之海孕育着一位还没出世的，应运归墟之海而生的先天，这是玄明千年前在问了盘灭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只不过玄明当时虽然有了结论，但也不是特别的肯定。


    不过这一千年在归墟之海中游玩，那种不明方向，不知踪迹，无法推算，但却时不时来上一下的窥视之感，却是让玄明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结论，再无怀疑。


    而既然是还未出世的先天，那么冥冥中的大道之力为其遮掩踪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并且如果玄明所料不错的话，因为这先天乃是应运归墟之海而生，恐怕天生就拥有很强的归墟之海的特性。


    再配合归墟之海，以玄明现在的实力，哪怕没有大道之力存在，玄明也是极难找出这位先天的所在之地的。


    恐怕这也是这个还没出世的先天，为什么会无有顾虑的，窥视自己二人的根本原因了。


    至于为何窥视，从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那就只有这个先天自己知道了，玄明却是无法猜出的。


    不过经过这没脑子的盘灭，故意说出的一些话语，倒是让这还未出世的先天露出了一丝丝微弱的破绽。


    于是玄明循着这一丝丝的微弱破绽，神通运转之下，却是察觉到了这个先天的大概位置。


    而玄明在得了大概的位置之后，则是微微怪异的看了一眼盘灭，心中暗道：“看来这根“搅屎棍”的威力不容小觑啊，只是他太过不可控了，也不知盘古的打算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如今看来，当初让他答应为吾办三件事，倒是有点少了，若是当初能讨价还价一番，哪怕多上一件，也是吾赚了，唉……失策了……”


    玄明这边在心中嘀咕自己的失策，而盘灭却是不知，他只是看了一眼归墟之海后，便对玄明传音问道：“道友的修为比吾高，怎么样，可察觉出这厮藏在哪里了？”


    “嗯，察觉出来了，现在就去。”玄明这番言语没有用传音之术，而是故意加大声音，让其透出九龙沉香辇，传入了归墟之海。


    声音刚落，归墟之海的无边风浪骤然停下，同时愤怒之意随之消失，归墟之海则是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只不过玄明和盘灭在这刹那之间，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丝一闪而逝的害怕情绪。


    “哼！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吾在归墟之海的时候，汝可是没少来骚扰吾，若不是找不到汝的藏身之地，汝真当吾盘灭是这么好惹的？”


    “今天汝既然露了踪迹，那汝就要有身死道消的觉悟，从今往后，汝的伴生宝物就是吾盘灭的了，哈哈哈……”


    盘灭说着说着，居然大声的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些许解气和兴奋的神情。


    玄明见此情形，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后心念转动，九龙沉香辇快速的穿梭空间，向着察觉出来的大概位置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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