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临很无语。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不好开口,虽然他现在并不理解青衣女子和虫母这么做的目地性,但是卓君临却对他们有完全的相信,至少卓君临能肯定一件事情,无论任何时候她们都不会对自已不利。
只要知道这一点儿,卓君临就已经知足。
无论她们到底是有什么目地,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么做,那么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们的目地不是为了害自已,那么就算是瞒着自已又有何妨?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也知道你肯定有其他的想法。”青衣女子站在卓君临的面前,神色凝重:“但眼下的这种情况,已经容不得你胡来。这一次的情况,甚至比起当年在天庭和战场上的情况都要更加危险,真要是陷入其中,任何生灵都有可能会身死道消,那怕是我和虫母也不例外。”
“这,,,,,,”
卓君临脸色不由疾变。
原本卓君临以为青衣女子只是在开玩笑,所有的言语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已介入的太深,可是当青衣女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卓君临心中竟是没来由的一震,似乎现在的确是遇到了极其难缠的情况,真的有可能,,,,,,
可是,卓君临现在却越发的不解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竟然让青衣女子和虫母这样的存在都有了现在的这种反应,这可不像是青衣女子和虫母一惯的作风。
“你不信?”
“这个,,,,,,”
一时之间,卓君临也不由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回答。
不信,当然是不信了。
当年冷策谋反天庭,大军围困天地各族,几乎差一点就将各族全部打残。战场上卓君临更是亲身经历了种种血腥,更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绝望,那也是卓君临最接近于死亡的时候。
然而现在青衣女子却说眼下的情况比起当年的情况还要更加的危险,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卓君临都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就不曾看到任何危险的境地之下,难道真要比当年更加危险不成?
这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儿大了?
“你知道那个存在为何要将你带入这一方小世界吗?”青衣女子一声长叹:“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个存在到底有多可怕?在这一方小世界之中,你所有的一切心思一切想法在那个存在的眼中都无所遁形,这一点你可知道?”
“这个,,,,,,”
对于青衣女子的问题,卓君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应当如何回答。
一直以来,卓君临都知道白发老人将自已带入这一方小世界绝无好心,甚至卓君临一度怀疑白发老人是想要利用自已。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卓君临也并没有发现白发老人对自已有什么异常,而且自已心中的种种猜测,无一例外的最终都证明自已猜错了。
然而,现在被青衣女子再次旧事重提,卓君临心中没来由的突然多出了一丝警惕。
难不成,白发老人将自已带入这一方小世界,真的另有所图不成?
现在,那怕是卓君临自已也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自已这样一个小辈,为何却能让白发老人那样的存在盯上自已。
白发老人本就是超脱于世间一切之上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天地万物在白发老人的面前都不会被放在眼中。而自已就如同是世间最为低贱的蝼蚁一般,按理来说彼此之间就算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来的情况,为何却会找上自已?
“那个存在,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或者是说让你做什么?”青衣女子一声长叹:“或者是说,他有没有暗示你做什么?”
卓君临身子不由一震,继而脸色却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白发老人,原本卓君临也实在不想多提,可是现在当青衣女子提及的时候,卓君临却突然觉得那里都是透满了诡异之处。现在越想就越是不对劲。
甚至,卓君临现在回想起自进入这一方小世界之后的种种,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被那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动着自已,让自已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自已并不愿意的局面。甚至就算是数次进入万妖城,与妖主接连交恶,都离不开白发老人的影子。
可是,偏偏卓君临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只怕到现在为止你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个存在,对你真的是别有用心。”
“这个,,,,,,”
卓君临不由吓了一跳,心中更是直接激起万层浪。
对于白发老人,卓君临心中自然是忌惮万分,只是卓君临自已怎么也没有想到,像白发老人那样的强者,也会对自已有所意图?
这个想法一起,卓君临心中更是不由激动起来。
原来,白发老人的目地竟是如此?
此际,纵然是以卓君临一惯的胆大包天,这时候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种极度的不安起来,就好像自身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拖入无间地狱一样,,,,,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或许,我知道了。”
卓君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由满是绝望,甚至在这个时候卓君临眼眸之间不由露出了一丝不安,心中更是后悔不已。
原本卓君临以为一切都是自已在做主,以自已的方式来战斗。
可是现在卓君临才突然发现,其实自已所做的一切其实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只等着自已上钩了之后,一步步的被推上了桌案之上,按着白发老人的想法在执行而已。而自已却一直都如同一个白痴傻子一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发老人的真正目地,,,,,,
这些事情,也幸得青衣女子这时候点醒自已,否则自已不知道还要像个傻子一样被白发老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多久,,,,,,
“万妖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
妖主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间也满是无奈,甚至眼神之间的那一抹绝望,所有生灵都能感觉得到。
不过,那怕现在跪在妖主面前的生灵都是万妖城之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强者,现在却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敢开口。
以往之时,谁也没有见过妖主会有这样的反应。
曾经的妖主意气风发,世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曾被妖主放在眼中,甚至这一方天地之间的所有强者在妖主的眼中亦如草芥。
可是现在,妖主似乎早已没有往昔无敌于世的气魄。
这,才是所有生灵最担心的事情。
无敌于世的气魄和信心,对于妖主这样的存在来说,远比自身的修为境界更加重要。只是所有生灵都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变数,能让妖主心性上有这样的转变?若是妖主只有这样的气魄,当年也绝不可能杀得各族溃不成军,更不可能让妖族成为这一方世界的主宰。
可是眼下,妖主却早已没有了往昔应有的风采。
“主上,我们妖族无敌于世,万族莫敢相抗。就算是有敢向我们妖主发难的生灵,主上也能弹指灭之,不必太过担心。”金蟾圣尊声音坚毅:“即然我们妖族曾经能在万族之中脱颖而出,就证明我们是天选之族,那怕现在有一些坚难险阻,日后必然也能全部渡过,甚至就算是再创新的辉煌亦非难事。”
妖主一声苦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金蟾圣尊现在的言语,妖主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金蟾圣尊还是没有弄明白而已,甚至金蟾圣尊还活在曾在万妖城威凌天下的那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妖族已经岌岌可危。
这,也是妖主一直以来最为担心的危险。
危险并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源与可怕性。
尤其是金蟾圣尊身为万妖城的八老之首,更是许多生灵眼中的标杆存在,若是连金蟾圣尊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性的存在,那么有些时候就真的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看来,诸位还是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
妖主的眼眸之间满是无奈:“这些年以来,万妖城一直凌驾于各族之上,而我们这些生灵也同样凌驾于万族之上。眼下的这种情况,万妖城实力大损,更有强者环伺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难,难道这样的危险各位都没有看到吗?”
说话之间,妖主的怒意已经根本掩饰不住。
若是真的让这些生灵继续下去,那怕是妖主都不知道将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甚至,当真正的危险来临之时,他们有可能还在做着无敌于世间的美梦,,,,,,
“四方将军战死三位,玄武将军下落不明,八老之中现在仅存其三,这样的危险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又或者是说你们根本不愿意相信眼下的危险,只认为这是一场恶梦而已?如果你们还活在曾经,那么万妖城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妖主的眸光在所有生灵的脸上一一扫过,眼眸之间的寒意似乎是能将人冻毙。
“主上,我们,,,,,,,”
“曾经,我们只不过是这一方世界中最为低等的贱簇,是其他各族生灵眼中的食物而已。”妖主一声冷笑:“我们能从最底层一步步走到现在,靠的就是我们无数生灵的献身和无畏。难不成到了现在,你们就真的以为妖主已经天下无敌,可以苟安于世不成?灵剑山,万法门,昊天宗,那一个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宗门和传承,最终不是同样在时间长河间烟消云散,本座不希望万妖城步他们的后尘。”
声音,很冷。
话中的意思更是接近于绝情。
然而现在,那怕是妖主这样的存在,声音也不由有些哽洇,,,,,,
那曾经的一切,都是妖主曾经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到了现在,妖主同样觉得那些事情如同是昨日发生的一般,心中更是不曾有过真正的忘却。
因为,妖主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警醒自我。
可是,现在万妖城的这些生灵,却已经忘了自已的应当面对的危险,根本就没意识到现在的万妖城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危险至极。
这样的情况,又如何能不让妖主动怒?
“为何要步曾经那些消失的传承后尘?”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那些传承曾经固然强大无比,可是即然他们最终却消失了,那就证明他们有消失的原因。现在这种时候,万妖城只要能取长补短,未必便没有生机。”
那声音中带着沉着,似乎更多的却是痛心疾首。
“这,,,,,,”
妖主不由一愣,目光落向声音的源头。
当看到卓君临的一刹那间,妖主的眼眸之间却不由多出了一丝苦笑。
虽然一直以来妖主对于卓君临这个家伙没有半点好感,可是这时候妖主却不得不承认卓君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如果从一开始自已心中就已经绝望了的话,那么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现在看起来万妖城的确十分危险,甚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爆发意想不到的变数。可是只要他们自已不放弃,也未必便没有任何的机会。
这一切,卓君临竟然看的比自已都还要透彻的多!
“兄长如今说这些,未免有些长他们志气之嫌。”卓君临一声长笑:“不管现在万妖城的敌人究竟是什么存在,难不成万妖城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也就只能说是小弟多此一举。”
卓君临一句比一句更加放肆:“因为,连自已都放弃有的生灵,那就已经不值得任何生灵的追随。纵然兄长是妖主,也不例外。”
“放肆。”
金蟾圣尊不由勃然大怒,怒声喝斥。
可是,卓君临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就好像这一切都和自已没有任何的关糸,所有一切都不能让卓君临有半点动心一般。
“罢了。”
妖主一声长叹:“贤弟说的对,正应如此。”
“卓君临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青衣女子和虫母现在也是满脸的错愕,对于卓君临的反应现在也是已经极度无语了。明明她们已经告诉了卓君临事情的利害关糸,甚至青衣女子还有意提示了卓君临所存在的危险性,可是卓君临那个家伙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仍是我行我素。
如果不是实在不好放弃,现在青衣女子和虫母都有一种拍拍屁股就逃走的冲动。
偏偏卓君临这个家伙却不识好歹,似乎根本就没有将她们的警示放在心上,那怕是以青衣女子一惯的沉稳淡定,现在也只恨不是得将卓君临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狠揍一顿。一切事情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而已,现在卓君临倒活的心安理得了。
这样的情况,那怕是青衣女子都不由有了一丝冲突的想法,,,,,,
“那个小王八蛋行事向来都是出人意料,就算是做出点儿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也不是什么怪事。”虫母一声长叹:“只要和那个小王八蛋有半点关糸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数。如今这种时候他往前凑,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儿。这种事情,只怕卓君临那个家伙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说这句话的时候,虫母的眼眸之间也满是无奈。
对于卓君临那个家伙,现在虫母也实在不知道到底应当说什么了,每每卓君临行事之后,总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小猴子,心思深着呢。”青衣女子摇了摇头,眼眸之间却多出了一丝苦涩:“那家伙无论在任何时候,甚至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能惹出天大的麻烦。只要是和他沾上任何一点点关糸的事情,最终的结果都很难控制。甚至就算是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性。我们现在虽然知道卓君临肯定是没安好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虫母不由连翻白眼。
虽然情况已经无比复杂,可她们却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是青衣女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这,才是虫母实在头痛的主要原因。
如果换作是其他的任何生灵,虫母自然可以独自离开,这天地之大那里又能拦得住自已?可是青衣女子对于虫母来说尤为重要,只要青衣女子没有离开的打算,那怕是虫母有着千百万种想法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们就真的留在这万妖城之中,静等变数的到来不成?”虫母一声长叹:“你也应当清楚,这一次万妖城的变数,牵连其中的可不仅仅只是卓君临,更有凌无期和冷风那样的至强者,幕后更有那个存在不断的推波助澜,这样的情况之下,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卓君临还在万妖城,那我就不能走。”
“那个小王八蛋不肯走,那就直接强行带走。”虫母面色发黑:“凭你我的手段,难道还要担心不能制服那个小王八蛋吗?”
“不行。”
青衣女子面色不由一黑,神情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对于虫母的这种危险想法,青衣女子不由满心无语,如果卓君临真的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带走,自已又何至于到现在仍是如此头痛?眼下的种种情况,那怕是青衣女子都不知道最终会演变成怎样的危局。
“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危险想法。”青衣女子一声长叹:“这件事情可是那个存在在暗中推波助澜,背后到底是有什么目地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破坏那个存在的布局,到底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个存在在布局?”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存在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地,但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甚至就算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于那个存在,只怕世间没有任何生灵知道他到底有何意图。”
“这,,,,,,”
虫母不由一愣,继而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对于那个存在的可怕之处,没有任何生灵比虫母更清楚,更没有任何生灵比虫母更了解那个存在的凶戾可怕,,,,,,
越是现在这种情况,虫母就越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因为有些事情,那怕是虫母自已现在也是极为忌惮。
经历的越多,对这个世间的敬畏也就越多。
“这一次,我倒是真想要看看,那个存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青衣女子眸中寒意乍现:“这无尽岁月以来,世间众生都活在那个存在的阴影之中,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那个存在同时较劲,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虫母的脸色在瞬息之间直接黑成了锅底。
快事?
这可是你想要的快事,并不是我想要的好不?
你想要与那个存在掰掰手腕,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带上本宫?如今在这一方小世界中你我本就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你就根本没有为本宫考虑过一二吗?
当然,本宫就知道你根本没有这种心思,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这么不顾他人的死活?
“我知道,你觉得我在发疯。”青衣女子一声长叹:“可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那怕是发疯我也必须要发疯到底。至少我也要让那个存在知道,这世间不是谁都会予取予求,总有反对的声音才是。”
虫母脸色不由越发的难看了。
发疯?
你这岂止是在发疯?
正面与那个存在相抗,恐怕青衣女子也算得上是世间的第一位。
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让青衣女子疯狂至此?
这一切,现在虫母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不过虫母现在更想要的是远离这世间的所有纷争,让一切事端都远离自已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