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连晟眼珠子一转:“这倒是个好主意!”
“动了真龙气运是要遭天谴的!不能那样做啊!”萨满猜到了连晟的想法,顿时大惊失色!
“容老夫好好想想。”连晟摆摆手,示意萨满退下。
连清辞知道连晟去找过景长天之后,心中还有些窃喜。可得知被景长天毫不迟疑地拒绝后,她顿时从云端跌入谷底,心情比之前还要低落。
甚至半个来月不敢去看景长天。
景长天乐得清静,整日守着罗烟凝乐此不疲。罗烟凝内力恢复一分,他都能高兴好几天。
这半个月气候已经完全进入夏季,湖心寨这边依然冷风瑟瑟。算起来他和罗烟凝已经在这里两月了。好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探过回秦罗或者南夏的路,然而湖心寨像是真的与世隔绝一般,即使顺着湖水走,最终都会绕回来。
他问过寨子里的人,但几乎他问过的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们从小生长在这里,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景长天暂时打消了寻找出路的念头。湖心寨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亦是不可能被他轻易找到。
而且最近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景长天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会有人监视他,他就更不敢轻易离开罗烟凝半步了。
万一连晟起了歹心,趁他不在的时候对罗烟凝下毒手,就算他能毁了湖心寨,但失去她的痛苦他很难想象。
不过只要罗烟凝醒来,合他二人之力,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他俩失踪那么久,南夏和秦罗恐怕丧事都办了!
这天,连清辞终于在连晟的劝诫下重新鼓起勇气来找景长天。
“景公子,前些日子父亲多有得罪,还望你莫要见怪。”连清辞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温柔似水地向他道歉。只是痴迷的眼神舍不得从景长天身上挪开分毫。
景长天蹙着眉头疏离地开口道:“不怪。”
短短两个字,让连清辞心都软了。毕竟半个月没听见他的声音了。
她雀跃地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倒了两杯:“既然景公子不怪,那便喝了这杯赔罪的酒。小女子先干为敬。”
说完,连清辞一饮而尽。
景长天拿起酒杯,静静地盯着连清辞。
连清辞楚楚动人地望着他,不安地绞着衣袖,仿佛景长天不喝就是不肯原谅。只是从他眼中,连清辞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忽然,景长天露出玩味的笑容。酒里肯定有东西,这种戏码对于出生在皇宫的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甚至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不过他还是喝了,与其整日担心连晟耍花招,不如直接把话挑明。
“连姑娘。”他淡淡地喊道。
连清辞惴惴不安地看着他,娇羞地嗯了一声。
“这酒里被你下了蛊吧!”景长天笃定地开口,语气冷漠且不屑。
连清辞惊呆了,不可思议地长大了嘴盯着他。他既然知道酒里有东西,为什么还会喝?
湖心寨擅蛊术,不管是众所周知的虫蛊还是鲜为人知的菌蛊,甚至一些不曾入世的奇门怪蛊他们都懂。
而给景长天的这杯酒里,的确是被下了一种叫夺心的菌蛊!这种蛊以惑人心智为主,只要加一滴下蛊人的血混在酒里,喝下酒的人便会对下蛊人听之任之!
“那你为何……”连清辞忍不住问道。
“为何还敢喝是么?”景长天讥诮地瞥了她一眼,“所有害人的东西都离不开一个毒字。只可惜,我妻子精通医术毒物,她给我吃过避毒丹,如今我也算得上是百毒不侵的人。”
提起罗烟凝,景长天语气中不乏骄傲。
连清辞哪里肯信?父亲配的蛊,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然而任凭她怎样催动夺心蛊,景长天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连姑娘,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吧!也回去劝劝你父亲,别再往我身上耍什么花样了,没用。”景长天淡淡地说。
“我不信!”连清辞绝望地喊道。如果夺心蛊都不能让他改变,那他真的不会改变了!从他拒绝自己开始,她已经不知道下了多少蛊了!然而他却一直安然无恙!她以为是自己蛊术不精!
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她终于得了父亲首肯,求得夺心蛊!这是湖心寨里惑人心智最厉害的蛊!可依然对他不起作用!她怎么肯信?怎么会甘心?
连清辞永远不会知道,研制避毒丹花了罗烟凝多少心血。一枚小小的避毒丹蕴含着上百种药性没有半点冲突的稀世药材,这也是当初言岁离心甘情愿跟她换的原因。
至于被甯莞莞发现端倪,那是因为甯莞莞对药草极其精通!
湖心寨的人从不离开这里,又怎么会达到那种境界?
连清辞不死心地问道:“景公子,如果不是先遇见她,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
说完,景长天没有再理会她,自顾回了屋里。
如果没有遇见罗烟凝,他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
他已经跟连清辞说得够多了。他敢喝那杯酒,是因为他已经悟到了避毒丹的妙处。
刚开始他吃下寨子里的人给他的东西,身上就会有若有若无的清香。但是吃自己做的东西就不会。这股清香,似乎就是避毒丹在发挥解毒的药效。
譬如喝下酒不到一刻,这股清香又散发出来了。
景长天温柔地望着罗烟凝,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笑着感慨道:“烟凝啊烟凝,究竟是我在保护你,还是你在保护我?”
景长天不想跟连家父女计较。在他看来,他们父女只是感情用事而已。湖心寨的人依然很好很单纯。
或者说捡回罗烟凝的命之后,他看开了很多很多。
夜里景长天醒来摸摸了罗烟凝的额头,确认她没有任何异样了才重新睡下。
没多久,罗烟凝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白雾,眉头也微微动了一下。
她似乎隐隐约约记得跳下悬崖的时候看见了奋不顾身跳下来的景长天。或许是她看错了?他不是回南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