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夸奖，少女笑容如花绽放，少年的心悸动，场外的教练把这一切看在眼底，感叹着青春的美好。


    顾子娴没有要回身体控制权，她通过妲己的感官看着高歌，回忆涌上心头,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蔓延开来。


    高中也是寄宿制，只不过妲己要训练，所以她都是回训练场并没有住寝室。


    刚开学，高一的顾子娴就成了男生心中的懵懂初恋，下课的时候很多男孩子都会借着路过偷偷看她，妲己撑着手臂看着窗外发呆，并没有去找高歌。


    高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心底带着隐隐的期待。


    自从那天回来后，少女的身姿跟面容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她这般热情的态度，让高歌一度以为，下课了她会来教室找他。


    但是，并没有。


    一连三天，都没有动静。


    好友偷偷向高歌打听：“高歌，你跟高一一班的顾子娴什么关系？”


    高歌转着笔，轻描淡写：“我们是一个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高歌话音一转：“一起长大的。”


    好友神神秘秘问：“那她有没有男朋友？”


    高歌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吧。


    “太好了。”好友更加兴奋了：“听说顾子娴会跳舞，成绩也好，长得漂亮,想追她的男生可多了，我得抢占先机,高歌，你能不能帮我约一下她。”


    高歌心底有些不舒服，声音冷淡了几分：“高三了，还是别想有的没的，好好准备高考。”


    好友一副你不懂的模样：“你懂什么，顾子娴这么优质的女生，不早点下手就要被抢走了，等上了大学更没机会了。”


    高歌沉默了，好友叫了他几声也没回应。


    “算了算了，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好友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教室，高歌摩擦着手里的笔，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一个男孩低着头站在妲己课桌前，鼓起勇气说道：“顾子娴同学，我、我喜欢……你。”


    周围的同学起哄声不断，高歌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一幕，心不由提起，紧张的看着教室里。


    妲己微微一笑拒绝了对方：“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表白的男生很失望的离开，围观的男生们更加好奇，一来一中就被同学们评为校花的顾子娴，她喜欢谁。


    高歌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她有喜欢的人。


    这时候妲己偏头看向走廊，两人的目光隔空对上，妲己眼睛微微一亮，眼里流露出星星点点的光,眼神里想表达的意思高歌莫名就懂了。


    她喜欢的这个人是……自己。


    高歌的心里像是突然开了一朵花，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妲己，直到好友过来勾住他的肩膀：“哎，走吧，她有喜欢的人了。”


    高歌这才错开眼回了自己教室，好友还有碎碎念，表示是谁那么幸运。


    这年代，手机已经开始普及，有条件的家庭都会买，大家也都是用qq交流，这是唯一的社交软件，没有手机的也会在网吧电脑注册一个，周末放了学，男生们都会勾肩搭背去网吧玩。


    “高歌，能不能帮我要一下顾子娴的qq号？”


    高歌把书本合上，声音有点重：“她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好友一脸羞涩：“我知道，我就看看，万一她……”


    “没有。”高歌冷淡的拒绝，背上书包，抬脚出了教室。


    高歌一向不表达自己的情绪，好友也没察觉他的不对劲，跟了上去。


    “喂，高歌，一起去网吧吗？”


    “不去。”


    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好友只好自己一个人去。


    刚出校门，高歌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妲己。


    高歌有种感觉，她在等他。


    高一学业不重，都是最先离校的，路过的男生们都会偷偷看向树下的妲己，她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扎成马尾，干净秀丽的面容，出尘的气质，成是众多男生心中的美景，多年后也是他们青春里最美的记忆。


    高歌走过去，语气不自觉放缓：“怎么还没走？”


    妲己用手指戳了戳高歌的胸口：“要不要一起回老家？”


    那处被她戳过地方痒痒的麻麻的，高歌垂下头，耳根微红：“是很久没看爷爷奶奶了。”


    周末回村看爷爷奶奶，一年也就几次。


    妲己把书包递给高歌，吐了吐舌头调皮道：“这个太重啦，你帮我拧一会好不好？”


    高歌自然而然的接过，两人并肩向公交站走去。


    周围高三的学生们都把盯着两人，这时候男女生光明正大一块走的很少，大多都是男男女女结伴而行，就是怕同学们说闲话。


    两人并肩而行，男孩高高瘦瘦穿着蓝色校服，女孩白色连衣裙，青涩懵懂的少男少女，多年后是大家记忆里最美的画面。


    回乡下有乡村大巴，有很多来城里读书的孩子都会挤大巴回去，两人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位，高歌抓着扶手，自然而然的把妲己护在怀里。


    乡村的路有点坎坷，大巴跌跌撞撞，妲己靠在他怀里，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捏着他的衣摆，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仿佛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车窗里的风吹起女孩的长发，发丝飞到男孩脸上，痒痒的。


    感官共识，顾子娴能感受到身体一切的反应，她看着男孩的下巴，心底涌起浓浓的感动，这一刻她竟释怀了。


    青春的遗憾，在这一刻满足了。


    顾子娴低声说道：“谢谢你。”


    若不是妲己，顾子娴这一世大概也没有勇气跟高歌靠这么近，就算重生，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敏感是改变不了的。


    这时候，顾子娴突然有了身体控制权，她下意识的想离高歌远一点，大巴一个颠簸，顾子娴情急之下抱住了高歌的腰。


    隔着衣服的温度，顾子娴眼底酸涩，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偷偷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


    “你怎么了？”一向内敛的高歌察觉到了顾子娴的情绪不对劲。


    刚刚还灵动的少女，此刻有些怪怪的，看他眼神更是说不上的奇怪。


    怎么说呢，好像有种特别的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