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妲己前，许意从来没生气过，碰到难题也不会困扰他很久，现在的许意，不仅在半年内没有解开妲己这个迷，甚至被气到了多次，他也终于提到了正常人的情绪。


    妲己验收着自己的快递，许意就在旁边看着她，眼里是写满了不高兴跟一丢丢委屈，终于，许意忍不住了开口：“这是我设计的。”


    言外之意，厉害的是他，妲己应该夸他才是。


    妲己点头：“我知道啊。”


    许意等着她后面的话，没想到妲己却继续试她的东西，就没有然后了。


    许意那个憋屈啊，想一走了之，不过想到之前妲己的态度，他走了也没用，妲己也不会主动找他。


    许意蹲在妲己面前，伸出手握住妲己的手迫使她停下：“你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妲己看着许意眼里写满了夸我，噗嗤笑了：“还以为你可以忍很久呢。”


    陆零玖：不要企图对宿主用冷暴力，她直接冷了不管了。


    许意听明白了妲己这话的意思，原来她在等着他开口，终于还是他败下阵来。


    “许意，我比你有耐心。”妲己正色道：“要是想这么耗下去，十年、二十年我都不介意。”


    许意困惑的眨了眨眼，有点明白又有点疑惑妲己这话的意思。


    妲己继续说道：“你研究了我半年，有进展吗？”


    许意摇了摇头。


    妲己跟许意对视着：“那你打算研究我多久？”


    妲己这个问题把许意问住了，他的项目或者实验体都不会研究太久就会攻克下来，最长的也就三个月。


    可如今，半年过去，他是毫无头绪。


    许意迷茫了。


    是他太笨了吗？


    许意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妲己把许意的反应尽收眼底，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似自己是他的实验体，是鱼，其实妲己何尝不是以身做饵，引许意上她的勾。


    许意这么骄傲的天才，妲己自然是不会刻意去讨好迎合，而是反着来，把他不当一回事，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方法，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许意不说话，妲己捧着许意的脸接着问：“研究一辈子吗？”


    这句话让许意心底某处触动了，是的，他研究没有成果是不会放弃的，一想到一辈子可以跟妲己待在一起，许意心里有一点雀跃。


    跟她相处，他像个普通人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许意郑重的点头。


    妲己笑道：“许意，你知不知道能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是什么？”


    许意智商高，怎么会不明白妲己的意思。


    一辈子在一起的是夫妻。


    许意从来没想过这方面，对他来说，他的人生只有研究。


    妲己搂住他的脖子，笑的很坏：“总不能你的研究没有成果，就耗着我一辈子吧，我为什么要为你的无能买单一辈子？”


    无能？


    许意被刺激到了，刷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妲己声音拔高：“我不是无能。”


    他连癌症项目都能研究，这是人类没人攻克的难题。


    妲己就是要打击许意，无能这个词从来没在许意身上出现过，妲己站起来抱着胳膊，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研究了半年也没个结果，把我拘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也就算了，还想我为你的无能付出一辈子的光阴，凭什么？”


    许意的世界观里就没有什么道德常理，在他眼里，万物皆可实验，至于实验体是生是死，还是什么别的下场，许意从未想过，更别说拘实验体是多不道德甚至是犯法，许意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


    妲己的话让许意僵在原地，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妲己没有停顿，围着许意走了一圈继续说道：“许意，或者你在别人眼里是天才是骄傲，无所不能，但是你在我这里就是个无能的人，你的催眠药剂奈何不了我，你针对我的实验次次失败，在我这，你是个失败者。”


    仓库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机器人划破快递包装的声音，更像是划在了许意的心上。


    无能、失败者……这些词在他20年里，他都没有听过。


    陆零玖屏住呼吸，啊不，他没有呼吸，只有瞪着眼看妲己作死。


    许意可是这个任务世界的反派，还是个没有道德常理的疯批反派，宿主这么刺激他，是真不怕死啊。


    许意抿着唇，定定的看着妲己，然后伸出手把妲己扛在肩上带去了实验室。


    陆零玖：“完了完了，这才刚从实验室出来又要回去，宿主这是你嫌死的不够快啊。”


    这一次，许意可不像以前那么平静，动作也没有之前的从容，他有些急促甚至粗暴的把妲己放在实验仓，剪开了妲己的衣服，注射药剂。


    自始至终妲己都没有反抗，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想看许意会怎么做。


    妲己又失去了知觉，这一次，她都不能开口说话了，除了眼球能动，哪里都动不了，比第一次还严重。


    而这一次，许意住进了实验室，除了睡觉，就是研究妲己，那架势似乎不研究个所以然来是不会放弃的。


    陆零玖不理解，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许意都能顺着妲己的意思带她来别墅，还制造了机器人，为什么妲己要作死。


    妲己不能说话了，只能睁着眼睛看许意做研究，用神识解释给陆零玖听：“不刺激下他，我在他眼里永远就不是人，而是小白鼠，最多是特别的小白鼠。”


    许意这样的男人，可不是她蓄意勾引或者讨好就能攻下来的，他对女人，不，应该说在他眼里，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最大的价值就是做实验研究，就像人类眼里的小白鼠，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带来的研究价值。


    而妲己就是要证明她除了研究价值以外的不同，让许意正视她，她是人，他自己也是人，而不是掌控一切的神跟被实验的小白鼠。


    陆零玖不太明白妲己的意思，妲己嫌弃：“你只是数据当然不懂了，任何感情，都要建立在平等的条件下。”


    许意太神性了，没有怜悯也没有恶意，众生在他眼里都是小白鼠，而他也把自己摆在了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