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斜睨了夏桀一眼,眉眼上挑,眼里皆是无谓的笑意,嘴里却是说道:“陛下,臣当然是怕的。”
夏桀忍不住捏了捏妲己的耳垂,调笑道:“孤看你不像怕的。”
白璃若真的怕,也不会想出这么多点子。
他要玩,他便陪他玩,纵是倾覆这天下也无谓。
两人似乎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皆是勾出一抹笑,默契十足。
系统:“真惨。”
妲己:“聒噪。”
妲己把系统屏蔽了,除了在现代任务世界,系统也没什么用。
瑶台下方渐渐没了动静,几只老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而老虎四周,尸体堆积了一片,活下来的人身上血淋淋的。
夏桀说话算话,把活下来的战俘放了,朝臣一片反对,夏桀坚持。
“陛下,放了战俘无异于放虎归山啊!”
“陛下,建倾宫、筑瑶台、设锦衣卫、残害无辜百姓、挥霍国库……种种,皆不是明君所为。”
“陛下,亲贤臣远小人,请陛下莫要被那九千岁蒙蔽。”
“白璃是有施国人,您废了他,他对您心生恨意,这是要借机报复您报复大夏,请您莫要被蒙骗。”
朝堂上,文武百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夏桀理智。
夏桀坐在王座上,看着黑压压的大臣们,沉声道:“大夏是孤的天下,纵是灭亡也是孤的责任,于他人无关。”
文武百官一听夏桀这话,面露绝望之色。
完了,陛下中毒不轻。
瑶台的酒肉池林、猛兽厮杀,传遍了天下,世人皆骂夏桀暴虐无道,白璃小人得志。
夏桀听见传言一拍桌子:“荒唐,都是孤的意思,他们骂白璃作甚。”
宫人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好一会,夏桀冷静下来,前往史官那,逼迫史官修改史书。
“陛下,万万不可。”史官跪在地上,纵是夏桀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肯屈服:“若要臣修改史书,臣令可一死。”
“孤又没让你把孤改成明君,孤只让你把白璃抹去,不妨碍史册。”
他已经欠白璃太多,废了他,逼迫他寻美人,连累他被天下人骂。
他不能让白璃被后世之人辱骂。
史官闭着眼,宁死不屈。
夏桀深吸一口气:“史事不改,换个人总行吧。”
千古罪人,总要有人承担,史官叹了口气,默认了。
是谁做的无所谓,但史事在就行。
“妺喜,乃孤的元妃,有施国公主,白璃的青梅竹马。”
夏桀缓缓开口,史官拿起笔开始记录。
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
夏桀得妺喜后,对她宠爱非常,为其建倾宫筑瑶台……
史官停下笔:“那白璃呢?”
更改名字可以,但夏桀是只字未提白璃所作所为。
“白璃,死于大夏与有施国的战争。”
史官大骇,这等于抹去了白璃所有的罪行。
夏桀见史官的表情,手指腹摩擦着剑柄,声音莫名:“他无错,孤才是那昏君,你且把他抹去吧,只记录孤与妺喜即可。”
史官沉默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把原来的史书烧掉,重新记录新的史书。
夏桀看着史官记录完后才离开,宫人过来禀告,元妃不见了。
“昨日陛下去了瑶台,元妃出宫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夏桀派人看管施如柳,目的是为了不让她见妲己,至于施如柳去哪,去干什么,夏桀是一点不在意的。
“派人去找。”
妺喜要是不见了,白璃怕是会去寻。
这么一想,夏桀又加派了寻找施如柳的人手。
“等等,元妃失踪的消息不要告诉九千岁。”
“是。”
宫人离开后,夏桀带着妲己去了瑶台寻乐,让妲己没心思去关注施如柳的消息。
酒池边上,妲己闻着酒香,醉意袭来,斜靠在软塌上打瞌睡。
酒池里,夏桀畅饮,见妲己闭上了眼,抬手示意乐师舞女停下。
夏桀放低声音:“都下去。”
所有人都退下后,夏桀从酒池里起身,湿淋淋的衣服贴在他身上,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那张硬朗俊逸的脸柔和了下来,夏桀走到妲己面前定定了看了她许久。
他何尝不知道,对方在一步步的引他入深渊。
小狐狸的尾巴得意忘形了,夏桀不是没看见,只是他觉得小狐狸露尾巴的模样可爱极了,便一直顺着小狐狸的意来,陪小狐狸玩陪小狐狸闹。
夏桀看向妲己身体的某处,眼里闪过一丝悔意跟痛楚,最后叹了口气,小声呢喃:“我欠你的,就用这天下来偿还吧。”
若早知道……他不该那样对白璃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夏桀俯身,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妲己的脸,眼里一片幽暗。
夏桀把自己的衣物盖在妲己身上便离开了瑶台。
“陛下、陛下……”宫人喘着气,一脸慌张的跑到夏桀面前:“您放掉的战俘们杀到斟鄩外面了。”
“是元妃,元妃集结了那些战俘,斟鄩内有内应,元妃带着战俘们里应外合,线下已经破了斟鄩,快到倾宫了。”
夏桀平静的说道:“孤知道了。”
宫人愣住,看着夏桀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由惊讶脱口而出:“您都知道?”
夏桀嘴角扯出一个笑意,有释然有快意,他回头看了眼瑶台:“你想要看的,孤都成全你。”
宫人一头雾水,不明白夏桀在说什么,急着说道:“陛下,那现在怎么办?”
既然陛下早就知道了,那应该有应对之策吧。
“走吧。”
倾宫大殿前,关媛站在那里,看到夏桀,露出痛快的笑:“陛下,意外吗?”
“是你?”
“对,是我,不仅是我、还有你的元妃、文武百官,以及这天下的百姓们,都受够了你的暴行。”
“不然你以为谁大开城门,不费一兵一卒入宫。”
关媛说完畅快的大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夏桀听完,面上平静无波,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说完了吗?”夏桀看了眼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孤要换衣服了,你滚吧。”
夏桀越过关媛径直进了寝宫,换了一身干爽的红衣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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