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赵成若是走向成为三代尊者的命运，这一条路线的终点，定然也是极其强大的。


    远比此刻，要强大无数倍。


    现实世界里的种种劫数，对他而言，也不过微尘。


    什么最初时空外的霸主级文明，什么正在回归的不朽大能，那都将是蝼蚁一般的东西。


    毕竟，天元的一块碎片，便在这个维度时空的未来世，直接让未定的未来，在未来定向坍塌，有了强大的存在基础，一跃成为了第二个“现在”。


    甚至，以天元的界维碎片化作的无限大地为根基，未来时空，诞生了无数的强者，其中不止有不朽，甚至还有永恒！


    这还只是赵成所知道的，至于有没有怪物，触及到了永恒之上的元始，赵成也无法确定。


    不过赵成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未来世，也绝对没有生命证就元始。


    因为一旦发生这种事情，则意味着现在世，和未来世之间的迷雾，被贯穿了。


    维度时空，不该还是如今这种分为两截的状态，而是属于现在的“锚点”，熔炼为一。


    或者说，只要迷雾不贯穿，锚点不合一，这个维度，就没有任何生命体，可以证就元始。


    毕竟，元始是要将自身追溯到维度开辟时的那一刹那，让自身的辉光，随着维度的开辟和膨胀，呈现指数级增长，以此让辉光遍布，唯有如此，才是元始。


    只是，元始是这个维度的顶点，却绝不是“天元”这个伟大文明的顶点。


    赵成在副本里，借着特殊的道尊法，另类斩劫的时候，也顺带研究了一下两个外乡人。


    因为古和羽两个，并不是他们文明的什么重要人物，只是两个文明里的普通个体。


    不过，要是细分一下，羽的地位在文明里，要比古高一点。


    古属于是彻底的平民，而羽，算是凌驾于普通平民之上的精英。


    两个普通的个体，自然不可能知道自身文明的核心奥秘。


    不过，但是他们两个的一点常识，便让赵成开拓了眼界。


    在这之前，赵成以为维度时空，便已经是顶点了，包容所有。


    无可记数的多元宇宙，平行时空，过去未来，一切的一切，共同勾勒出了一根根维度之弦，这些弦的聚合体，便是维度时空。


    但维度时空，并非是极限。


    有道是无中生有。


    维度时空，便是这个“有”，但却不是唯一的有。


    在无之中，存在的维度时空难以计数，在古和羽两个的文明的观点里，他们认为每一个维度时刻，都是一片海，也便是所谓的界维之海。


    每一片海，就像是一座座孤岛，当没有掌握跨越维度的技术的时候，维度便是不可超越的，是穷尽，物质、能量、信息、法则、秩序、大道、心灵……，一切的一切的极限。


    但要是掌握了跨越维度的技术，便出现了一个更高的概念，那便是由无数海洋，无数孤岛，所共同构筑出来的无限世界。


    这不仅仅是说维度是无限的，也意味着，孤岛和孤岛之间的距离是无限，无法认知到维度之外，超越不了“无”，那维度便不可能跨越。


    当然，对于无限世界的存在，赵成是早有猜想的，毕竟他的大罗天基础模块里，已经明确说明了，十柱是当前界海的十柱，不同的界海，会存在差异，或许更多，或许更少。


    是以，维度之外，可能是有更广阔的天地的。


    只是，那个天地，并非是什么更高能的世界罢了。


    就能级而言，维度已经是“有”的极限了，与“无”对印。


    不存在什么，无限套盒子的更高能级。


    何况，修行越是往高处走，高不高能，其实没什么意义。


    决定高度的，并非是能级的高低，而是认知上的。


    变强，也是一个不断扩展认知的过程。


    古和羽背后的文明，便是两个，流水线一样的，缔造出无数强大的个体，让他们用各种方式，探索无限世界，以此获得各种珍贵的“数据”，来探寻“超脱”的半超脱级文明。


    当然，强大的，只是文明，而不是所有个体，甚至，就连古和羽两个本身，在他们强大到一定境地之前，也不过是属于文明的“耗材”罢了。


    只是他们的文明，已经脱离了最低级的，对于生命的剥削，对于劳动力的剥削，而是转向了一种高端的，对于“可能性”的剥削。


    他们两个的文明，宽宏又残忍，宽宏的是，会给与个体，各种各样成长的机会，但这种给与又不是无限的，文明会让下面的个体，看到一点高处的美好风景，但那一点点，却是无数个体，拼尽全力，也未必可以抵达的。


    看似存在着的上升之路，实际上是存在着无形的天花板的，除非发生“变异”。


    要么在不甘心之中溺死，接受自己的极限，空耗生命，最后在无限的时间之中腐朽，要么就如同古一般，尽力一搏，若能凝聚不朽道果，立时就能成为文明的中流砥柱，不再是普通的耗材。


    对于半超脱级的文明而言，不朽只是起点。


    要是按照赵成之前所获得的知识里，曾经天元最辉煌的时代，凡道果劫的划分，不朽，还属于道境，虽有道果，但果却还未成熟。


    至于半超脱，却是劫的领域。


    而他作为维度魔神的“幼崽”，哪怕不修炼，只要“成年”，那便是果境。


    同时，果境有个很奇异的特点，那就是只要有能够成果的可能性，那便注定成果。


    这也便是，所谓永劫轮回的诅咒的一部分。


    当他拥有面板，便已经注定成果，保送果境。


    而果所承载的，便是劫。


    只有果可以对抗果，也只有劫可以对抗劫。


    他要是走上了成为天元的三代尊者之路，固然他会很顺利，很快的成为纵横无限世界的强者，甚至比古和羽背后的文明更强。


    但同时，这也是一条已经锁死了上限的路。


    道果一成便是无悔，宿命一旦接受，便再难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