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ct,以及对策局都完全未知的情况下,世界各地都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现象。
无论哪块大陆,任何地形,平原,丘陵,雪地,总有着简朴的地下室,总有着上下铺,总有着行军床。
以及那些过于复杂的世界地图,数之不尽的战略标识,以及三项被金属铭牌贴得到处都是的规则。
第一条规则是,不能提及它。
第二条规则是,不能有任何疑问。
第三条规则是……
永远是免费的。
无人能彻底理解第三条规则,即使是如此通俗的话语,也变得晦涩和过于玄妙。
他们无处不在,有的在餐厅里给人上菜,有的在汽油站给人加油,有的在电脑面前做ppt文档。
他们可能是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你的亲人,也可能是……你自己。
隐匿,迂回,无孔不入,直至已达超然境界,就会剃上寸头,穿上制服,成为……神奇。
在十几天前。
“sir!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sir!”
冰天雪地,一片凛冽。
在南极条约中,有着这样一项共识,即使企鹅受伤快死在你的面前,也不能进行任何干预。
所有科考人员必须做到对生态的零干预,对这块未受到工业污染的处女地进行保护。
可一批不速之客已经抵达。
无论是企鹅还是科考站的研究人员,都被这些剃寸头的人残暴的杀死,在一片雪白之中,这些醒目的鲜红,形成了冰血暴。
他们的残暴之处在于,之所以行径变态将所有尸体都粉碎榨血,并不是为了享乐,也不是贪图某种快感。
而是科学的,理性的,建设性的。
这些冲锋队成员对极地环境很难适应,冰原对日光的反射度极高,容易使人患上雪盲症,损伤眼睛。
但这些成员需要长期在冰原上活动,为了减轻这种症状,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据点中,会用血液铺陈冰面来减少损伤。
一部分深入南南极内陆,屠戮着一个又一个科考站,每支小队的长官都极其冷血残暴,只留下其中学历最高的人加以控制。
不清楚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最后他们在极点科考站周遭,建立了总部。
他们并非只会杀人,其中有着建筑学家,有着跨海运输而来的材料,汇聚各种领域内郁郁不得志的人。
很多时候,就连学术界周刊的消息都是虚假的,成名已久的人,会把无背景学者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找着数之不尽的枪手,这种构建起来的圈子,操控着知识的权威。
可以任意提携一个乘法表都不会背的人,成为权威界的一员,在答辩中只需要说一辆车通常需要四个轮子,就可以被冠上智者头衔,尽管有些夸张,但大抵如此。
这些枪手在这种处境下,接触到如此超然狂暴且跳脱的组织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
凶绝的枪手。
gangster。
他们的口号,他们的理念,在一次次迭代中,已经化腐朽为……神奇。
南极与世隔绝,没有人任何信号,所消息都被阻绝,在关卡处有着士兵把手,杜绝无关人员和闲散人入内,根本没有旅游这一说。
冲锋队的另一批人,将这些边岸的士兵统统杀掉,换上了他们的服装,接手他们的工作和设备。
在潜渊症危机影响下的世界中,没人关心这块大陆,即使有着危机意识强烈的人巡查,也被他们很好的湖弄过去。
站岗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本职工作。
“sir!一切都在掌控之中!sir!”
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长官是谁,兴许已经是超越宇宙的某种伟大意识。
而现在。
极点科考站已经成为了“人类虫群”的主要活动场所。
很难找到最贴切的词汇来形容这批人,哪怕是冲锋队也不行,人类虫群,虽然接近,但也不完全相同,只能相对的更好阐述这种活动状态。
似乎是中世纪搜捕奴隶一样,一辆又一辆的装甲车开到这里,走下一个个被寸头男持枪看守,拘禁着绳索的人。
他们在做着某种实验,为了培育一种指定的感染者,过于刁钻,要求对放射性元素有着极强的感知力。
因为太过刁钻,一直都很难推进。
沿着所有极点科考站连接的最中心处,一栋庞然大物在这洁白的冻土中高耸,没有丝毫美感,只是粗犷的,矩形的,通体黑色,军事工程一样的,一个大黑盒子,有着无比工整的一排排,一列列的,黑漆漆的窗户。
令人毛骨悚然。
其内部,仍然是通用的场景,行军床,上下铺,世界地图,战略标识,文件柜。
而其中一间朴素无比的房间内,胎记男正在检阅研究成果。
由于对象征界的背离。
在他们已经达到一定规模的基数下,潜渊症也开始扩散,但奇异的是,这些人,无一人发疯,无一人暴死。
他们的精神,他们的意志,只能用神奇来形容,哪怕是最为恐怖的深渊也无法染指。
其中不乏有着精神类的暗示,对一些被捕获而来的奴隶进行意识操控,使得他背离象征界,增强其感染几率,同时通过特殊手段来使他们的意志力……变得强大,使其存活几率增高,不会在反噬下暴死。
胎记男的房间过于简朴,几个活下来的科考人员被带到了房间内,他们看出了,这个长着胎记的男人,是这个恐怖组织比较有地位的人。
然而他的房间却也跟监狱一样,是实打实的监狱,行军床,马桶,洗手台,花洒,全部挤压在一狭窄的空间内。
和其它房间唯一的不同之处是,上下铺和行军床的区别。
“sir,请下达指示,sir。”
一个寸头男向胎记男如是要求着。
这些人莫名的恐怖,已经把这些科考人员吓傻了,他们并不得知外界发生了什么,难道说……
这种新型的军事邪教组织已经占领整个世界?
他们从不用什么,疑问句式,来遣词造句,就像……没有任何疑问一样。
胎记男冷漠吩咐几句后,寸头男就离开了。
科考人员以为胎记男要问话。
但绝非如此。
“sir,一切都在掌控之中,sir。”
胎记男如是对几个科研人员说着,斩钉截铁。
几个科研人员已经彻底茫然,甚至不知道胎记男是否在称呼自己,尽管他眼睛看着自己这些人,说着话。
在这存在了三千四百万年的永恒冻土上,诞生了一个……
不可名状的……
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