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在石板路上,沐宁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一切,据说无定的时间里出现了确定的命运,那事物就会在其演变的过程中给出暗示。
他打开旅馆的门,可以看到陈婵还是坐窗口,呆呆的望着外面的风景。
“诶?”
女孩发现有人把门打开了,以为是旅馆的人来收房间了,居然是沐宁。
“走的那么早,你哥哥来了也没见到。”
沐宁说道,他解封的能力开始变多,从猫猫凋像里把青蛙的玩偶取了出来,当时在房间里第一次看到陈婵的时候,女孩就是在伸手去够这个东西。
《踏星》
“哥哥见到我也不会很开心,谁会喜欢一个幻影。”
女孩接过那个玩偶,轻轻的抱着,当时从医院的房间里苏醒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处于一种刚刚诞生的状态。
最近才发现,这是真的,那天她作为异态世界观的幻影降世。
“一个人的存在本来就没办法被完全限定,你具备着陈婵的思维和记忆,谁能说你是假的。”
沐宁说到。
女孩低着头,捏了捏手上抱着的玩偶,百无聊赖的摇晃着青蛙的手。
“我们可是走了好远的路才到这个地方,这些烙印在脑海里的记忆是真实的,等找到你的本体,无论是灵魂融合还是你把这些事讲给她听……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一切都没有变化。”
沐宁说到。
陈述的分身消失了,但女孩还没有消失,按理来说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等到见到陈婵本体,这个异态世界观就会完全崩溃了吧。
女孩没有说话,她把脸埋到青蛙玩偶身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没用的……不会有用,如果真的能够摆脱的话,我又怎么会两度看到蝴蝶飞起呢?”
……蝴蝶,怎么又是蝴蝶,沐宁心里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不放。
等等……蝴蝶就是命运的征兆吗?可是它代表的是什么?
“蝴蝶到底是什么?”
沐宁说道。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只是有一天忽然看到蝴蝶就厌烦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讨厌它……”
陈婵哭泣着说道,
“我知道毛毛虫一定会变成蝴蝶,可我就是讨厌蝴蝶啊。”
沐宁一愣,他好像有点明白了蝴蝶是什么,它似乎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女孩在医院新生,走上归乡的路,但是在暗巷的起点和西洲的终点再次看到蝴蝶。
如果没有情境,一个物象可以给出无数种不同的解释,但是在这时候,蝴蝶背后只有一种含义,是一切的答桉。
那个可以一直指向最终的答桉。
“麻烦,我刚刚答应了你哥哥会救下你,我怎么头脑一热做下了这个决定。”
沐宁苦笑着说道。
“是哥哥拜托你的吗?”
女孩歪头说道。
“当然啊,不过有一点我自己也想的成分在里面,我昨天发现自己的思想一直在被什么东西左右着,我想试试,要是没有那个束缚,我会做什么选择。”
沐宁说道,一个月,他认识这个女孩也就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女孩就如同一张白纸一般简单,他已经很熟悉她了。
如果他有个妹妹什么的,陈婵也是很理想的吧。
“既然是承诺那没办法的,你可要好好努力。”
陈婵抬起头,想说一些有底气的话,但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要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要和那个蝴蝶和解吗?”
“这应该,取决于你自己吧?”
沐宁说道。
“我知道了。”
陈婵沉默了一下,说道
“我距离消失,还有五天时间。”
没想到女孩会这样说,沐宁有些诧异,这是自己感觉到了自己命数将尽了吗?
但看女孩的神情,除了眼角还带着些泪痕,没有其他的什么。
她很平静啊。
“我会救你,我可是保证过的。”
沐宁说道。
……
在陈述离开西洲的四年里,西洲的格局必然出现了很大的变化,这个变化不仅仅来自陈氏,还来自一个组织。
雾神。
母需神引,母引神说。
如果要选一个组织来介入这个事情,那么这帮无神论者在合适不过了。
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
沐宁想到了旅馆柜台上的那些贴纸。
“没想到居然能在西洲遇到。”
邵熏看着沐宁,西洲虽然禁止超凡能力,但是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影响。
这件事沐宁是知道的,因为他探测了两个和雾神有关的人,根本没有发现有超凡基因。
西洲封无可封,就无从封起了。
“能够这么快到这里来,你肯定有还能用超凡的力量。”
沐宁说道。
他从贴纸的背面找到联系雾神人员的方式,那个东西是雾神组织扩招的传单,贴的地方还蛮多,看起来还挺求贤若渴。
“陈氏本来是西洲的主人,但是他们现在被我们压偏居一隅,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邵熏笑着说道,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陈氏现在在做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沐宁说道。
“遵从那个预言,寻找他们的出路。”
邵熏说道,
“还能有什么。”
“是造神吗?”
沐宁说道。
“没错,但我们并不在意,就算有那种新生的神灵,估计也不会太强,在西洲,不会是我们首领的对手。”
邵熏说道。
对于这番话,沐宁感到诧异,外界对于神之人无论是推崇还是渴盼,但都不会像邵熏这样无所谓。
原来如此,这就是无神论者?
他们的力量到底是来自哪里?是超凡基因的另一种体系吗?
“我本来是想和你们合作去看看究竟的,但你们既然没有兴趣……”
沐宁说道。
“没有兴趣,我也就不会来了嘛。”
邵熏笑着说道,
“作为上次用那个信息骗你的赔偿,这件事情我帮你一次。”
“陈氏现在做的事情,但凡知道个大概的人都不会选择去阻止,只有我们这些愚蠢的,不信神,不信命的人才会去掺和。”
“这不就是我们这些逆命而行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真是勉强,不过你也不必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沐宁平静的道,
“你们早就把手伸到西洲城了,想必早就在等到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