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是什么?从高等学府孜孜不倦研究的课题,到古代皇帝对永恒的追求,再到市井百姓对于长生的渴望。
这是一个长久不衰的话题,因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在变化,变化即是长久永恒的状态,超凡界里最接近永生的生物,是一只陆龟,至今已经活了上万年,在一千年前的异兽战争里被人类捕获。
一千年时间,研究者换了一代又一代,只有研究的资料能证明这只陆龟的历史状态。
人们差点就以为它是不死的了,但是后来发现,这只陆龟在千年的时间里,褪下了六百多次壳,忘记了一千年前的记忆。
千年以后的这种陆龟几乎是和千年以前的那只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才能代表着永生的呢?不会被遗忘的记忆?不会被消耗的肉体?不会沉沦的意识?
“原来是这个感觉?死而复生?”
维塔斯看着自己新生的身体,恍忽着感觉自己的存在,他距离上次死亡不过几十秒,但他逃过了少年编织的命运,现在的他,没有必输的结局了。
但他依旧觉得一些怅然,命途神述不是可以被骗过的的能力,它几乎没有漏洞,现在维塔斯被击败的命途消失了,证明原先的维塔斯的确已经死了。
现在的这个他,只是一个拥有一模一样记忆,一模一样身体的复制体罢了。
但,这个区别也只是在于“维塔斯”自己,对于他的敌人,对于白衣少年,对于其他一切的人来说,是没有变的。
他依旧是所有人的敌人,原先的那个维塔斯,他的一切责任,债务,欲望,都还在此身之上。
他没有死去。
少年利用命运,杀死的敌人,依旧站在这个战场上。
“永生之证,原来你是有这样的后手啊……”
白衣的少年略有点眼红的说道,
“神之人都无法永生,但永生之证可以,你居然得到了这个东西!”
“你错了,永生之证,作为祈罪人序列,本来就是神之人的权能之一。”
维塔斯冷冷的道,
“曼陀,你最引以为傲的命运已经离你而去,现在,我复活所消耗的涸泽的能量,就用你来补全吧。”
“可笑,你不过原地踏步,复活过一次,认为可以战胜我了么?”
少年眦牙说道。
战斗再次开始,这次他们的战斗更加狠辣,几乎是以伤换伤,维塔斯的化身开始不断的融合出现,变得越来越强,而少年曼陀的命运之力,再次迅速铺开。
战斗再次开始,一颗巨大的恒星在地上闪耀,那是他们能量碰撞的产生的能量,呼啸大地,将本来就已经被掏空的地面打得更加深邃。
又来?
沐宁无语。
有了上一次是经验,沐宁这次轻车熟路的打开冥界之门,把一群人带进去,关上门。
林止染的身体上,空间碎块再次不断的剥落,外面的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持久力恐怖至极,看来又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结束。
“我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两人就不能速战速决吗?”
沐宁说道。
邵熏有些无言,心里想到,要不是你是灾厄之席,跟颗核弹似的,他们早就速度先把观战的解决了,毕竟有人观战可能会影响他们的隐秘属性。
“没办法,他们这个层次的异端者,很难轻易的决出胜负,更何况是抢夺涸泽,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邵熏说到。
林止染身上的空间碎块脱落得越来越多,连林止嫣都感到有些不对劲,她身上的世界树还好像本来就是脆弱且很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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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染姐这个状态太怪了,我们得出去。”
林止嫣担心道。
等到骨龙再次传来外面的消息后,沐宁让它把冥界打开,出去。
维塔斯被曼陀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歇,他们已经从试探,不顾一切的激战,到现在互相收着手打,等着对方露出破绽。
看来又是一场持久战。
这时候,一直照看着林止染的林止嫣忽然露出一声惊呼。
沐宁转头望去,也不禁愣住了。
这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的碎片空间碎片一块一块的掉落,就好像瓷器破碎,而瓷器里面盛放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些碎片掉落到地上,消失不见,而这个原本的“林止染”也渐渐现出原形。
“燕甜粟?”
沐宁和林止染愕然,这个他们从空间死结里救出来的,守了好长时间的人,居然是燕甜粟?
“她有什么状况吗?不是说出了暗巷世界就活不了了吗?”
沐宁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燕甜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邵熏呼唤出机械造物,去检查眼燕甜粟的状态。
“嗯,机械上的显示是,这个女孩子现在很健康,只是睡着了而已。”
邵熏研究了一下,说道。
“止染姐可能当时没法脱身,又没办法带着甜粟姐一起逃,甜粟姐又没办法离开暗巷,所以就先把她放到了那个空间节点里……沐宁大哥,你别掐甜粟姐的脖子嘛!”
林止染分析到道,看到沐宁上手去掐燕甜粟的脖子,连忙制止。
沐宁看着燕甜粟睡得很香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在这里舍生忘死的保护她,为了不让冥界伤害她不得不从安全的冥界里出来,结果这家伙居然只是在睡觉?
“啊啊,谁掐我,诶,是沐宁哥!”
燕甜粟被掐醒,之前是有着碎片幻象保护着,现在没有了,沐宁很容易就把她弄醒。
“林止染呢?”
沐宁松开手,说道。
从大夏一路走过来,找到了林止嫣,找到了燕甜粟,现在就剩林止染了。
躲得这么深的吗?
“止染姐去做一件事了,暂时不能告诉你们,不然会被发现的,谋划涸泽的人里面,有一个人掌握着命运的能力。”
燕甜粟揉了揉眼睛。
沐宁和林止嫣对视了一眼,林止染似乎还有老谋深算的计划,似乎本来就不需要他们救。
所以接下来做什么?
深邃的夜色显得大地很荒芜,海边泛起雾气,一艘船从雾气里出现,皇帝站在甲板上,身边的侍卫已经不剩几个了。
枯藁的脸上没法看出任何表情,它是曾经的皇帝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始作俑者……它忽然想到了这个词语,这还它在几百年的岁月里不曾忘却的记忆之一了,和这些记忆一起的,还有它的力量,它的执念。
不朽王阙……不可为祸民之事……亡魂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