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燃烧,已然没有了生路。”
钟家府邸内,城隍司的文武判官和大量阴差注视着满庭院的青色碎光缓缓消失,目光皆感慨。
它们原先还觉得身负百年道行的青狐燃烧妖魂,是想要拼命,争取博得同归于尽的下场。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收敛妖气,熊熊燃烧的妖魂自行消散。
对此,文武判官心中惊奇疑惑,却很识趣的没有打探隐秘,身影飘到了陆琼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此次多谢仙符出手。”
在城隍阴差眼里,有仙道灵符溢出琉璃光芒,轻易拘住青狐妖魂。
紧接着道音仙律回荡,凝聚的墨色莲花中黄泉流淌,直通幽冥的古桥浮现,
只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暴戾的青狐妖魂飘过古桥,像是解开了心结,变得沉默落寞。
汹涌的妖气最终源源不断的注入到青色铃铛中,没有再造杀孽。
“不必客气。”
陆琼望着缠在身上的浓郁香火,催动清风,将青狐遗落的铃铛吹起,绑在了少年的手腕。
毕竟供奉了浓郁的香火,陆琼出手帮点小忙,在青色铃铛上留下符印,遮挡住了其中的妖气。
“仙符仁义。”
见此一幕,文武判官再次拱手道:“此次钟家灾祸消除,城隍大人有意相邀,不知仙符可愿随我等去往城隍司?”
陆琼早就好奇城隍司的情况,没有犹豫的传递意念道:“既然是城隍大人相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还请勿嫌小符叨扰。”
文武判官笑着说道:“能请来仙符,亦是我等荣幸。”
说罢,两位判官和阴差身影飘荡,带着陆琼朝着城隍司而去。
恰在一群鬼和符离去没多久,夜风吹拂,钟家的权贵、家丁、婢女、护院和捕快都悠悠醒来。
竹林内,身穿捕快衣饰的清子贤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出啥事了,我怎么睡在地上。”
整理了脑海中浮现出的记忆,清子贤逐渐记起自己给衙门派到钟家值守。
“对了,我是在钟家出现淡青色雾气陷入了昏迷!”
“得看看袖袋中的灵符还在不在!”
伸手进袖袋,原本攥在手心的灵符消失不见,清子贤心中一惊,涌现出遗憾。
寻找了一会,没能发现灵符的踪迹,清子贤无奈安慰自己。
“罢了罢了,灵符本就是护身用的,人没事就行。”
......
......
坐落于京都的城隍祠庙中,面容和煦的老城隍身穿官服,笑着跟空中悬浮的仙道灵符交谈。
“此次劳烦仙符出手,小神在此谢过。”城隍神笑容和蔼的行礼,没有摆出一点架子。
“城隍大人客气,我也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当不上称赞,也是青狐悔悟,没有酿下大祸。”
陆琼传递意念的同时,仔细的打量了城隍神两眼,祂的神像是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庙中的功德石碑上刻着祂的生平。
“三百七十年前太幽建朝时的第一代朝堂权臣....京都书院的首位院长....在位时鞠躬尽瘁、两袖清风、举荐贤臣、减轻赋税....庇佑百姓。”
看了眼石碑上的小字,陆琼不由的想到现在蛊惑朝堂权贵的蟒妖,随即传递意念问道:
“城隍大人,您庇佑太幽三百余载,可是知晓如今祸乱朝堂的蟒妖?”
城隍神闻言叹息,语气略显无奈的说道:“此妖喜爱吞食童男童女,蛊惑相国捣毁山神庙,恶贯满盈,我自然是知晓的。”
“早在它进京都时,我便想出手将其诛杀,奈何它凭借一件宝物隐匿身影,很难发现行踪。”
“而百年间京都的城隍庙不断遭到捣毁,香火稀薄,阴差数量减少,遗憾未能找到它的踪迹。”
“等到妖蟒暴露行踪,已经当上了朝中权臣,且道行修的深厚,手中还有道妙宝物,很难再出手诛杀。”
说到这里,城隍神语气一转,面带笑意的看向陆琼,问道:
“说到此事,小神不由得想到城隍司目前阴差数量不足,若仙符认识道行深厚的幽魂,还请举荐,小神感激不尽。”
相国府邸中的将若若,城隍司其实早就注意到,但由于当时正悟大师坐镇,因而没有派阴差过去。
城隍的意思,是想让蒋若若当阴差?
陆琼想了想,觉得城隍司管辖阳界,自身属于鬼神一道,若能在其中担任一官半职,不仅有了靠山,于小幽魂而言也大有裨益。
“不满城隍,我恰巧认识一位幽魂,待回到府邸,便去问问她的意见。”
陆琼传递意念道:“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事不解,还请城隍大人解惑。”
“仙符请讲。”城隍神和蔼道。
语气稍稍停顿,陆琼传递意念,问道:“城隍大人境界高深,有人捣毁祠庙,为何不出手阻止?”
城隍神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等香火神修得金身,皆是借助了众生愿力香火,其中蕴含着香客意念。”
“若是有练气士蛊惑香客捣毁祠庙,贸然出手容易扯上因果,遭到香火反噬。”
叹了口气,城隍神继续道:“眼下京都潜藏着两派练气士,他们想借城隍司之手镇压妖邪,同时也都不愿看到城隍司势力过于庞大。”
“因此,暗地里有境界不低于小神的练气士出手,蛊惑朝中权贵和香客,影响城隍司的香火。”
“原来如此.....”
陆琼有些明白,再次传递意念道:“城隍大人,不知能否详细讲讲京都中潜藏的两派练气士?”
城隍神悠悠道:“这就要从三百余年前说起,当年太幽太祖皇帝曾得到过两派练气士相助,因而建立幽国。”
“而当年两派的练气士首领只在乎追仙寻道,不屑皇权,建了镇国仙宗,就隐世不出。”
“奈何百年前,两派的首任掌门皆仙逝,门下长老不甘隐世,皆派弟子踏入王朝,行诡道谋求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