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年轻人正走在路上,意识忽然恍惚一下,心中莫名涌现出自己父亲是隐藏的权臣,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贾。
这么些年都是在考验自己,因此没有暴露身份。
勾起欲望的念头就像埋进心里的种子,越想越长的茂盛。
“回去一趟,找父亲谈谈!”
年轻人转身跑回家里,刚到门口,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脸色红润,哼着小曲,走出家门的父亲。
疾病痊愈,神龛显灵!
年轻人脑海中闪过念头,望着脸色逐渐变白,愣在原地的父亲,迈步走了上去。
......
......
符箓祠堂内,陆琼收回了自己的意念,吞食了缠在神龛上的香火,道行略有提升。
“踏入神游,香火增加道行的速度慢了数倍,只提升了一年左右的道行。”
待在祠堂内,陆琼缓缓吞食稀薄灵气,等到夜深人静,都没能等来香客,意念逐渐回到了相国府。
皎皎圆月悬挂,繁星点缀。
符箓古树下已经没有薛鸣的身影,带着蒋若若去吞食了牲畜精气,陆琼勤勉修练。
翌日,清晨。
薛鸣早早的吃过早饭,提着一箱玉石走到符箓古树下,边供养灵符,边自言自语道:
“符爷,据说江南叛军首领已经给押送到彰阳县,途经烛河时官兵遭到了埋伏,传言伏兵里有仙人做法,道路坍塌,伏兵悍不畏死。”
“不过伏兵运气不佳,遇到烛河掀浪,滔滔怒河淹没了伏兵。”
或许是惊叹自然伟力,薛鸣语气稍稍停顿,继续道:
“再有数日,叛军首领就要押送到京都,谁料皇帝清晨上朝,竟然丝毫不在意此事,只改了太幽年号,叫啥尚瑞平年。”
薛鸣依靠着符箓古树,继续道:“不过退朝前,皇帝把支持白相国的一位官员提拔至礼部尚书的位置。”
“算算时间,再过两年,就是太幽的祭祀大典!”
在薛鸣的自言自语中,陆琼悬挂在符箓古树上,符身在清风吹拂下缓缓飘荡,每日经受稀薄灵气的滋养,道行缓缓提升。
日子过得平淡,转眼间过了数日。
这一天,大量的官兵押送着数辆牢车进入京都。
牢车内的都是叛军高层,首领是位三十余岁的汉子,他的面容憔悴,身穿白色囚衣,浑身经脉都给震碎,目光涣散。
很难想象,此人半年前还是江南最大的叛军头目,手下有八九万将士。
可惜刚占据东江州,却沉迷享乐,日夜歌舞升平,强征百姓修建奢靡行宫,等待朝廷招安,欲谋得牧守官职,结果却落得凄惨下场。
过了数日,一众叛军都送到菜市斩首,滚滚头颅落下,血洒满地,令人唏嘘。
傍晚,陆琼符身在古树上飘荡,勤勉提升道行,却见薛鸣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
“符爷,钟府好像闹邪祟了!”
薛鸣满脸惊惧,细声道:“吃饭时有护院交谈,说钟家这两天夜里,都会有清灵的铃铛响声,次日便有家丁婢女上吊自杀。”
“衙门的数位神捕过去搜查数遍,没有发现一丝线索。”
“现在钟家人心惶惶,昨天已经有数位钟家嫡系搬走,可清晨他们全都暴毙而亡,浑身干瘪的吊在房梁上。”
乱世当中,秽物猖獗,邪祟横行,纵使有城隍司坐镇,还是有大量无辜者遭到残害.....
陆琼早些时候,曾察觉到京都有座府邸内秽气作祟,已经引起了城隍司的注意。
日游巡使,夜游巡神都已去到府邸探查。
有专门处理此事的阴差上门,陆琼没再多想。
他的意念神游,转眼出现在北街坊的符箓祠庙,屋中的神龛已经缠有一缕香火。
意念触碰香火,陆琼眼前出现一副副画面。
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男孩手捧一小截礼香,恭敬的上香行礼,恳求神龛能赐下食物。
借助香火,陆琼在街上找到了正在拾荒的小男孩,传递了意念,留下暗语。
……
此时街道上,饥肠辘辘的小男孩正牵着一位面黄肌瘦的女娃,仔细的寻找给人遗弃的食物。
咕噜咕噜——
腹部传来的空响,令两位小娃饿得慌,走路都显得有些费力。
忽然,小男孩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道暗语,冥冥中像是有道模糊的声音告诉他去锦绣酒楼。
找到掌柜,说出暗语,就会有食物。
锦绣酒楼,是陆琼借花献佛给了秦老头一些玉石,专门修建的楼阁,主要用途就是满足香客的需求。
意念在脑海回荡,小男娃下意识的咽了口水,不由得想到自己刚供奉过的神龛,心脏砰砰直跳。
牵着妹妹朝着锦绣酒楼走去,找到掌柜说出暗语。
由于秦老头早就交代过掌柜,遇到能说出暗语的,都会有合适的安置。
很快,掌柜招呼厨子带着两人去到灶房,请两人当店内小厮,包吃包住。
等到厨子拿出馒头肉食,两娃口水直流,而缠在神龛上的香火也缓缓变得纯粹。
符箓祠庙,陆琼吞食香火,恰在道行增进时,两位脚不沾地的鬼影飘了进来,行礼道:
“城隍司日夜巡游,见过仙符!”
虽是意念缠在神龛上,但只能瞒得住常人,若是有境界高深者仔细探查,还是能通过香火的流向,发现些许端倪。
嗯?城隍阴差找我干什么?
陆琼心中疑惑,传递意念道:“两位找我何事?”
眼前的夜游巡神陆琼有印象,当时在千雀鸣凤楼,自己还专门将其拘出,护送依嫦姐妹踏入轮回,也算是相识。
日夜巡游言简意赅的说道:“钟家有大妖作祟,城隍大人已备薄礼,想请仙符一同镇压。”
话语落下,日夜巡游手中浮现出两块灵气萦绕的玉石,溢出的灵气飘散,稍稍吞纳,道行就有提升。
同时,两位巡游还拿出了一张墨色灵符,符身道纹隐晦,隐约有黄泉流淌过一座直通幽冥的古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