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陆琼试着催动意念,仔细的搜寻了整座楼阁,忽略掉数位正在洗漱的红倌人,目光看向了纱帘内的两位正在奏乐的清倌人。
两人的模样娇媚,像是双胞胎姐妹,其中一位身穿淡黄色长裙,柔顺的长发简单挽起,葱葱玉指正在弹古筝。
旁边坐着的俏丽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裙,她脸色苍白,时而捂嘴轻咳,像是得了风寒,手腕上戴着翡翠玉镯,缓缓的敲打着乐钟。
“一共五位女子,身上都沾有熟悉的秽气,应该是诡笔留下的。”
“奇怪的是,我怎么探查不到诡笔的位置!”
陆琼撞上的第一个秽物就是诡笔,对其秽气记忆犹新,仔细扫了一眼,能大致猜到诡笔还在楼阁内。
但具体范围,一时间没能确定。
陆琼思绪运转,传递意念给秦老头,问道:“诡笔上次遗失的地方在哪里?”
秦老头仔细思索,传音道:“第七大管事上一次是专门去到了六层,请依嫦姑娘奏乐时,突然陷入疯癫,拿出了诡笔作画,而在与楼内护卫激斗的过程中,不慎遗失了诡笔。”
“你有找过此女和打斗的护卫吗?”陆琼传递意念问道。
秦老头不假思索的传音道:“老朽曾派人询问过他们,得到的答案是诡笔在激斗中掉落,等到事后寻找,却是不见了踪影。”
陆琼若有所思,传递意念道:“带我去六层看看。”
起身沿着长廊台阶,秦老头朝着六层走去,走到第五层的事后,恰逢遇到了下楼的锦蟒卫。
他们都是醉醺醺的模样,其中一位矮个锦蟒卫看见秦老头,眼睛迷离,呵斥道:
“大胆奴才,见到本官,竟敢不跪!”
说着,他抽出腰间长刀,作势欲要砍人。
虽说秦老头很谨慎怕死,但他毕竟是世俗武道宗师,还是有脾气的,丝毫不惧锦蟒卫。
瞪着眼眸,秦老头流露出一丝摄人的气势,整个人如同一头凶狠的猛兽,吓得锦蟒卫抖了个激灵,酒意都清醒了一些。
能进到千雀鸣凤楼的客人,虽说有些惧怕锦蟒卫,但还有一些贵客丝毫不惧,甚至惹到他们,自身还会招来祸患。
看了眼面前其貌不扬的恐怖老者,锦蟒卫很识趣的露出歉意,赶忙下楼。
正在秦老头准备继续上楼的时候,却察觉到有道视线看向自己,浑身变得冰冷,血液像是僵住了一样。
短短瞬间,陆琼察觉到了异常,在他眼里,千雀鸣凤楼的最高层流露出了一丝妖邪气息。
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有条道行深厚的狰狞蟒妖栖息在楼内,不经意间扫了秦老头一眼。
“该不会遇见了山神娘娘当年想诛杀的蟒妖吧.....”
陆琼收敛自身光芒,认真的估摸了一下,蟒妖的道行比自己和蒋若若深厚一些,略逊色于正悟大师,远低于岁月悠久的烛河河神。
“赤蟒禁军...锦蟒卫...”
“怎么听着都跟妖蟒有些关系.....”
陆琼仔细思索,以妖蟒的道行,已经能幻化人形,凭它的手段肯定能在朝堂混居高位,或许眼下的禁军和锦卫都是它的手下。
等到妖蟒收回视线,陆琼悄然传递意念给秦老头,问道:
“赤蟒禁军和锦蟒卫是太幽建朝时就存在吗?”
秦老头想了想,传音道:“早在三十年前,赤蟒禁军和锦蟒卫还叫羽林禁军和锦衣卫,但自从赤蟒将军掌管京都禁军,就改了名字。”
说到这,秦老头语气稍稍停顿,继续道:“说起来,赤蟒将军傍晚也来到了千雀鸣凤楼,估计现在待在最高层。”
待在楼内最高层.....
赤蟒将军估计就是蟒妖.....
让它掌管了京都禁军,可是一大祸患。
陆琼思绪运转间,秦老头已经走到了六层。
唤来了楼内侍从,秦老头去到第七大管事遗落诡笔的位置,也就是依嫦姑娘奏乐的纱帘前。
说来也是巧合,屋内的依嫦姑娘就是陆琼注意的五位女子之一,她面容精美,肤如凝脂,手指弹奏古筝,如涓涓溪流,清澈静心。
“客人想听哪首曲子?”
纱帘内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泉水叮咚。
“清泉山瀑曲。”
秦老头随口说了一道古筝曲子的名字,等到依嫦姑娘弹奏长曲,他传音道:
“符爷,有发现线索吗?”
陆琼仔细的打量了典雅的房间,稍稍溢出清风,吹拂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隐约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丝熟悉的秽气。
“秽气的流向是隔壁的屋子。”
溢出的一丝意念沿着秽气缓缓飘荡到隔壁屋子,里面的家具齐全,里面的墙壁上挂着字画,桌上摆放着琵琶。
中间一道纱帘,隔绝了整间屋子,纱帘内坐着一位模样跟依嫦姑娘很相似的女子。
相较而言,她年轻一些,但娇美的面容苍白,时而咳嗽。
陆琼察觉到秽气主要是在纱帘外飘荡,但由于秽气稀薄零散,没能察觉到源头的具体位置。
“你现在能搜查一下这两间屋子吗?”陆琼传递意念问道。
“符爷,隔壁屋子住的都是清倌人,除非派女的进去,不然没法搜查她们是否藏了诡笔。”
秦老头语气有些无奈,传音道:“而且上次老朽派人进去搜查过,没有收获。”
没有收获.....
莫非诡笔最终落到了其她三位红倌人手里.....
陆琼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诡笔竟然藏着这么深,怎么找都没能找到踪迹。
眼看着天色已深,很快清倌人就不会接客,秦老头传音道:
“符爷,咱们快没有时间了,再过一刻钟清倌人就不会接客,咱们到时就得走了。”
不能大肆搜查,本就很难发现诡笔的踪迹。
眼下清倌人将要赶人,红倌人要接嫖客,再加上有妖蟒在,也没办法催动意念仔细的扫荡整座楼阁.....
陆琼想了想,传音道:“这样吧,你把灵符遗落在楼阁内,我趁着夜深人睡时,再仔细寻找一遍。”
秦老头愣了一下,稍稍思索,传音道:“如此就麻烦符爷了。”
话语落下,秦老头拿出了一个玉盒,把陆琼装了进去,置于屋内的檀木桌上。
正常请清倌人奏乐,有的客人或是出手阔绰,或是想留下印象,会故意留下一些物品相赠。
待到楼内传来驱客钟声,秦老头起身离开,没一会屋内的依嫦姑娘走了出来。
她关上屋门,注意到桌上的玉盒,伸手移开盖子,看见里面是一张洁白如玉的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