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比宇迪。”


    “抱歉，我司目前还没有产能用于外售，满足自身需求已经很困难了。”


    “我们是来合作的，融资、大额订单都有，还可以合作开发，请帮我转接你们的总裁。”


    “抱歉，我们总裁正在出差。”


    “我……”


    “抱歉抱歉，但是我们真的真的暂时没有外售的计划，也请及时关注我司的最新消息，彗星动力将报以包容坦诚的心态对外合作，只是现在真的不行。”


    “……”


    此对话发生在陈遵和彗星动力的接线员之间，柯立华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看见陈遵的脸色越来越黑忍不住上前问道：


    “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你自己听。”


    柯立华结果电话，另一端外包的接线员小姐姐非常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无语。


    事情还要从之前的电池拆解分析说起。


    他们从电池包中拆出了一小块单体电芯，然后就全副武装的将封装外层一点点剥离，尝试取样分析。


    在混杂着粉尘的巨响过后，操作的助手就透过护目镜看到了黄绿色的烟气迅速弥漫开来。


    不慌，实验室有完善的通风设备和防护措施，意料之中，十五分钟后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实验。


    在接连炸了四块电芯后，他们终于意识到这样拆不行。


    不同于锂电池接触空气才会发生爆燃，氯铅酸的爆炸性可以说毫无理性，这块单体电芯拆下来是好好地，可以承受一定范围内的装机和破坏，即使泄露也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看起来还是很安全，设计是足够让人逃生的。


    然而在去除了外面的保护板只留下电芯后，它似乎就变得十分狂躁，只要破坏封装就爆炸，一点道理都不讲，丝毫不符合常理。


    后来还是柯立华想到了办法，用氯化物有机液体浸泡电芯，才成功拆开了里面的结构，然后……看不懂。


    看不懂没关系，柯立华后来几天尝试一比一复刻，结果却发现氯铅酸过于不稳定，根本无法乖乖听话，不是分解就是爆炸，一脸几天下来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那块被拆解的电芯还是好好浸润在液体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至于对电芯的反应机理进行分析的结果也是令人崩溃了，氯铅酸不稳定在电池中会随时以可逆反应物存在，生成的物质五花八门而且都参加反应，甚至可以说这块电池的反应物都是不确定的，虽然这和彗星实验室发表的论文相符，但理论上根本无法实用啊！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无情的嘲讽他们注定徒劳无功。


    终于，在把所有的电芯几乎要霍霍完之后，柯立华有了一点成就，那就是再次否定了氯铅酸电池的真伪，各种复刻的实验都无法达到拆解的电芯中的状态，它就像是一个无解的题，但正确答桉却又败在了面前。


    陈高工和柯教授最终选择暂时投降，彗星实验室过于鸡贼，理论说个云雾缭绕，实验更是一句不提，提供的论文能够制造出电池，但仅能实现原理验证，根本不可能量产，他们自己的电池用的工艺也是从未见过的。


    彗星实验室的专利也不包括核心技术，这也证明他们对自己的工艺和技术有着充分信心，即使冒着被抢注的风险也不愿意公开。


    在所有的努力都落空以后，陈遵无奈只能向上打报告，硬的暂时不行，要不试试软的，投资新电池公司也好啊。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意料之中，毕竟人家经营挺好的，幕后老板公司多资金肯定也雄厚，没理由让外人再插一脚。


    “老柯，要不我们还是照着论文自己做？”


    “不可能，那方法没法量产，反应太复杂我都想不到什么办法把副反应物质隔开，这，这几乎是办不到的事。”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本来以为有了样本肯定能有所突破，结果还是抓瞎，真是……棘手啊。


    不过有人肯定比他们还要棘手，还要恐惧，那就是骑在他们头上的苎徳时代，论国内电池龙头，他们最厉害，压力也最大。


    这样一想陈遵心里平衡多了，而且卤素电池暂且属于独家，就连外国人都没有，说明比宇迪也不是落后时代了嘛。


    至于电池的事，在他看来要么能和彗星动力搭上线，要么……获得更多的资料。


    ……


    江诚万万没想到齐汐会因为李贺的搬迁计划先打电话询问，不过她毕竟是汽车厂的第二大股东兼真·大金主也正常，但好巧不巧的是云雪在身边。


    在那双微眯的眼睛中不自然的正襟危坐了些许，江诚才义正严词进行商业交流。


    这变化没有瞒过齐汐，她只用了几秒钟就想通了为什么，然后江诚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李贺对彗星汽车的前景很看好，他还说应该越快越早越好，趁着好苗头要突击抢市场呢。”


    “我哪有钱啊，他这一套没有一百多亿下不来，我先在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几乎就没赚过钱。”


    齐汐听起来心情不错，难道是要主动出资？如果她肯出钱也不错啊。


    然而这女人下一句就让他死心了。


    “你那电池厂跟得上吗？一次性扩充到130gwh的目标可太疯狂了，要不要我投一笔？或者说把彗星汽车和彗星动力合并，现在双方沟通都不方便，工厂守那么严太影响效率。


    现在我腾出手来了，拆借一下可以融资300亿以上哦，有我帮助可不仅仅能解决资金问题，保证要快上一倍的速度。”


    “……不说正事我挂了啊。”


    “新能源汽车峰会下周要举办，我去你也去。”


    江诚皱了皱眉，然后百度了一下这个什么峰会，他还只听说过没见过，潜意识里也只认为是吹牛大会，正想拒绝却好像被齐汐料到，声音继续传来：


    “今年的峰会提前了，而且上面增大了推行力度，绝对是有干货，李贺也要去，我也建议你去，我觉得会很有用，而且可能有小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原来的新能源补贴可能又要涨了，不过上名单的车型筛选会很严格，我们那二十万以内的四款车很可能都要入围，上面要下定决心推广新能源，低价高性能的车型会很受关注，由于提前的很突然，现在其他车企都在临时鼓捣新型号，我们也必须去。”


    还有补贴？


    江诚想到了前几年纯电汽车的巨额补贴和各种优惠，假设彗星l1能像那个时候优惠四五万，那岂不是都能做到五陵mini的价格？这还真是惊喜，果然是要彻底新能源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