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红尾微露,他眼眸微顿,目光落在那探头探脑的狐狸脑袋上。
似是看得不尽兴,昭歌索性娴熟地爬上裴景玉肩头,伸出脖子朝声音来源处好奇地打量。
好家伙,这么精彩。
默了一会儿,不耐烦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孤今日心情不好,爱卿们再吵,就将家中年纪适合的男子送入宫来,也好替孤分忧。”
昭歌:······
“臣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行告退。”
“陛下,家父近日身体不适,明日的早朝怕是来不了,臣今日来,是专门来向陛下告罪的。”
一时间,众人们迅速找好理由,一哄而散退下,生怕明日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皇亲国戚。
见人走得差不多,小太监转身对裴景玉恭敬道:“国师大人,请。”
裴景玉轻颔首,“有劳。”
入了大殿,昭歌才将龙椅上女子看清。
她黄袍加身,尽显威严。皮相颇美,眉宇间的英气更添美人姿色。
“臣参见陛下。”
女帝见了裴景玉,面色稍缓,“爱卿平身吧。”
她挥退众人,缓步而至,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裴景玉怀里红狐,颇有兴趣道:“你就是那狐狸?”
近距离看着位面女主,昭歌心中的好奇不比女帝对自己的少。
一人一狐就这么相看着,昭歌学着裴景玉拱手的姿势,举起两只狐爪对女帝拜了拜,冲她龇牙一笑,“见过陛下。”
女帝嘴角轻勾,“倒是个有趣的家伙。”
她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个小太监,慌慌忙忙走来,“陛下,南妃····南砚公子求见。”
南妃······
昭歌闭上嘴,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
女帝目光在裴景玉身上一顿,随后摆了摆手道:“孤在议事,让他先回去。”
门口进来那人一顿,随后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转身欲走,威严从容的女帝又出声挽留道:“行了,来都来了,进来吧。”
南砚身着玄色长袍,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生得勾人。
他朝裴景玉拱了拱手,看向红狐时目光微顿。
昭歌露出一口大白牙,朝他讨好一笑。
裴景玉似有所感,有些不满地看向怀里的狐狸。
两人前后夹击,眼神一个比一个凉。
昭歌笑容微僵,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南砚轻哼一声,“几日不见,国师大人这是从哪儿寻得了新宠?”
裴景玉抬手顺了顺狐狸毛,不紧不慢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两人一碰面火药味瞬间就浓了不少,女帝揉了揉眉心,对南砚道:“孤和国师有要事商谈,御花园备好了茯苓糕,去尝尝,孤待会过来。”
南砚听到这话,身形微顿。
他看向红狐,竟然意外的好说服,“也好,国师既然和陛下有正事要谈,不如将怀中狐狸借我玩玩。”
裴景玉冷着一张脸,“休想。”
女帝低叹一口气,“你两够了,一见面就吵,有完没完。”
她抬手指向南砚,“你,好好看着这狐狸。至于国师,随孤来。”
昭歌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瞟了几眼,随后轻轻拽了下裴景玉衣袖,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
到最后,南砚得意洋洋地抱着红狐离开,裴景玉紧盯着他玄色背影,眼眸微眯。
殿中,只剩下女帝和裴景玉。
见裴景玉这般神情,女帝轻笑一声,“国师,你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裴景玉没什么表情地转过身来,正色道:“陛下,南砚桀骜不驯,并不是能困在金丝笼中之辈。
人心中皆有所求,您当真没想过,他甘愿屈居于您的后宫,究竟是为了帝王之爱,还是旁的吗?”
他短短几句话,并非同刚才大臣们那般,数落南砚占尽帝王独宠,却让人听得直蹙眉。
若是旁人,这时候不是被数落一通,就是已经领刑了。
可女帝只是轻叹一口气,避开话题道:“国师,还是先说正事吧。你研究了这么久,如今那破光珠可有动静?”
裴景玉并不意外女帝反应,他淡声道:“回陛下,如今大致方向已确定,仙岛踪迹在东南方。”
另一边,南砚并未去御花园,还是拎着昭歌回了卿月殿。
没错,是全程拎着走的。
南砚虽是男子,生得却是既好看的。
小宫女们往日里都忍不住偷偷看上几眼,今日见他摆着张臭脸,纷纷有多远躲多远。
卿月殿内,南砚毫不客气地将昭歌扔在床上,转身在桌边坐下。
他手撑着脑袋,翘着二郎腿,看起来懒洋洋的,似笑非笑道:“小狐狸,什么时候跟裴景玉搞到一起去了,你现在能耐倒是大了。”
昭歌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跳到桌上替他捶着肩,纠正道:“没有没有,还没搞到一起。”
南砚脸一黑,伸手将她扒拉开,另一只手恨铁不成钢点着她狐狸脑袋道:“莫非你还真想和他搞到一起?!”
昭歌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可怜巴巴往后退,“祖宗,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瞎叫什么?”
昭歌一本正经道:“您可是血统尊贵的九尾狐,这算算辈分,可不就是该喊祖宗嘛。”
南砚愉悦地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裴景玉知道你身份了?”
昭歌规矩地坐在桌上,尽挑能说的说。
一炷香后,南砚脸色更差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有至纯真血,还能让裴景玉身上的破光珠生效?”
“你······不高兴吗?”
南砚冷哼一声,没说话。
废话,自己费尽心思要找的狐妖,竟然就是相熟的小三尾狐。
现在让裴景玉给找到了,他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说,他们要说的正事,和这有关。”
南砚若有所思,“小狐狸,这裴景玉终究不是自己人,不如我将他的破光珠抢来,咱两去寻仙岛好了。”
昭歌:······这位面男主脑袋瓜在想什么,搞得破光珠会乖乖听他话一样。
她委婉提醒道:“那破光珠,您好像·····似乎搞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