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昭歌独自走在小巷中,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学校离住处近,她今日心情不好,便准备走路回去,顺便散散心。
在她身后,三五个小混混尾随而至。
大街上伪装容易,可到了人迹稀少的暗巷中,就有些不好跟了。
昭歌脚步一顿,似有所感地朝身后看去。
微闪的路灯下小猫慢悠悠走过,她狐疑地朝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异状,这才加快脚步离开。
她一走,分散躲藏的几人出现在路灯下,红发男盯着姣好身影,双眼眯了眯。
今天这妞,可是个大货啊。
他一挥手,几个小弟便紧跟上去,眼中皆带着兴奋的光芒。
在他们走后,一身穿机车服的少年出现在转角处。
夜灯下,少年半张脸隐入黑暗之中,恍若神明。
他抬脚,不急不慢地跟了上去。
刚走没几步,便听见一记闷哼声。
他不由加快步伐,可看清状况后,少年脸上神情微愣,抬脚再次藏于黑暗之中。
不一会儿,赵悦心也出现在这巷子里。
一想到许昭歌被人扒光了衣服,受人凌辱的惨样,她脚下越发迫不及待。
可到了地方,却只看见自己找来的小混混,赵悦心脸色一变,上前拽住红发男的衣领质问道:“许昭歌人呢!”
红发男顶了顶后槽牙,双手插兜却不说话。
“在找我吗?”
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昭歌面色从容,缓步走了出来。
赵悦心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后,见她衣服完整地穿在身上,脸色微变。
看着周围不断形成包围圈的小混混,她脑中警铃大响。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红发男,“你,你们不是已经把她·······”
昭歌轻笑一声,手指悠闲地卷着发尾,慵懒道:“把我怎么样?”
赵悦心腿微软,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许昭歌以前都是在伪装。
装弱,装没用,就是为了在这一刻给自己一记绝杀。
她下意识想跑,却被红发男一把拽了回来按在地上。
“啊!我错了,昭歌我错了,求求你别让他们碰我!求求你。”
昭歌蹲下身,抬手触了下她脸上的泪水,歪了歪头纯真道:“这就哭了,瞧瞧,多可怜。
赵悦心,我可不是你,做不来那种肮脏事。
可要是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
赵悦心看着递到眼前的手机,照片里全是凌乱的大床,衣衫不整的傅余和自己。
她眼底闪过畏惧,看着眼前笑得和善的女人,只觉浑身冰凉。
一段反威胁的戏码落幕,暗处的蒋一恒看得津津有味。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离开。
这几日,傅祁隽总有些心不在焉,明显到就连小周也有所察觉。
“傅总,到了。”
傅祁隽睁眼,看见熟悉的停车场,眉头不由一皱,“怎么把车开到了这?”
小周连忙道歉道:“傅总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
司机正准备再次启动车的时候,傅祁隽若无其事出声道:“算了,明天早上要赶飞机,你考虑的没错。回去注意安全。”
傅祁隽下车后,司机揉了揉眼睛,嘀咕道:“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傅总下车的时候笑了?”
小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很是满意:傅总这颗老铁树要开花了。
傅祁隽在门口理了理衣领才伸手输入密码,脑中想好的各种对策却在开门后化为泡影。
人跑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官方感谢的字条。
傅祁隽紧绷着脸,打开她原先所在的房间,可她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搬得干净。
手缓缓从门把上缓落,傅祁隽眼中满是失望。
和她撇清关系,离她远远的,自己不是一直擅长如此吗?
现在她主动搬走,省了自己不少事,可是这心中,为何越发空落落的。
或许,是自己还欠下那丫头一个道歉吧。
傅祁隽神色黯淡,这也是自己和她,唯一的联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昭歌再次见面,会是在酒吧内。
uk作为a城名声广扬的酒吧,24小时热闹不减。
耀眼的灯光,嘈杂震耳的音乐,舞池里疯狂舞动试探的男男女女······
傅祁隽谈不上讨厌,却也说不上喜欢。
他喜欢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无尽的放纵。
看着身旁刚从国外回来,玩得正在兴头上的好友,傅祁隽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想要呼吸下新鲜空气。
一楼吧台处,昭歌轻抿了下高脚杯中的红酒,双眸在形形色色人群中颇有目的地寻找。
一旁的蒋琪琪看着坐着不动如山的昭歌,瘪了瘪嘴道:“昭歌,来这种地方可不能单纯来喝酒,要不我陪你去舞池玩玩?”
昭歌摇了摇头,小手轻托在下巴处,“你去吧,我等人。”
打发蒋琪琪走后,昭歌心中纳闷:臭君君,你不会蒙我吧?
【来了来了,他下楼了!】
昭歌往楼梯口瞥了眼,傅祁隽没看到,却被一肥头大耳的男人挡住了视线。
“诶?小美女,你一个人吗?”
她视力颇好,一眼便扫见男人手指上的戒指印。
昭歌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避开他道:“有约,让开。”
油腻男人笑得肚子上的肉抖三抖,他不进反退道:“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喝一杯。”
见男人还要伸手来拽,昭歌下意识后退。
这具身体酒量不行,也不知踩到什么,她脚步有些踉跄。
下一秒,一双手牢牢扶住了她的腰。
傅祁隽面色冷峻,沉声道:“听不懂人话吗?滚。”
男人见傅祁隽穿得不凡,他讪笑着走开,并不敢得罪。
见腰上的手有松开迹象,昭歌故作不稳地靠在傅祁隽身上,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道:“小哥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啊。”
小哥哥?
听着昭歌醉醺醺的话语,嘴里讲着俗套的搭讪词,傅祁隽皱眉道:“你喝了多少,自己站好。”
昭歌拽住他的脸领带将人拉向自己,声音轻如羽毛,堪堪挠痒在傅祁隽心尖上,“小哥哥,你好凶啊。”
见人又要摔倒,傅祁隽黑着脸想要扶她。
可昭歌借着他的力站稳后,却一把将人推开。
她双手做投降状,踉跄着后退几步,笑吟吟道:“别生气嘛,我乖乖站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