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石竹，初化形，还是个善意满满不掺杂恶意的“小家伙”。


    在看到水莲有危险后，瞬间就冲上去帮助水莲。


    然后，两人一同被那凶兽追的抱头鼠窜。


    但石竹的帮助并非没有意义，他给水莲带来了生机，水莲因此得以逃出凶兽之口。


    自那之后，水莲就与石竹开始在洪荒之中结伴游历。


    石竹也是从水莲那里得到了道韵石内的传承，并随着水莲从洪荒西部，来到首阳山处定居下来。


    这些信息，三世镜全都放映出来了。


    林云之前全部看过，以林云的观念来看，石竹就是一个一直围在女神身边的备胎。


    原本还是个乐于助人的老实人，但当水莲被迫离开后，他直接黑化。也是从那之后遇见了巴蛇，开始抓捕初生神灵，到处攻打其他种族族地。


    不过水莲的人设在林云心中并没有崩盘。


    石竹的一生中，水莲并没有钓过石竹。水莲的善意，是无时无刻，像着所有的先天神灵释放的。


    她不是“绿茶”而是真正的“白”莲花。


    石竹的黑化，与水莲本身的意志，没有任何关联。


    反倒是林云从石竹跟着水莲的诸多经历里，能看出水莲这个人，是真的人美心善，有事是真帮，并且考虑的面面俱到，一路行善积德。


    天生的功德大道、福德大道、阴德大道，三道道子。


    就是不知为何，她到现在还没有领悟三道道韵。


    所以当下林云听到石竹的这明显是对水莲有着复杂观感的话语，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石竹，水莲离开前虽然找过你，但只是最简单的告别。你犯下的诸多恶果，可全是在水莲离开之后。


    眼下你抓捕初生神灵，功伐其他族群，为巴蛇抓捕诸多生灵做血食。


    这般恶果，与水莲有何瓜葛？”


    石竹听到质问，不由抬起头来看着林云。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还真像啊，你这说话的语气，和水莲真是一模一样。”


    突然，石竹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极为高亢。他反过来质问林云道。


    “恶果？你说我这是恶果？


    洪荒之中，实力至上。我比他们强大，我主宰他们的生死，这算什么恶果？


    你们口口声声讲着功德、恶果，那么我这些年来，一直跟随水莲做那功德之事，可为何不见有福德加身？


    那那些道主呢？


    他们一言决定这么多生灵的生死，你怎么不去找他们说功德，说恶果？


    凭什么就只会找我说这些？


    就因为我不是道主？”


    石竹越说表情越狰狞，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极度疯狂。


    看的林云眉头直皱。


    三世镜没有显现的那些经历中，绝对有着大事发生。


    可惜那些事关道主，林云不会作死前去询问。


    他眼下只想知道，巴蛇背后是否有着道主撑腰，那道主到底是先天一方的，还是凶兽一方的，或者说就是那位首阳山上的道主。


    就在林云准备出手打断石竹发癫，回归正题时。


    石竹突然停止发癫，整个人沉默下来。


    这变故，把林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石竹是否还活着。


    但他刚靠近石竹，石竹头颅之中，突然窜出一道璀璨黄光，直接没入林云眉心之中。


    林云眉心之中，先天五德大道道韵于顷刻间，形成一道宝衣，将林云真灵团团护住。


    然而，这缕黄光到达林云灵台后，就突然停下，接着，直接炸散开来，化作满天光点。


    这些光点落在林云灵台之内，形成一幅幅画面。


    林云稍有迟疑的查看了一处光点。


    光点所形成的画面中，上演的也是石竹的记忆，不过是三世镜所没有显化的记忆。


    这些记忆里，有个散发着无量光芒的存在，根本看不清其面目。


    甚至，林云连这位说的话语，都听不清。


    林云心下顿时明悟，石竹这是把所有和道主有关的记忆，主动送到他这边。


    可是，能承载道主的记忆，那必定是真灵的一部分。


    这些光点，应该都是石竹的真灵所在，也是石竹对于这些经历的唯一记忆。


    也就是说，石竹把自身关于道主的记忆，全部存放到某一处真灵之内，并将其斩下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可这种做法，会导致真灵受损，石竹的修为将再无进步可言。


    这也就比，让林云直接杀了他，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林云没有查看灵台中的其他光点画面，而是第一时间将神念回归身躯，看向了身前的石竹。


    此刻的石竹，已经晕迷过去。


    经历了业力阴火的灼烧，他本就脆弱到，修为都快跌下不朽境的边缘了。


    眼下竟然还自斩真灵，不得不说，石竹对自己是真的狠啊。


    目前的石竹彻底晕迷过去，到底何时醒，林云也无法推算。


    其实他早就尝试推算过石竹的有关信息。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对于石竹的推算虽然成功了，但得到的信息只有一个。


    那就是石竹当前的修为，还在不朽境中期。


    至于其他的信息，天机大道一概没有反馈。


    这与推演巴蛇信息时，情况完全不一样。


    林云先前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看了三世镜后，林云反倒有些猜测。


    或许是石竹接触的道主太多，道主他有关的信息，被干扰了。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了。


    林云看着眼前晕迷的石竹，思索片刻后，并没有将其直接击杀。


    石竹与水莲的关系，亲密是真的亲密。水莲一直把石竹当好友，她记着石竹的救命之恩。


    虽然石竹这边自行变质了，但林云拿不准石竹的陨落，对于水莲这么一个好人来说，是否还有着其他意义。


    不过林云也没有将石竹放走，这种已经黑化的东西，就算不第一时间击杀，也必须得镇压起来，劳改起来，免得再去祸害他人。


    相比于石竹，一旁这些石竹所创造的生灵，眼下该如何处理，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石竹对他们是真的很好，他们待石竹也是诚心诚意，不然也不会产生出圣德之气，反哺石竹了。


    斩草除根，不符合林云的道心。一走了之，无疑是变向让他们送死，一时间，林云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