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南轩没有按照老爸璩之海的吩咐立刻联系蛇头，他先联系了陆白。璩南轩比老爸璩之海更迷信陆陆家，也是璩南轩比璩之海嫩的地方。


    陆白一开始是猛拍胸口的，可跟自己老爸的秘书大致说了一下之后，就被勒令立刻回家。


    陆白迷茫了，他立刻联系老哥陆秀，生意实际操作者是陆秀，陆白还没建立起自己的完整渠道，他只是分润了一二而已。


    陆秀的问题比陆白严重，他做的可不仅璩之海这一单，虽然其他单子相比小很多，但加在一起却是不小的数字。


    “下家是谁？”丁雁脑子可不笨，立马找到关键点。“是你去主动找的还是他们找你的？”


    不等孙子回答，陆芳青老爷子先一步说道：“没意义，已经调查过了。”


    丁雁对自己老公的判断力向来信服，没有在这个思路上纠结，非常果断地对两个孙子下命令：“你们俩立刻回房间去收拾行李，一会儿送你们去澳洲，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陆芳青愣怔了一下，然后果断点头，同意了老妻的意见，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思维过于官场化了，僵化，不灵活，不能做到变通有度，还是老妻直接釜底抽薪来得实在。目前问题的焦点就是自家孙子的小命，两个孙子一离开，生命无忧了，再谈别的，回旋的空间就大了。


    等两个孙子去找他们妈惠颖收拾行李去了，丁雁才向陆芳青问道：“还有哪些家被卷进来了？”


    陆芳青回答道：“正在了解中。横断山脉特别行政区那边应该是才开始调查，璩南轩得到他老父亲璩之海拼死送出消息后，立刻就通知了小白。目前，新京都里知道出事儿的还不多，很可能只有我们，我让人低调地去了解，消息不能快速扩散，那样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个璩南轩，”丁雁问，“现在在哪儿呢？”


    陆敏南立马回答：“我安排了人照看他。”这意思很明确，璩南轩已经被他控制起来了。


    丁雁皱眉想了想，看着老伴儿说：“要不，让这孩子跟小白他们一起去澳洲，都住到农场去，那里宽敞。”丁家在二十多年前就集资在澳洲买了一个大大的农场，经营了二十多年，别的不说，住房是够多的。


    陆敏南犹豫了一下，问：“留下个尾巴？”


    陆芳青微微点头，说道：“听你妈的，留在外边是个活棋。”


    陆敏南立刻应承下来，到一边去打电话安排。


    陆芳青将老妻面前的茶水倒掉，重新换上热的。


    书房里只剩下老两口了，丁雁逼视着老公陆芳青问：“你想怎么搞？要搏一把狠的？”


    “那边太独了。”陆芳青不疾不徐地说道，“虽然他们的精英部队真的很厉害，尤其是在对付丧尸上，表现非常突出，曾经有过力挽狂澜的壮举，不可一世。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疫苗已经全面普及，再次在监控人群中突然爆发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丧尸群被隔离在有限区域，多重防线可以保证绝对安全，即使没有他们的精英部队也不是大问题。近程火箭弹能起到的效果不必他们弱，而他们那种冷兵器战斗的模式，无论多么悍勇，总归是开历史的倒车，不是正确的方向。这一点，不仅是我这么说，而是在军政各方面达成共识了的，只是没有正面进行宣传。他们太狠了，谁也不想出这个头。”


    丁雁担心地问：“你要当这个出头鸟？”


    “本来，我没这个打算的，但事情已经落到头上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也只能硬着头皮搏一把了。”陆芳青脸上的表情很淡定，但目光中却是闪动着斗志的火焰。“循规蹈矩的来，我的路已经到头了，不可能再进一步，即使注射了进化药剂，即使获得了异能拥有了强悍的思维速度和不可思议的学习能力，即使身体状态恢复到了青壮年最好的时刻，甚至还要强，即使还能再活一百年甚至更久，但想要再进一小步，几乎是不可能的。呵呵，天花板死死压住了我。这你是知道。”


    丁雁默默点头，阶层固化可不是仅仅针对底层的，越往上越难以打破天花板。


    “两个孙子都离开是对的，少了些后顾之忧。”陆芳青正色地看着老妻说，“能走的都走吧，也许很快就能回来，但也要做好长时间在那边生存下去的准备。两手准备总是有必要的。”


    丁雁心里咯噔一下，不免犹豫，这是要将丁家以及密切关联的各家后人全都送走，有必要波及那么广吗？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这个笃定儒雅精于算计的老公。


    陆芳青解释道：“未算胜先算败。这是场冒险，虽然我坚信那帮又狠又独的家伙终将粉身碎骨不可能有好下场，但在过程中，会倒下很多人，消散很多家族。到目前算，已经在斗争中倒下好几批了，后面还有多少人会倒下还是未知数。我并不希望自己是终结者，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我的目标仅仅是向前走上小小的一步，要做的自然也不是直接冲锋陷阵，合纵连横才是重要的，也是适合于我们去做的。即使如此，风险依旧是巨大的，所以你是的对的，应该让孩子们都离开。”


    “即使冒险你也选择去斗一斗，”丁雁感觉自己手心都是汗，“你要做正确的事儿？”


    陆芳青轻微但坚定地摇头，“不，我要做对大家都有益的事。正确的事儿，其实，横断山脉特别行政区那帮人一直做的都是正确的事，但他们太独了，或者说过于正确了。他们不仅正确的打退了丧尸群，还正确的囤积了大量物资。尤其是硅原料和纯净硅，他们一直在挖掘提炼，但一直都只是囤积。看看其他地方，一直都是有多少卖多少，而硅相关物资的价格一直都在涨，现在更是发了疯一样的爆出天价。我大致算了一下，光他们囤积的硅就已经是现在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