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真山觉得余哲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神态又是那么认真，难道是整蛊自己？又不像呀！搞毛了，揍他一顿，他都不好去告状的。


    “我要活下来，家里那么多人，我希望尽可能多的活下来。”余哲语调缓慢地继续说，“我需要你帮我。”


    陈真山知道重点出现了，前面是不是笑话并不重要，重要地是余哲要让自己做什么。


    “看起来不是简单的事情呦。”陈真山比较放松，如果余哲提过分地要求，那就立刻去找他妈告状。“你说出来我听听。”


    余哲立刻说道：“先说未来，以后需要你帮我打仗，不是打架是打仗。这事不着急，还有时间，你注意一点儿，考察一下自己身边谁可信谁靠不住就是了。目前要你做地事情又两项，一个是囤积物资，以建材和粮食为主。大量囤积，资金全部由我来提供，我给你多少钱就买多少货。要不要跟风你自己决定。你在做土方工程，买建材应该不用现找门路吧？也不会找不到真材实料吧？”


    陈真山立刻拍胸口：“没有问题的，只要资金能跟上，买多少都没问题。嗯，放哪儿？”


    余哲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要你做地第二件事情了。隔壁烂尾中地强龙大厦还差你工程款是吧？”


    陈真山点头。


    “不要钱。”余哲语气坚定。“一分钱都不要。”


    陈真山问：“你的意思是债券转股权？”


    余哲笑着摇头，“你那点儿工程款，能转多点儿股权，做个没有话语权的小股东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的。”


    强龙大厦的开发商是帝都来的强悍过江龙，不过工程中不少都转包给了地头蛇。强龙大厦赶在了房地产热潮的尾巴上，目前处于烂尾状态，拖欠了不少工程款，开发商根本看不到人影。债券转股权的事情也一直在谈，谈判的主体不是陈真山，他不算被拖款的大户，材料商和土建方才是。


    “将你的工程款转成租金，把强龙大厦整体租下来。”余哲揭开谜底。“租期三年五年都可以，不用太长，但也不要太短，最少要两年以上。”


    陈真山却摇头，“那楼租下来干什么？说是土建完工已经封顶，其实只是框架完了，窗户都没有。内外装全都搞下来，老大一笔钱，比欠我的工程款多几十倍。就算不在乎钱，搞定内外装修，不也需要时间，等装修好了，三年租期也已经过了。除非租下来不装修，或者简单——嗯，你是租下来当仓库用。租仓库便宜很多的，何必租这个烂尾楼呢？”


    “这里近。”余哲笃定地指了指身下，又指了指强龙大厦地位置。“没有比强龙大厦更紧的了。”


    的确，强龙大厦紧邻余家地货海大厦和货海宾馆，而且这三家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临海地街区，从强龙大厦到货海大厦都不需要过街的，如果将院墙拆开就能连成一片。


    陈真山皱眉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划算。”


    “租金算我的。”余哲承诺，“明天就把你的工程款全数打给你。”


    陈真山固执地再次摇头：“你出钱应该的，我是帮你做事。但我还是觉得租这里不合算。城北那边出租的大小库房多得很的。建材跟洋垃圾做邻居没问题的，粮食另外找地方堆放好啦。”


    余哲只能打出一张底牌：“我已经说过了的，大乱将起。我们要在混乱冲击到这里之前，把街区封闭，用高墙给围起来，并进行武装保卫。所以我们需要将物资囤积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而且，现在租下强龙大厦，等大乱爆发，楼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陈真山吃了一惊，差点儿跳起来，叫道：“你要吃了它？强龙大厦背后的过江龙可是帝都真真正正的纨绔，咱们不可能跟他硬碰硬的。”


    余哲冷笑一声，提醒道：“人类至少要死去百分之九十九。到时候，别说无主的大楼，就是空置的城市都是大笔大笔的有，关键是要活到那个时候。山哥，大乱将起呀！过不了几个月，世界就会变成混乱割据状态，到时候，他是不是还活着都很难说，即使或者，也不可能有精力顾得上这边的事情，即使想管也未必能将手伸这么远。”


    陈真山质疑道：“要是没有发生大灾祸呢？你不是亏大了？”


    “一点儿钱而已，没什么的。”余哲轻描淡写地回应。“再说了，炒这些物资未必会赔钱的，我有信心，货币近期可能会大幅贬值，全球通货超级膨胀在十几天之后肯定会开始，幅度之大，绝对吓傻你。囤货是绝对不会错的。如果能贷款，你使劲儿贷一大笔出来跟风囤货也是可以的。”


    陈真山觉得余哲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毕竟余哲才是做金融的，而他自己是挖土石方的。


    余哲放在一旁沙滩椅上的手机响了，他从水池中起来，上岸去接电话。


    电话是宁豪打过来的，告诉余哲目前证券市场全面上扬，有大笔资金进入，问是否继续平仓。


    余哲坚定的回答道：“执行原计划不变。”


    挂了电话，余哲转过头来对陈真山说：“没时间陪你泡了，你最好也赶快起来，去做事。”也不等陈真山回答，余哲自行先一步离开了。


    陈真山呆坐了两分钟，然后也起身，去冲澡换衣服。


    余哲出了桑拿区，将维修中的牌子顺手挪到角落，然后走到餐厅，下了一堆菜单，这才走进小包间，打开屏幕，看汇市、股市、期市的行情。


    汇市变动不大，股市大多品种的k线图对应的动量指标都处在超卖位置，图面显示看涨态势。期货这边，出了粮食农牧类在下跌，其余产品，尤其是能源类，全面上扬。


    余哲一阵冷笑，这个时候都还不忘割一波韭菜，真不知道是谁醉了。


    余哲用内部保密网跟宁豪视频。


    宁豪汇报道：“平仓很顺利，估计十八小时内就能完成，但大家都有点儿不敢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