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娇躯紧紧贴在陈元身上,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在陈元往日接触的女子中,云光公主总是素淡妆容,脸上从来不施脂粉,只天生的一段香气,姚映雪身上香气则是淡淡的,冷冷的。
白清妍身上的香气却不同,浓郁却不俗气,香甜却不腻味,有种暧昧感。
陈元心不争气地跳了下,正要伸手将她推开,听到她的问话,不由得又停下动作,问道:“娘子指的是什么?”
他心中也是起了兴致,一般女人问出这个问题,那恐怕是有些状况啊,这个白夫人不会是给张大秋戴绿帽子了吧?
不应该啊,谁这么大胆,敢染指暗卫千户的妻室。
白清妍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只是最近老爷不在家,家中下人难免懒惰,妾身管教的严厉些,就开始有人抱怨,难保他们不会到老爷面前说什么胡话。”
信你才有鬼!
陈元将白清妍推开,问道:“娘子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白清妍眼神有些慌乱,却尽力掩藏好,回道:“老爷这是哪里话,妾身侍候老爷这些年,何时不是真诚相待,哪有什么事瞒着老爷。”
陈元点点头:“无事就好,娘子回房歇息吧,时候不早了。”
白清妍没再痴缠,转身离开书房,在丫鬟引领下向后院走去。
有点意思!
陈元独自留在书房,默默思索。
这位白夫人明显是有些问题,她根本就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事,只是会是什么事呢,难道她真的给张大秋戴绿帽子了?
陈元分出一道气,化出个分身,隐藏了身形,跟在白清妍后面向后院走去。
很快到了二人生活的主院,白清妍将身后跟随的丫鬟打发走,独自进了屋,屋里迎出来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正是晚间虽白清妍到过书房的那个。
见白清妍走进房来,小丫头问道:“白姑娘,怎么样了,他为何不回房来,可是他发觉什么了?”
白清妍摇摇头,说道:“翠儿你别担心,他只是碰巧有公务,要在书房办理,并没有察觉什么。”
翠儿兀自不放心,说道:“姑娘你可别大意,这些暗卫番子心思最是细腻,为人又狡诈,可别是他耍什么花招。”
白清妍笑道:“你放心吧,我好歹和他作了几年夫妻,他的性子我是了解的,若他真的怀疑到我们,现在已经把咱们捉去审问了,哪还会让我这么轻易赶回来。”
翠儿这才放心。
她看向白清妍,伤心道:“这些年真是委屈姑娘了!”
白清妍垂泪道:“我自己委屈倒没什么,只是不该令爹娘蒙羞,若非你家小姐相告,我竟不知他才是杀父的大仇,这么多年以身侍仇,想一想都觉得没有脸面活在世上!”
翠儿安慰道:“这是那贼人心肠阴毒,姑娘生性纯良,一时不察,被他骗过了,这不能怪姑娘,只要这次咱们成功,亲手杀了那恶贼,再有天大不是也都解了。”
白清妍被她说得心里好受些,坚定道:“没错,一定要成功,只是你带来的药,我都下在酒菜里,结果他又没来就席,方才我想把下药的酒菜给他送去书房,你又不让送,现在没药了,却又如之奈何?”
翠儿道:“这药必须在房里让他吃下,这样等他被迷晕了,我才好安排人来杀他,若是在书房,四处都是他手下,却不好安排了,姑娘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去告知我家小姐,等备好了药,再来见姑娘,这之前姑娘还要委屈自己,仍像往日那般曲意迎合他,不可被他看出纰漏来。”
白清妍点头道:“我晓得,你快去快回!”
说完亲自送她走出院子。
陈元的分身趴伏在屋顶上,暗自咋舌。
原来是这位白夫人已经知道,正是张大秋害的她家破人亡,于是和人勾结,要杀了张大秋。
只是那个小丫头是谁?
听她们的计划,似乎是要给张大秋下药,可是据陈元所知,这天下还没有哪种药可以伤到法相高人,难道有谁不声不响地竟然制作出可以伤害法相的毒药?
那可真是了不得!
要想制作出这种药物,必定会是一方大势力,陈元对那小丫头翠儿的身份好奇起来,于是一纵身跟在她身后向府外走去。
翠儿是白夫人最近刚收下的丫头,翠儿一进府立即就得到了白夫人的重用。
白清妍是当家主母,她手下的大丫头,在仆人们中自然有特殊的威信,因此虽然内院已经上了锁,掌管门户的嬷嬷还是殷勤地给她把门打开,放她出了府。
翠儿离开张府,在城中快步疾走。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神京城仍旧热闹非凡,大街小巷各处都有灯火照亮,在街上流连的人们有的已经喝得醉醺醺了,三五成群,互相搀扶,摇摇晃晃地有着。
分身跟在翠儿后面,穿过亮堂的大街,又走过狭窄的小巷,最后在一个小门前停下来。
翠儿敲了几下们,一个老妈子从里面迎出来,把翠儿放进去。
这是哪?
陈元心中疑惑,没有继续进府跟随,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有些什么人,贸然闯入,万一被人发觉,那岂不是打草惊蛇?
陈元从后门沿着围墙一路走,最后走到一条宽阔的大路上,大路上立着一块牌坊,走进牌坊,没多远就是这处府邸的正门,大门十分气派,门外蹲着俩大石狮子,门上一块匾额,写着“敕造威国公府”几个大字。
那个翠儿丫头是国公府的?
陈元心中一怔。
国公府要杀暗卫的一个千户,这可是惊天大新闻啊!
威国公是公主党?
又或者只是私仇?
陈元对威国公不太熟悉,不好立即作出判断,不过,既然和暗卫作对,那他们多半是友非敌。
陈元打算先回府,等天亮了,到暗卫去查查威国公的情况再做打算。
这么想着,陈元转身沿原路返回去,刚穿过几条小路,远离了威国公府的底盘,忽然从拐角处闯出来一个男人,卯足了劲往陈元身上撞过来。
陈元只一侧身,男人撞了个空,扑的一声跌在地上,呻吟起来。
陈元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情况,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