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国外读书？”女人盯着浮尘，笑得理所当然，“你的成绩不错，去国外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我这些年也终于有了一点成绩，能供出你出去读书。作为这些年对你的补偿。”


    浮尘双手抱臂，淡淡看着她，并不为所动，“我谢谢你不带我，还能将我送给阿希爸爸。但你不该与我接触。他虽然不说，但会介意的。”


    作为他的孩子，浮尘能感觉到他对自己身份的敏感。


    因为鬼，因为非是亲生关系。


    他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全部放在了“爸爸”身份上。


    女人笑容凝住，“我每年都关注着你，知道你过得很好。”笑容里流露出商业女性的气质，不知道在包装啥。


    “姐姐。”安安喊一声，示意时间。


    他们赶去练舞的时间一直很紧。最近有个市里的街舞比赛，虽然奖项拿得多了，但还是喜欢站在舞台高光下，听着音乐踩着拍点的感觉，刺激又兴奋。


    非常享受。


    浮尘向女人鞠躬点头，转身与安安快步离开。


    “浮尘。浮尘！”女人喊人，伸手去拉，被浮尘闪躲避让。


    之后的日子，浮尘时不时看见女人。


    每次，浮尘都是拉着安安挤入放学人群，左躲右闪。


    四月中旬，女人拉住浮尘的手，语气坚定，“浮尘，我们谈谈。”


    她的面容依旧坚定，眼里的光芒好似一直是一言堂的家长。


    浮尘笑“哼”一声，“好啊。”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说什么。


    女人开车，载着浮尘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落地，浮尘睁大了眼睛看着餐厅：简单的黑白线条，从玻璃窗透出来的精美装潢无一不显示着高贵典雅，也透露着一个信息：你不不属于我这里。


    哇哦。


    一直生活在世佳小区的土包子浮尘，知道位处市中心的学校有高档地方，但从来没进来过。


    女人带着浮尘进入餐厅，简单从容的态度显示她不是新客。


    她给浮尘拉开椅子，点了餐。


    浮尘目瞪口呆地吃着西餐，意外于还有这么美味的东西。


    她承认：她确实是个土包子。


    改明儿，她拉着阿希爸爸过来。


    吃完饭，女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是一些截图。


    灵异论坛“世佳小区404鬼屋”帖子的截图：


    “求科普，纯阴体质有什么厉害的？”


    “鬼不诡”：“体质特殊的一种，容易见鬼、做成鬼、也容易修炼鬼道。古代的巫女多为纯阴体质，能通阴阳。”


    “鬼不诡”：“但其中最特殊的一种就是，与纯阴体质的女生交合，能帮助转化鬼气，称为渡身玉女。”


    “鬼不诡”：“对应的鬼，能转化为人。而渡身玉女因生人吸纳鬼气，直接黑化鬼化，僵死，灵魂禁锢，天地不收。是很惨的存在。”


    “小鬼三号”：“所以，很可能这只鬼养着小孩，是想禁锢在身边，做成渡身玉女。”


    ……


    浮尘哗哗翻着后面的页面，都是不同的经书或者高僧说得话，印证确有此事。


    “切。”浮尘耻笑，翻白眼，将文件夹丢回去，起身，“如果这就是你的谈话，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背起书包就要走。


    简直笑话。


    阿希让她做渡身玉女？


    她怎么不说，火星撞地球了呢？


    浮尘毫不怀疑，如果自己需要阿希的一身鬼气，他也能毫不犹豫放弃所有。


    十几年的陪伴，她不知做过多少妖。


    阿希放在她身上的心神又不知道多少，她怎会不知？


    “我知你信你，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她戛然而止。


    浮尘回头，笑着盯着她的面容，“何况什么？”俯身，对着端坐的女人耳语，“何况是鬼吗？”


    女人抿嘴，眼神坚定盯着浮尘，“我是你妈妈，我不会害你。”


    “呵。”浮尘单肩背着自己的包，嘲讽，“妈呀。”


    随手指着窗外夜景，来来往往的车子灯光流动，“我若被车撞，你会推开我自己来吗？”


    微微倾身凝视着她，语气缓慢，面容淡漠，“不能吧。你还有你儿子。”


    女人不语。


    “你敢带我回去与你丈夫摊派吗？你敢让你儿子叫我姐姐吗？你敢让我出现在你家户口本吗？”浮尘轻问。


    “我敢。”女人语气坚定，直视着浮尘，“这些年，我努力工作，就是想证明自己，也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没人会再说我什么。”


    “哦。”浮尘根本不在意，随口鼓励，“那你好棒棒哦。”


    你没能力，我是累赘；有能力，我就是证明了？


    浮尘不在意，看着女人，云淡风轻，“可我不需要你。还嫌你，嫌你的家恶心。”


    “那你的未来呢？就算不为这个，你有为你未来考虑吗？”女人追问。


    浮尘冷漠。


    “难道你要一辈子呆在世佳小区？不想出去走走？”


    “浮尘。哪个女儿，都会离开家去往远方。闯荡也好，见识也好。好歹要出去看看。”


    “你不认我没关系。”女人指着自己，毫不客气，“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跳板，我甘愿为你花钱，送你出国留学。只要你想读，读多久我都支持。”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非常鼓。


    女人打开，全是国外的名校。


    浮尘盯着上面的学校，沉默不语。


    不可否认，她心动了。


    “你好好想想吧。”女人起身，背着小包去结账。


    道路上，小车疾驰。车内二人沉默不语。


    浮尘抱着书包坐在后座上，里面放着文件夹。她目光轻飘，不知在何处。


    车内安静到只有车子行驶的声音。


    空间仿佛冻结一般。


    车停在兴趣班前。


    浮尘下车，见到一直等候的阿希。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她。


    浮尘笑起，小跑过去抱住人，“爸！”


    阿希不动，看向主驾位上的女人。


    女人打开车窗，点头与阿希对视招呼。


    阿希沉默无声，盯着她。


    “爸，我累了。你带着我走。”浮尘站在阿希身边，趴在他肩头。声音明媚爽朗。


    阿希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己往前走，身上还拖着一只犯懒的大猫。


    街道上，二人的亲子关系亲密又暖心，行走在一块。


    人后，高档车启动，离开了街道。


    －－－－－－题外话－－－－－－


    还有最后一章，将在凌晨发出。准备好纸巾，泪点满满。520，521，让阿希告诉你：我爱你，感恩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