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学生因天气不好路滑落崖后,学校的老师有了另一个任务,就是护送学生回家。
过了雨季,现在路还算好走,冰兰带着十几个学生一走就是四五十里路。回来她观察了一下路线,不好走的都可以修整扩大。这天冰兰很晚才回来,沿路她对路做了简单规整。
巨石对她都不是问题,那些半路的小杂碎轻而易举剷平或移开。山里的景致让她留恋,相机一张张将美景收入其中。
急坏了的校长差点派人去找她,冰兰忙检讨自己。学生休息四天,老师也休息,冰兰跟学校要了一块学校边上的一块空地种菜,种粮食,种水果。
本来以为小林老师年轻好玩,没想到真让冰兰鼓捣出一块菜地,边上还有几棵小树苗,都不知道会长什么。
双日是赶集的日子,周围村上的农户都来採买售卖。冰兰将部分私货批发给小商贩。不知道何日起,这里偏僻的乡村物品丰富起来。而且售价都不太高。
一月是门巴族的节日,冰兰去徐大夫那边去过节。东西带了很多,徐大夫招呼着同来援藏的人一起聚餐。
几个人没在十一月前出山的都不得不留下,大雪封山后,这里就是一片孤岛,人进不来也出不去。满满一桌南北方混合菜让众人胃口大开。
「小林来了我们也有口福了!」几个人喝酒聊天,充满对家人的想念。
冰兰在这里一待就是半个月,她跟徐大夫等人学了怎么选择上好的藏药,什么值得带回去。「等五六月了你那边的村民会去山上挖碎蛇,要是收一些泡酒对风湿性心脏病,风湿性关节炎很有效」
冰兰记住了,她跟学生家长去挖碎蛇。碎蛇不长,只有40厘米左右,没毒,孩子大人就用手抓。有的小孩子将蛇摔在地上,蛇断成五节,随后又自动连接上。孩子们看着笑,冰兰觉得太奇妙。
插秧季节学校还有一项任务,就是去驻军军垦农田帮着插秧。春播秋收,一共军民两次合作。
冰兰带着学生一到就看到了李营长和徐策了。
「李营长,徐指导员。」
「小林老师,身体没事了吧?」李营长道。
「没事了,这不还能跟你们军民一家亲吗?」
「每年都要谢谢这些学生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能手,比我们厉害呢!小林老师会插秧吗?要是不会就去跟炊事班做饭去。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整天祸害东西!」
「我什么都可以,要是能打些猎物就给孩子们大大牙祭」
「我叫人去弄」
那边老师招呼着学生开始分派任务了。冰兰忙过去,第一次没经验。
「这就是你说的小林老师?」排长张磊问道。
「嗯,支教的,呆不了多久」
「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人家小姑娘刚十八.九,你别老牛想吃嫩草?」徐策道。
「我不行咱们连里营里总有行的吧!」
「呵呵,姑娘不错,咱们别吓着人家」徐策忙警告那些不安分的分子。为了解决驻军的粮食供应问题,每个连队都会开垦出一片军垦田自给自足。
冰兰很佩服那些学生,一看在家都干过农活,她跟着插秧,却与学生速度差不多。她不是不可以更快,而是水里的蚂蝗实在是让人噁心。所有人都隔段时间上来将身上的蚂蝗拿掉。
而那些蚂蝗叮住你会很难弄掉,村民一般会用火烧。冰兰没经验,将自己弄得有些狼狈。还是徐策过来帮她解决掉附着的吸血鬼,「明天你穿双厚袜子,上面用布带缠好了」
徐策用打火机一个个将蚂蝗烧掉。冰兰细腻光滑的腿上留下几个出血点。「新学校还习惯吗?」徐策不经意地问着。
「很好,我种了一块菜地,一块谷子,一块玉米,还养了几只鸡」
「呵呵,你还打算长期待下去不成?」
「孩子们都住校,平时吃的很简单,那些菜哪怕放一锅汤让学生喝也好」
「你还真是为谁都着想」徐策很温和,就如邻家的大哥哥。
中午军民欢,战士打来野味,用大锅炖上,没多有少,都能吃上一块。军垦种完后学生各自回家。冰兰再次清闲起来,空间的东西又被她处理出去一部分。收了不少竹编,木碗,硬木筷子,都是当地特产。土鸡,家猪野味也要,到了外面都是难得一遇的美味。
徐策过来看了她一次,给她带了一只不知名的野物。两人喝酒吃肉,说些外面的世界。
「我爱人也是老师,只是在老家,我打算让她过来,可她不愿意.」喝多了,徐策话多起来。
「你有孩子吗?」
「还没有,聚少离多,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有丈夫跟没丈夫差不多」徐策默默望向远方不再说话,冰兰没去打扰,此时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他在思念也在感伤。
「我们两是中学的同学,我考上军校,她考上师范。我们一直通信,我觉得上学写作文都没那么用心过。毕业了她回老家教书,我却来到了这里。我们还是写信,一封信有时候却要等上半年多才能看到。」
「我已经很久没收到她的信了,不知道是信丢了,还是她在忙」
这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吧!男人慢慢喝着酒,倾诉着自己心中的烦闷。他不想奢望什么,只是将这里当做自己一个倾诉对象。徐策睡在学生宿舍,冰兰在房顶坐了一夜。她想看看这里的夜空。想着以后她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