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没问哪个徐家的三少爷,众人在天黑的时候到了一处地势高一些的地方落脚。冰兰将药粉容好后用竹筒带过去。病人情况严重,她用的量大了一些。
徐敬明已经睁开眼了,一口气将竹筒里的药水全部喝下,「谢谢,我知道这药一定很珍贵。一百块够不够?」
「多了,三十块吧,这是我买的价」
「一百不多,就这样吧,孙满,给这位兄弟一百块」
冰兰没矫情,接受下来。三天的量,一百可真不多!一百块换一条命更值!「明后天我会让我二哥将药拿过来」
徐敬明道谢,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那天他离着死亡是那么近!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陈炫宏带着药过去,回来告诉冰兰三少爷已经能骑马了。再走了几天离家越来越近。陈炫宏给了冰兰三十块钱,说是他身上的药卖的钱。
冰兰嘆口气:「二哥,你要记住,有的时候花多少钱买不来药,更买不来命!那些药是我给你救你的。你身上要是没了药,赶上有病怎么办?你要是有个好歹三娘怎么活?」
「二妹,我知道,以后会藏着,不给别人了」陈炫宏认错,他知道,但是遇到别人生病他就是忍不住相帮一下。
但愿能做到,冰兰让他收了钱,她不缺钱。到了易武的时候冰兰帮着陈炫宏卖了东西,两坨货,赚了两百多块。再给他准备了一些药,这回不多,多了又不知道给谁了!
「我回去了,不知道家里如何」出来一个多月,陈家的事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冰兰先去铺子,封条没了,铺子却没开张,作坊倒是有人在收拾。
「阿公,这家不是被封了吗?」冰兰在斜对面一个茶摊坐下。
「听说没事了」
「怎么说封就封,说没事就没事?这不儿戏吗?」
「这世道谁说的清,开始说店里卖的茶发霉有毒,后来说可以用,与陈茶一样。」
于是她去了一家茶号,问问现在行情,「老闆,陈记的茶能不能买?就是那种」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喜欢追逐那茶中岁月的就慢慢等,慢慢品。喜欢陈茶的口感又不介意那点美中不足的买一些那种陈茶无妨。」
这是没事了?冰兰随即骑马去了沈家,带了一些从越南买来的特产和洋货。不多,是个心意。
知道冰兰跟着那个越南二哥去了一趟越南,两个表哥来了兴致,求着冰兰下次带上他们。
「胡闹!冰兰啊,以后可不许去了,路远不说,听说还有强匪,遇到了咋办?」老太太首先反对。
「外婆,其实跟大队人走没事,不过人少是很危险,我二哥上次就遇到盗匪了。还受伤了,等机会吧,要是有机会我带两个表哥去一次。就跟我二哥那个马队,我跟那个马锅头很熟了!」
「到时候再说吧!还没看你娘呢?」
「没有,这就回去」
「快回去吧,你大哥派人还来找过你」
找她?找她什么事?难道怕她出事?冰兰没在沈家久留,先回孙家寨。经过在马队的洗礼,冰兰觉得赶一点雨路根本不算啥。雨后就放晴,只是水气很重。
沈秋玉还在寨子里,寨子里的茶卖了,又恢复以往平静祥和。
沈秋玉听到马蹄声便出来,那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希望终于没落空,沈秋玉看到女儿已经是满眼的泪。
「娘,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二哥在还能有什么事」
「哪个当娘的不惦记远行的孩子?让娘看看瘦了没?」
「看看,看看,胖了!」
「胡说!明明瘦了!」
娘俩说笑着进屋,冰兰将自己办的事一一跟沈秋玉说了,「我就没卖那毛茶,全加工了茶饼,让韩大哥的马队给带到越南卖了了。给大太太送了茶园毛茶钱。」
「你胆子好大!这事你也敢干?」
「不敢怎办?两边亏着,难道我们出钱?娘你可记住了,我什么也没干!这钱我留着给您养老」
「我敢说吗?你看到三太太了?」
「看到了,她跟二哥住了一个小院,我在那边就跟三太太住着,那个二哥像护小鸡一样护着我一路。就差跟我去方便了!」
「你二哥最厚道,不然我真不放心」沈秋玉跟着笑起来。「钱你赚的,你就拿着吧,多少我不管」
「我管着,娘用钱了向我要就是,咱们多少也算是有钱人了!」冰兰将带回来的两个袋子拿回来。里面都是她买的东西,还有阮玉香给母女的。
「三太太真是有心了,你真不该拿了这么多」沈秋玉一看就埋怨闺女。
「娘拿着吧,我回来帮二哥带了一坨货,让他赚了两百多」
「带什么赚了那么多!」
「都是紧俏货,来了就卖了」
沈秋玉帮着闺女收拾东西,「大太太派人过来着」
「嗯?是不是有事啊?我回来去外公那边,外婆说大少爷派人去找我着。娘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说你卖了茶,遇到你二哥了,跟着你二哥去越南散心了」
「没说别的吧?」
「能说啥?我就说了实话」只是不全。
陈家事了,还能有什么事既然没说就没特别重要的事情。
冰兰回来一个月后,陈炫宇带着一个陌生人过来。来人是陈炫宇新聘请来的师傅,冰兰没听好到底是什么师傅,总之人来了就跟盘管事去了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