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容不得你胡搅蛮缠!蒋志涛知道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你还是老实交代你丈夫贪污的钱哪去了吧!」
刘冬云听此已经欲哭无泪,证据确凿?「证据呢?」
纪委的将一堆帐簿拿过来,指着一张张单子和几张证言道:「这些都是你丈夫自己亲手签署下的单据,有一些工程採购款项与对方入帐的有出入,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已经证实的几份说你丈夫都是先收回扣后结帐。
还有一项是工厂扩建项目,总投入一千三百万,施工者只收到了前期投入的三百万,剩余的一直被拖延着,现在工程都接近尾声了,剩余一千万对方一直没有收到。而我们查到这笔钱是由你丈夫汇入了一个境外私人帐户,现在钱已经被转走,根本无法找回。
你丈夫出过国,我们刚才在他办公室保险柜里找到了他的护照和五张银行卡、拾万现金。银行卡的名字都是你丈夫的。所以我们怀疑你丈夫自己,或伙同他人骗取公共财产。我们刚着手调查,没想到蒋志涛就跳楼自杀了。
所以我们希望得到你的配合,政府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纪检委的道。
刘冬云接受过高等教育,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安静下来:「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
被盘问了一下午,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刘冬云回家了,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家已经被查封了,楼下修自行车的孙大爷说来了一群人,在楼上翻腾了很久才下来的。
「志涛媳妇,别难过,你们都是好人,别人说什么不要往心里去。」老人宽慰着她。
「知道了,孙大爷,眼下我们没办法进家了,以后有什么您帮着照看一下」
「放心吧」
刘冬云去大伯子家,也就是蒋志涛大哥家。冰兰的爸爸蒋志涛从小学习好,考上了大专,回来分配到来安市机械厂财务处。后来机械厂亏损,改国营为中港合资企业。厂子引进设备和流水线,重新扩建,现在倒是来安市有名的企业。很多人都为能来机械厂上班感到光荣。
蒋志涛陆续将大哥大嫂能弄来做了临时工。蒋志国烧烧锅炉,管着澡堂子,大嫂宋兰荣到了食堂。就是侄子和女朋友毕业都被分配到了办公室。蒋志国一家能有今天全是蒋志涛的功劳。
兄弟俩平时亲厚,刘冬云只能来找他们拿主意。蒋志国家没人,她去了蒋牧辰家,门已经贴上封条,依旧没人。她给老家打电话,电话还是蒋志涛给老两口安的。
「二婶,你回来吧,爷爷奶奶病倒了」接电话的是蒋牧辰。
刘冬云马上意识到应该有人上门搜查,老两口知道儿子死了受不了打击病倒了。刘冬云急急火火赶回去,她发现家里院子有很多人,都在看热闹。看她来了,一个个用各种眼神看她,打量她。
她和蒋志涛是城里人,每次来都接受到很多羡慕的眼神。而这次眼神里大多是看热闹,偶尔有同情的。她一进来,就有本家的一个叔叔将院子里的人全部赶走。
老夫妻都躺着,「爸妈」刘冬云轻唤。
老爷子一下子坐起来,带着怒气看她:「说!老二到底犯了什么错?」一家子都看向她。好像她也是罪犯,或者是共犯。
刘冬云感觉自己像是犯人,接受着人民的审查。她内心一阵悲凉:「爸,志涛能犯什么错?我刚被审了一天,没想到到家还是要接着被审问!呵呵!」刘冬云一阵苦涩地笑,声音无比悲凉。
蒋开山目光缓下来。
「老二媳妇,你别这样,好好回答,现在牧辰家被封了,你家被封了,还有人来家里了。现在就是我们都跟着被查?平时狗屁光没占到,如今倒好,谁都知道我们是贪污犯!你说老二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呢?」蒋志国义愤填膺,好像所有错就是弟弟和弟妹犯下的。
「大哥,现在志涛死了!他贪没贪污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像是贪污了上千万的人家吗?你难道没眼吗?家里的家具,家里的家电,就是我们平时的吃喝?你看看哪样像是有大钱的人家!」刘冬云觉得委屈,她在那些人面前没哭,到了亲人面前忍不住哭起来。
说什么狗屁光没沾到,你们一家工作还不是蒋志涛给的!平时的吃喝少了?就是老家的老两口吃用几乎都是他们包着。侄子结婚的东西很多就是从她家哪来的。这还叫狗屁光没沾?说这话还有良心吗?
「冬云,别怪你大哥发火,现在厂子以不正当关系进厂为由让我们全部不能去上班了!我跟你大哥还好,可是两个孩子刚上班就这样被辞退了,你说我们能好受吗?刚才还有人来问我们这个那个的,屋子都被翻了一遍。还说牧辰那套新买的房子不能住呢,你说这日子咋过?」嫂子宋兰荣红着眼睛道。
刘冬云没想到会这样,估计自己娘家也不会幸免。侄子买的婚房是她家借的钱,在审问的时候她说了。弟弟家借的一万可没说,因为那些钱就是她家的。侄子房子查封意料之中,可是那钱是她一点点的攒的,就靠着他们的工资攒的,难道工资收入也不合法吗?
「我相信志涛没贪污,爸,大哥,志涛的尸体被去检验了。他的后事你们得帮着办办,现在我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刘冬云说出自己的事情。
「老二家的,如果老二拿了钱咱们就还回去吧!钱财是身外去,咱们不能为了钱背一辈子骂名!」蒋开山长长嘆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