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研究人体构造的,主要是经络穴位。所以她看基础的那部分还是不太费劲。只是到了药理上就一塌糊涂了,原来平时很多常见的东西都是药材,药材相互配合就能治病。这一点不理解,但是可以记下来以后慢慢理解贯通。
不学东西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她这次过来是从小婴儿开始的,那几年已经是虚度,她不想在浪费。谁知道自己能活几世?如果她一直在这个时间轨道上,那么她掌握的越多,生存空间越大。
所以她不要浪费时间!她的精神力很强,记忆力很好。一般一本书看过两三遍就记得差不多。如果再加深印象,基本上就能记住。但这是对一般知识而言,中医太过深奥,越往后越难理解。
很多东西记住了,却不明白,不理解。也许找时间问问冯姨?好像自从万宝山死后,村里开会的次数都少了。现在一上学,去孙家那边的次数也减少很多。偶尔做了干菜糰子还是会送去那边的。
找冯萍还是要等机会,现在他们每天跟着出工累一天,根本无暇教你什么。今年大伙分了很多谷子和玉米白菜。好在能让人活着。田桂敏努力积攒东西,范爱军的婚礼在腊月举行的。
屋里找木匠打了一个板柜,炕席上只有两套行礼。窗户门口张贴着喜字,说明着这家人再办喜事。饭菜很简单,小米饭和玉米面的干菜包子。菜只是白菜、豆芽菜、土豆萝蔔等等。
唯一肉菜就是猪肉炖粉条,也不能说没肉,秋天冰兰抓了很多蚂蚱蛐蛐盐起来,每桌上了一盘油炒的,倒是很受欢迎。范大伟想弄两只兔子来着,可惜爷俩去了几次都是空手回来。
家里还有以前的干鱼,炖了白菜倒是看得过去。冰兰不操心这些,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任务就是陪嫂子。自己第一次做这事,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李淑文跟她说了几句,还有跟过来的妹妹李淑敏唠会嗑。
等左邻右舍来看新媳妇的人都来了,冰兰才松口气。这不是自己擅长的,真是难受。等人都去吃饭的时候,这边也开席了,陪新娘吃饭的是跟来的两个婶子和这边冰兰的两个姑姑。加上田桂敏的两个妹妹。
冰兰作为家人只能帮着打下手,村里人肚子空,上去的饭菜最后基本上都吃干净,等人一走,只剩下一片狼藉。因为是开了三席(分三次吃)吃完最后已经到了下午。
冰兰的胳膊腿都快僵了,撤下来的盘子碗不刷下一席没使的,所以他们小辈都成了洗碗工和端盘子的。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几个小的饿的不行,等把三批人送走,田桂敏和两个兄弟媳妇隔壁家的儿媳妇把剩下的饭菜烩烩坐下吃。
范小军早就饿的发晕,基本上就是狼吞虎咽吃了一顿。等送走人,他们还要还借来的桌子板凳和碗盘。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
晚饭新嫂子帮着做了菜粥,一家吃完各自休息,范家的喜事算是正式办完。范大伟一家收到了新媳妇给每人做的新鞋。冰蓝的是一双红条绒带鼻樑的小单鞋,鞋做的有些大,不过冰兰还是蛮喜欢的。
田桂敏一样高兴,新媳妇看来是把给的二十块钱给婆家花了不少,不然哪有那么多布做鞋?冰兰偷看大哥对新嫂子还算好,提的心才放下,但愿新嫂子的到来能把大哥心里的阴影抹去。
时隔不久,听田桂敏唠叨老两口打算以后向每个儿子每年要十块钱了。「这是他三婶跟我说的,以前五块,现在一下子长了五块,你说这老两口想干啥?咱们哪家一年能见到几块钱?」
「老两口可能年岁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想手里多几个钱罢了!」范大伟道。
「你觉得今年咱们生产队能分红?不分红哪来的钱给老两口?以前能养猪养鸡还可以,现在一大年就看不到一分钱!」田桂敏说话带着怒意,「他二婶可说了,一定要了只能欠着,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给」
「好端端的咋就要涨钱?」范大伟也不明白老妈为啥?老爷子还没跟自己说,等说了再说。
「我估计着咱们给老大办婚事有些显眼了!你瞧啊,谁家结婚给儿子做连创新被?能给一床就不错了!不是有的儿子结婚还得借被子吗?还有小俩口可是穿了新衣裳。他大姑盯着新媳妇那身条绒可是看了很久。没想到不想太亏了老大却惹了麻烦!」田桂敏心里有些后悔。
「等爸跟咱们说了怎么办?我是老大,不给底下的兄弟都看着呢!」
「你说咋办?给了咱们家可真成了大户了,刚办完喜事还能拿出十块钱,你说呢?」
范大伟无语了,这马上就到年根了,老两口的钱是要给的,还有点心酒。道喜的点心还有,不用买,酒还有剩。那钱呢?他也发愁了。五块钱家里还是能凑出来的,既然没说只能送五块,估计涨钱的事是明年。
小年的时候,范大伟夫妻过去送年礼,果然张秀芝接过五块钱便道:「以后啊我跟你爸身体越来越差了,花钱的地方多,你们每家从明年开始就给十块吧!」
范大伟苦笑:「爸妈,不是不想给你们,可一年咱们都见不到一分钱,我去哪弄?」
「哪弄?你能给爱军操办婚事就没我们老两口的这两毛钱了?」张秀芝听儿子一说,就瞪了眼。
「妈,为了老大的婚事我们把家里的钱都花干净了,这回还从他老姨那边借了钱。总想着爱军是长头的,早早就跟我们下地干活,苦没少吃,我和她妈不想委屈他。可家里添了人,吃饭的也多了。您让我们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