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琪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小平头喊了一声:「起立。」
她立正站好,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了谢羿琛。
张若琪晃了晃神,不会是太阳太毒她眼花了吧。
「琛哥。」林茵雀跃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谢羿琛冷着脸,没说话,林茵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谢羿琛为人冷淡讲原则,这种场合不会跟她说话,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别人都知道她认识总教官了。
张若琪听见那一声「琛哥」先是一愣,没忍住「嗤」了一声,这熟悉的配方。
小平头看向谢羿琛,面露难色,早上他才训斥过以后队列里不准笑,嫂子这就来拆台了。
谁来救救他啊。
「你出来。」
谢羿琛指了指张若琪。
林茵顿时就开心了,她违反纪律琛哥一句话都没说,张若琪笑了一声,琛哥就要收拾她了。谢羿琛出么名的不近人情,虽然平时见到她根本不把她当成首长的女儿,对她爱答不理的,可关键时候还是向着她的。
此刻,所有人都觉得张若琪要遭殃了,那可是总教官啊。
王淑兰十分担忧地偷偷瞄了一眼张若琪,张若琪大大方方地出去,谢羿琛带她到一边林荫树下。
谢羿琛板着脸:「好笑吗?」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张若琪本想骂一句的,转念一想这军训呢,那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就忍了,没说话。
谢羿琛微微低头看着她:「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不然我也叫你一声琛哥?」
谢羿琛淡淡一笑:「林茵是林玲的妹妹,她们一直这么叫我。」
难怪。
张若琪:「我跟林茵都违反纪律了,你凭什么只点我?」
谢羿琛:「我不是因为你笑了点你,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
张若琪还就较上死理了:「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你这样把我叫出来,大家都觉得你在训我,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谢羿琛:「在队列里笑就是你的不对,你还会恶人先告状?」
张若琪脖子一横:「那在队列里公然叫琛哥就是对的?」
谢羿琛发现自己被她带进死胡同里去了,说来说去都是她有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还有胡搅蛮缠的本事:「你先说说你跟李飞相亲的事,别的待会再说。」
张若琪越想越气,居然说她恶人先告状?她都打算跟他在一起了,居然还这么凶他!还怀疑她去相亲?说好的互相信任呢!男人就是不能惯!
「我就是去相亲了,你管我啊?」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表面上在认真训练实际注视着动静的众人:???
牛逼啊!敢给总教官甩脸?
小平头:嫂子好凶啊,我真是太难了。
谢羿琛气得脑壳疼,他不是生气张若琪给他甩脸,他气张若琪说她去相亲了,本来他不信,现在有三分信了。
再看张若琪的背影,气鼓鼓的,她还气上了。
谢羿琛捏了捏拳头,努力平复了心情,跟着走过去,张若琪已经归队了,看他过来眼皮都不抬一下。
脑壳更疼了。
谢羿琛眸色更深,嗓音沉沉:「刚才说话的那个,出来。」
好半天,林茵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她。
谢羿琛训起人来六亲不认,林茵归队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林茵心里委屈,晚饭都没吃,趴床上哭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眼睛肿得跟兔子似的,她上铺的给她买了份饭,林茵耍脾气,一把打在地上,带饭的室友看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骂道:「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受不了气你回家呆着去,干嘛来上学呀?张若琪也被训了,也没见她又哭又闹的呀。」
林茵哭得更凶了,跑下楼去给家里打电话,让派车来接她回去,这破地方她一天都不想呆了。电话是她姐林玲接的,静静地听妹妹哭诉一通,才搞清楚妹妹是被谢羿琛给训了。
林玲知道谢羿琛心里没有自己,当初调回首都也是想强、迫自己忘记,两年的时间,她也渐渐放下了,听妹妹说有人敢给谢羿琛甩脸,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再一打听那人叫张若琪,也就不惊奇了。
林玲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被家里宠坏了,一点委屈受不得,又爱处处拔尖,她劝林茵不要去招惹张若琪,林茵一听说张若琪的对象是谢羿琛,眼泪「唰」一下就止住了,她忽然有点佩服张若琪,居然能搞定谢羿琛这么冷血的人。
挂了电话,林玲靠在沙发上,一些往事又浮上心头,她没想到谢羿琛对张若琪这般情根深种,更没想到张若琪居然会考上大学。
林茵回到宿舍,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发火,可向来骄傲的她又不肯低头道歉,就这么别别扭扭地睡了。
之后又是每天累死人的军训,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小平头跟其他几个教官临时出任务,军区又抽调了几个女教官。
女教官一来,大家才发觉以前的小平头是多么的温柔。
女教官训半天,能赶上小平头几天的强度,一有人动作做不好,全队惩罚,蹲下来走鸭子步、青蛙跳,从操场这头到那头,尤其对女生更严苛,所有人都叫苦连天。早上训练完,张若琪大腿抖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跟王淑兰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到食堂门口,张若琪累得饭都不想吃,让王淑兰给她带了两支雪糕,吃完雪糕倒头就睡,下午差点起不来。起来一上厕所发现,她来大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