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这一胎很好,王爷放心吧。」
陈嬷嬷笑着说,她不知道弘昼又没有顾虑,但她住在这里,自然就会对这一胎的孩子放心。想来福晋富察氏把柳氏放过来,也是有各方面的原因。
即便如此,陈嬷嬷也不讨厌,反而觉得很好。
柳琴书模样都好,在贵妃娘娘那样养的也安静听话,就是太静了点,反而要磨练出几分心思了。母为子女而强,柳琴书知道这个意思,学的时候也很用心。
弘昼对于这些安排很满意,他抚着陈嬷嬷慢慢散步,嘴里就叮嘱她好好的注重身子。至于柳琴书,最多是闲着聊两句话就好,不至于大家都闷。
至于差了几十岁阅历的两人聊什么,还是教什么,弘昼都不会管。
陈嬷嬷也不会乱来。
弘昼深信她,本来是两三天来一回的,他也慢慢控制这一周来个两回就差不多了。至于其他时间,都用在正事上面,又或者偷空去实验室里扫扫灰。
然后就到了他去上书房的日子。
弘时弘历说,他们两个和几位皇叔,已经轮流去了上书房很多回了。弘昼常常不在,所以这次上任就干脆一连去一个月算了。
这肯定是胤禛交代的,弘昼想着没有太抗拒,第一天入门就看到了自家二十四叔胤祕和六弟弘晏带头在前。
胤祕当年在科学院里,日子虽短确是吃喝一起。看到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亲昵的挤眉弄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弘昼是来给他撑腰的。
弘晏今年虚岁十四,比胤祕就小一岁,也是到了相看福晋的时候了。但敦肃皇贵妃后来身子弱,连带着弘晏也很文气,再加上是幼子。所以宫中对他都宽容几分,也是上书房中一哥了。当然这里面比他年纪大的,还大有人在,就是分量没有他足。
哪怕现在他还没有当差,人生阅历依旧空白美好。
弘昼这么一想,就对弘晏看不顺眼了。他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然后才仔细的看弘晏的衣着打扮和精神面貌。
年氏进门时直到走后的长相,一直都是出类拔萃的那个。作为她的儿子,弘晏也是一个很擅长长脸的人。清清秀秀的,却有几分不凡贵气。
不会女气,也没有纨绔子弟之类的气质,反而是温润如玉的。
那样子看着,就像是后来年氏正式得宠之后的样子,宠辱不惊,温温柔柔的。
弘昼目光很直接,他大大方方的看过之后,问旁的总太傅,「今日都学了什么?」
「回王爷,是《春秋·庄公元年》。」
弘昼连忙回忆鲁庄公这人,很自然就想起了长勺之战,再仔细的话也不是很熟悉。他想着免得装大,反而让人觉得他在刁难,便稳着点头,「这一段好。」
所有人听见后,不约而同的挺直腰背深呼吸,准备迎接和亲王的问话。
每次过来考校的王爷等人,都因为是皇上令下的原因,所以不管是谁都会表现的格外认真。再怎么样也会张口问上两句,或者挑个人显个高低来。尤其是弘时那样的,他读书时候就刻苦,如今又是个编书的人,常常就会挑人来背书和解释。至于弘历有几回来,都说自己爵位浅,又与堂弟们亲近,所以都是张口问诗。
如果是和亲王的话,那会不会问些算术之类的问题?
这几年上书房的算术等科目越发看重,有许多人学的很是辛苦,相反也有人很是喜爱。几乎是两厢差别,也使得一瞬间有人避开眼神,有人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弘昼将此看在眼里,把那些积极和躲避的脸都记下来,而后道,「太傅平日是怎么考校的,爷今儿就看一看。」
总太傅倒还好,应了下来就和平时一样,做每日下学前的小测试。
众人主动或被动的轮流背书,弘昼始终坐在旁边听着。等到了弘晏的时候,发现这位六弟虽然生活娇气了,但读书时很勤奋的。从他进来行礼开始,弘晏就没有表现出别样的情绪,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在总太傅身上。等他背时,张口耿氏颇有章法和流利。
可见是下了苦功的,反而有两个不知紧张还是什么,磕磕碰碰差点背不下来。
弘昼见他们汗都要冒出来了,再看这好像是侄子辈的。想来越后就越养尊处优,倒是很谅解,「可是背不下来?」
「是。」
两侄子绷着身子,眼睛直眨很是紧张。
那副模样太明显了,弘昼好心劝他们,「不用这么紧张,读书乃是长路漫漫不断坚持努力的事情,一时之间背岔了或是背不过来也是有的。」
弘昼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友好,阿哥们的神态也随着变了变。
胤祕开心的和身旁使了眼色,看吧!爷都说了小五过来才是最好的!
按他自己的话说,宁愿做十张算数题也不想去背绕口的大段文字,那是身心上的摧残和折磨。
弘晏坐在不前不后,也能看到身旁亲戚们的神态反应,脸上带了几分不高兴。
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永字辈两个显得呵呵笑,还说的特别的官方,「王爷说的是,下回一定背上。」
太傅们没有说话,同样笑着看阿哥们。他们当初教了和亲王几年,可谓是印象深刻啊!
果真弘昼问道,「下回的事下回说,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