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直接说吗?
弘昼作为新丈夫,脑子里一转说话就偏了, 「你昨天肯定练累了, 今天就先休息休息。运动只为了强身健体, 不能有半点勉强。」
佛尔果春莞尔,「爷说的有理,我瞧爷坐了也很久,不如起身走走?」
「也行。」
弘昼答应了,他虽然呆的住,但他不算真正的宅男。
佛尔果春与他携手而行,他们两个都坐的久,出去走动迎面风吹,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心底里都变得更惬意,然后弘昼拐着弯去看水车了。
大冷的天,弘昼蹲在院子里里的水车,还叫人拿锤子来敲开冰块。管家听闻消息,自己也跟着拿锤子来,两人蹲着敲蹲着看,有说有聊的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说着说着,还在地上写写画画的,像是在算什么。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庄园管家应该是打理庶务就可以了。但弘昼手下的却不能,因为院子里的建设不同,别的不说这些零零碎碎的小工程肯定是要会的。
佛尔果春听不懂,看他们聊得认真,甚至不敢说话免得打扰了思绪。但是这天冷,随风拂来就让人觉得发凉。明明湖面上已经结冰了,可是经过之处就莫名的发寒。
身体很自然的抖了抖。
佛尔果春哈了口气,将披风拢了拢,跟着蹲在弘昼的旁边。这样子不至于吹的太冷,也能跟着听一听。
可惜隔行如隔山,她连基本的都不够了解,乍一听只能越听越糊涂。
直到一声喷嚏……
弘昼猛然回首,把佛尔果春的披风带子一扯,紧紧地勒住纤细脖子,「你冷就回去,在这里吹着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听一听。」
「听懂了?」
「没有。」
「那不就是了。」
弘昼随口吩咐管家两句,之后就拉着佛尔果春回去。他牵着手,明显感觉到手指是微微凉的,路上的时候忍不住就叨叨起来,「听不懂的东西你还瞎听,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佛尔果春笑盈盈道。
弘昼白了她一眼,「那你说说,你听懂了几句?」
「……」
「这做人要踏踏实实,听不懂的东西就不要装明白。你要是真的感兴趣,回去我给你科普一下基本知识……」
感觉到冬日里风的冰冷,弘昼走得很快,拉着佛尔果春一路走一路说,语气里很不客气。佛尔果春听了又气又好笑,只能乖乖地听着,被念着。
佛尔果春觉得挺好的,但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弘昼有一说一,真的给她科普基本算术和物理知识。最初确实很有意思,但那毕竟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越到后面越发觉得枯燥无趣,翩翩弘昼自己说得上了瘾。
等到弘昼回过味来时,佛尔果春已经两眼迷糊不知所以。
这一觉睡过去后,佛尔果春的蜜月期就彻底变味了。
前一天她说两句话,弘昼还能回应她,哪怕有些话不那么好听。等到第二天开始,弘昼就被书房吸引了过去。
不仅如此,庄子里还来个几个先生。几个男人不是拿着东西嘀嘀咕咕,就是在纸上算数,忙的头都抬不起。
有外男在,佛尔果春退而在门前。时时叮嘱人将饭菜点心送过去,偶尔想着了就路过看一眼。但仅仅是一眼,之后就尽量不去打扰。
画的画亲自装裱起来,佛尔果春连着几天守了空房,见到旁边的书房还亮着灯,忽的哭笑不得,「额涅总说男人家心智宽广,叫我多些心思,本来还以为没什么的。可是这么一看,真觉得自己尚有不足。」
石嬷嬷捧来汤婆子,放到床榻上。王爷说炕上太暖和了也不好,好在屋里暖,她便将汤婆子将床先热一热,福晋也好睡。听着佛尔果春的言语,她面上褶皱拧成一团,「男人家自然是多的事情做,福晋也不用太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了,只是爷与阿玛不同,额涅说的那些好似也用不上。」说着佛尔果春摇了摇头,「先是狗,后是算术先生,再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佛尔果春想想王府里还有个没开脸的使女,再后来还有两个家世不差的女子入门。她如今难得的大好机会,结果半途中就没了。
现在是这样,等以后人多不是一个月也近身不到多少?
「福晋不用担心,王爷不是那种心思多的。况且王爷愿意带着来度蜜月,满京城里谁不羡慕?可见王爷心里有您,谁都过不去。」
「嬷嬷说的是,只是许久不做瞎子,心里总有些不痛快。」佛尔果春想想,这几天顺势把事情都做完了,心中一动,「明儿让人去找些算术入门的书,我也看看学学,怎么就能捣鼓出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
「好,奴才等会儿就问人去要。」
「也不用这么急,还有爷那里再送好消化的吃食过去。」
「诶,好。」
「还有……」佛尔果春叮嘱了半天,之后才躺下去。
弘昼回过神来,天色早了,日子也过去了几天,随口一问,「福晋呢?」
「福晋听闻有几家铺子离得近,动身去看了。因着王爷繁忙,所以叫人来过说一声。」
「来过?」
「来过。」
「收帐?」
「也顺道收帐。」
弘昼嗯了声,看着外面的阴天,「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