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和不听的人解释,更何况自攻自受什么的……听起来还挺带感的。至于后来被人听见,弘昼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为后来人仰望伟人的时候,都会有一些他们爱听的八卦小新闻。
看看当年的科学院院长为了将法制社会更加合理化,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就如此刻!
为什么东庠乡是岛上!
弘昼坐在船上,整个人的趴在窗口想要支棱出去,手里拿着胤禛给的鼻烟壶不停的吸。他就像是多年的瘾君子一样,手里的鼻烟壶像是命根子一样,紧紧地抓着续命。
早有听闻,特意让魏珠提醒的康熙见此惊了,「竟然这么怕船?」
弘昼紧紧地闭着嘴巴,他觉得难受,总有一种张口就会上吐下泻的错觉。这船里弄脏了,收拾起来麻烦,说不准气味很难散去,所以他本能的有两脚圈着一盆盂,保证自己随时随地可以往下面吐。
「上回五爷难受,一路上都是睡着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睡着吧,这里还有你二伯在。」
胤礽闻言轻笑颌首,他不但不晕船,反而从头到尾都表现出自己的风流倜傥。
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是上年纪的人!
弘昼本来要动身来着,见此屁股反而坐的踏踏实实的。康熙退位之后还忙过一阵子,但是出来之后他就彻底撒手,让胤禛能够在京城里爽快肆意的落实自己政权。当然还有许多的兄弟们看着,胤禛又不至于说做糊涂的事情。人逢喜事精神爽,压了几十年的担子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康熙整个人宛如枯木逢春。
好像还更年轻了?
更年轻的康熙说完话,胤礽便从边上拿出一副棋子出来,轻车熟路的打开来,「正巧路上无事,咱们来下棋消遣。」
康熙也是自然地伸手去拿棋,有商有量道,「谁先出?」
「上回你耍赖,这回我先出。」
「胡说,爷何时耍赖过?」
「有,就我喝茶的功夫。」
「浑说!爷是有棋德之人!」
「输了就没了!」
「哼,看爷今日不大杀四方,叫你跪下来喊阿玛!」
「……阿玛,我天天都在跪着喊。」
「最近没有了。」
「那是自然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就是其乐融融的父子情意,气氛上也是格外的和谐美好,丝毫想不到曾经在干清宫里扯着脖子对嚎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弘昼,他固执的瞪着两眼看,不愿意孤单退场。
但他不爱棋盘上的对弈,还要头晕眼花的看着父子两笑着怀念当初,弘昼只觉得脑门上直突突。
然后吐了。
吐完之后万事不管,转头自己睡了过去。他耳边还隐约的听见奴才的惊呼声,还有康熙略带头疼的声音,弘昼带着满满的笑意躺了下去。
阿林保轻轻松松将他抱走,送到床上之后世界都安静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搞了破坏,弘昼皱着眉头睡了下去,竟然比着之前睡得沉很多。并没有那种摇摇晃晃的难受感,醒来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只有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提醒着自己。
西河画南先帮他洗漱更衣,等到人精神了之后才提着饭盒过来。
弘昼这才知道,自己的神清气爽是用睡了一天的时间换来的。途中因为睡得太香一动不动,康熙甚至还叫了随行懂医的来给他把脉,免得睡死了过去。
晕船就像是晕车一样,其严重程度都是不同的。或许是之前吐了一下,弘昼觉得自己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好像也不难受了。但他犹记得自己为了好看嘚瑟,在船头一会儿就晕乎乎的时候,所以即便感觉好了也没有轻举妄动,反而就缩在屋里写写画画十分忙碌。
康熙听闻时过来坐了一下,见弘昼这样自得其乐,不由摇了摇头。另外和石中等人都吩咐一遍,这才叫了弘昼道,「今日天气好,不如出来一起垂钓?」
「船不走吗?」
弘昼在草稿纸上鬼画符似的,炭笔纷飞画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觉得可行了,则打开随身的小匣子,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小配件都拿出来拼凑实验。
康熙看不懂,但也明白弘昼这是又要忙碌起来了,「不走,咱们这是出来游玩,而非赶路。」
弘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同时他也记得自己曾经垂钓时的经历,他抬头看着康熙,一脸认真道,「这湖水太深东西多,不适合我洗澡。」
几乎是瞬间,康熙反应过来大笑,「这回爷拉着你!」
「不,我要测验。」
弘昼一脸认真的道,他大约明白自己为何有不同的感觉。除了经验之谈,上回他们做的船,只是普通的游船,平衡力上是比不上康熙这样有人送上来的大船。当然,这所谓的大船和他认为的也不同。
同时也让他想到了一件自己忽略的事情。
康熙见他这般,不由也带了些期待,「测验什么?」
「蒸汽船。」
炭笔在下巴上点了点,那双夺目的眼眸叫人无法挪眼。弘昼从来不知道自己思考问题时是什么样子,只是因为多巴胺的躁动让他很难静下来。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脑子里却出现了无数闪现跳跃的画面,眼眸闪烁着微光,嘴角也含着笑意。
哪怕他说的都是从未听闻的东西,弘昼的面上是无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