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事情发生,康熙应该不会满大街的和别人说吧?
弘昼感觉到了安慰,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阿弟?你怎么发抖?」
弘昼侧头,「什么?」
弘历指着那自然高频率抖动的大腿,「你的腿在抖,你冷?」
两只手啪的放在大腿上,弘昼藉机抽了自己两下,露出礼貌的笑容,「没有,我是在运动。」
「可是,」
「四哥,好好读书。」
四哥两个字,在弘昼的嘴里像是百转千回般,重重的落在弘历的心尖上。
弘历蓦地觉着阿弟的眼神有点犀利,像他偷看的武侠话本里的侠客一样,刺的双目一痛连忙低下头来。
好吓人。
怪不得阿弟敢在玛法和阿玛撒娇卖乖。
他还是胆子太小了。
胆子太小的弘历兀自的反思自己,另一边的弘昼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看着不受控制的两腿,手指在瞬间偷偷的掐了自己一把。
抖个鬼啊!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上了半上午的课,今日许是因为朝中有事,康熙并没有过来考察子孙们的学业问题。莫名其妙的,他那忐忑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了下来。肚子也正常的运转消化了两个包子,提前的喊叫着飢饿。
午膳时光重在歇息,不然下午操练布库骑射很容易没有力气。
弘昼吃的是宫里送来的食堂饭,他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康熙给他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赏罚分明,对人的喜爱和厌恶也是直白表露着。
他老人家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想来也不屑于玩渣爹那套秋后算帐。既然长辈都这么有仁义,身为晚辈就不能真的毫无动容的霸占这份宠爱。
做点什么呢?
弘昼坐在尚书房侧面的院子,这里平时没什么人,一旦到了午休时间就不同了。大都不愿意留在堂上,就算是温书好学之辈也是。于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多是皇子皇孙们三三两两的聚着。
这一堆在温书,那一堆在嬉笑玩闹,另一堆拿着玩物出来打发时光。
更甚的,还有一些独自坐在一旁看杂书的。
弘昼属于吃饱喝足后脑子放空型,基本上就是找地方晒太阳,然后去屋子里打盹眯一会儿就是。他打算去平常的廊角那里吸收阳光钙,他很随意的瞥了路边的一位堂兄。对方捧着一本武林秘籍看得津津有味,一手还自觉的跟着画上人的动作武动学习。
仗着一双雪亮的眼珠,弘昼肯定那是九阴白骨爪!
啧啧,青春啊!
弘昼背着手走过,发出了过来人的由衷感嘆。他脑海中闪烁出各种人物武术姿态的画面来,眉眼一动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当即原地转身回去堂上,拿出纸张来。一半给自己,一半给石中道,「你看我这样,撕出一样大的。」
石中看不太懂,不过他还是点头,认真的跟着弘昼开始撕纸。他的手指力道重,每一下压的很实,经手的纸张都完美的折撕出模样来。
弘昼反而还撕出边去,索性都丢给他,然后将撕好的再沿着一边都糊上。
糊纸要仔细,更要时间花费,石中将其包揽过去让弘昼得以眯眼打盹儿。
谙达们都知道了今年秋狩的事,无论这几年谁去谁不去,他们都统一的将骑射课程变成主要课堂。
弘昼勤于锻鍊,臂膀有力又瞄□□准,箭术在同龄人中很出挑。同理他的马步扎稳,又不是不懂变动的人,布库课也是其中佼佼者。
唯有骑术,确实一般。
谙达牵着其他马驹来,弘昼光是想要靠近过去就费了点功夫,再加上真的跑起来的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大马和小马之间的差距。
好在他不是侍卫等人,除了狩猎的时候根本不用骑马,所以上了两节公开课,他就直接拉着追云过来上小课堂。
上课的,自然是阿林保。
阿林保原来就是谙达,除了堂兄弟们惊讶于他下手之快,倒也没有说什么。
也是因为小课堂,弘昼知道这次弘暄、弘旺还有弘明都会跟去。
他这回是可以下场了,说不定还可以和这几位相对亲近熟悉得兄弟们一同狩猎!
这么想着,弘昼努力和追云熟悉奔跑,计划在出发前达到他们那样骑射一併的技术。
才刚跑了两圈,弘暄就过来嚷着要和他比试比试。
弘昼看他拉着一匹新马,当时就白了一眼,「等去木兰再比。」
「好啊,说到做到!不过这一回可要公平公正,白白猎的可不算。」弘暄想到上回自己辛辛苦苦的表现自己,弘昼就坐在一边玩耍,最后报数的时候靠着白白咬的猎物充数,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汗玛法还正巧的看见了……
弘暄不喜欢替人做嫁衣,再看弘昼备受夸奖,自然就起了胜负之心。
「算小爷一个。」弘旺背着长弓走来道。
弘暄上下打量他,「你?不会又想要做什么欺负弘昼?」
「欺负弘昼?」
弘明从后面突然站了出来,他抱着双臂一笑,「听说上回八婶才训了你一顿?」
「训怎么了?有人还被抽了呢!」
「抽怎么了?」
「那是替小爷掸灰!」
弘明弘暄异口同声道,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同仇敌忾的看向弘旺,「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