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溪叹了口气,因为之前他们孟氏在背地里对苏轶昭落井下石之事,让他丢尽了脸面。
他面色深沉地回了府,对赶来安慰他的大长老和父亲行了一礼,便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孟顺林敲了敲房门,而后进了孟令溪的屋子。
“怎么,是今日考的不好吗?”孟顺林看着一回来就坐在书案前的儿子,问道。
“父亲何必明知故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父亲难道不明白吗?”
孟令溪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孟顺林眉峰一挑,语气严厉地道:“你这是作何?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父亲可知外面怎么传咱们孟家?他们道咱们孟家,都是落井下石的小人。道我,孟令溪才学比不上苏轶昭。就连人品也比不上。”
孟令溪说到此事,便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曾经说过,孟氏一族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咱们这样的读书人,如今顶了这样的名头,儿子以后还如何见人?”
孟顺林有些无言以对,就算上次和苏轶昭文斗落于下风,儿子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可以看出,此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若是不好好应道,甚至会让他一蹶不振。
“此事是那张威自作主张,为父也不知道。可事已发生,咱们目前便只能迅速找出对应之法,恢复咱们孟氏的名声。”
孟顺林话音刚落,却见孟令溪面带嘲讽地看着他。
“父亲当真不知吗?我还以为是父亲指使的。”
父亲是什么脾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眼见苏轶昭就要从神坛跌落,他父亲还不赶快落井下石?那张威没有家族的受益,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然而,他是读书人。上次落败,因大长老和父亲安慰,便打算重振旗鼓。待日后刻苦钻研,堂堂正正打败苏轶昭。
谁料父亲行如此下作之事,日后他见了苏轶昭,还怎么面对他?
孟顺林面色一沉,道:“你当那苏家没有算计咱们?否则,外面对咱们孟氏的传言是如何而来?你呀,就是太过单纯了些。”
“等日后入了朝堂,你若还是如此单纯,是必定要吃亏的。朝堂上瞬息万变、勾心斗角,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这等小计谋,算得了什么?”
孟顺利也没有生气,而是打算好好安慰一番自己的儿子。
他有些后悔,若是早些让儿子参与族中议事,儿子便不会如此单纯。
“此次乃是朝中派系之争,如龙争虎斗,咱们这些只是受牵连而已。”
听着父亲的话,孟令西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其实他不是不知道族中的难处,只是觉得,如此行事,未免太过小人。
“也是因为苏家被算计,才会有反击。咱们之前算计了他们,这次是他们还回来的大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咱们略输一筹,也无话可说。”
孟令溪的一番话让孟顺林很是诧异,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很单纯,什么都不懂,谁料儿子竟然比谁都看得明白。
看来大长老说地不错,溪儿只是太过良善,不愿算计别人罢了。
“没想到此次苏家反应迅速,竟然能这么轻松就逃过此劫。咱们得罪了他们,以后行事得万分小心了。”
孟顺林叹了一声,也不隐藏自己对苏家的算计,在儿子面前说道。
孟令溪很是诧异,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对苏家有如此大的恶意。
孟顺林看出儿子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你可是觉得为父太过计较?因为你对上苏轶昭,略输一筹,便对此事耿耿于怀?”
看着儿子点了点头,孟顺林才道:“其实为父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大长老替你卜过一卦。”
孟令溪疑惑的眼神看了过去,孟顺林便娓娓道来:“卦象显示,你日后的前程与苏轶昭有瓜葛。而此人太过妖异,或许会毁了咱们的计划,你的前途也会因他而受损。”
“虽说大长老卜出的卦象显示,是好是坏,目前不知。可他若是出尽风头,那你又该如何自处?这势必得妨碍你的前途。因此,不用说,便知是对你不利的。”
孟圣林说着便站起了身,而后又道:“你也不小了,族中的困难你都知晓,日后与苏玉朝如何相处,你自己多思量一番。志同道合者,非他一人,还是以家族为重吧!”
父亲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孟令溪的心态有了转变。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他现在心中十分矛盾,日后再见苏轶昭,他该如何呢?心中很是茫然。
……
考完试的苏轶昭清闲下来,还有两日才放榜,她也不想出府,只能待在府里听着两个丫头说族中的八卦。
好友江永年要准备来年的乡试,此次并没有与他一同回北元府。
苏轶昭在北元府也没有好友,只有几位族兄。因这几日考试,族兄被家中长辈勒令,不准来找她完玩。
“少爷,族中二房的十三公子和四房的十一公子来访,您可要见他们?”
侍方进了院子,对苏轶昭禀报道。
“快让他们进来。”苏轶昭正无聊着,这两位就来了。
“小十七,你考完了还躲在府里呢?怎么也不去叫咱们一起玩儿?”
人还未到,声音便传了过来。
“十一哥,十三哥,你们来了。这不,才刚考完。本打算明日去找你们玩耍。谁料你们今日就来了。”苏轶昭满脸笑意地道。
今日一早,苏文卿就不见了人影。就连苏轶昭也出了府,不知去向。
只有五哥和她呆在府里。可五哥对她不喜,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小胖子苏轶围,一见者苏轶昭,便一路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很是高兴地道:“你小子行啊!现在外面都是你的传言。说什么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苏七八步成文,你可是在府城彻底扬名了,现在谁还不知你苏轶昭?
“小十七,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想必此次县试是十拿九稳了,甚至连那案首也不是不能想啊!”
苏轶重也很是兴奋,与他们往常一起来往的学子们,现在对苏轶昭是如雷贯耳,将苏轶昭传的是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