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殊,有你的地方才是家……现在我没有家,有的只是一个住处而已。”
席远深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开始说胡话。
“我曾经有一个家,可惜…被我毁了。”
酒后吐真言,就算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席远深也很少一次性和她说这么多的话。
姜殊看着他,心中情绪复杂。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我以前,是想和你好好的经营一个家的,哪怕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哪怕你在媒体上有各种绯闻女伴……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从来没相信过我。”
她看着眼前渐渐失去意识的男人,没有再继续说话,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云城初春的夜晚冷风习习,他喝了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就这样躺在地上,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
姜殊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半了。
自己不能在这里待一夜。
她考虑了一下,最后拨通了九九的电话,可是无人接通。
现在又不能去麻烦罗清寒。
最后她还是打开叫车软件,叫了一辆快车。
等车的功夫,姜殊索性挽起裙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躺在一边的男人面色潮红,呼吸也粗重,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算应酬也不会喝多,今天他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姜殊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一道刺眼的车灯晃了过来。
司机师傅到了。
“师傅,麻烦您帮我把他抬到车上好吗,一会再帮我把他送到地点,我给您付双倍车费。”
现在没人帮忙,只能让司机师傅帮,可是她又不好意思白白让师傅出力,只好把车费多付一些。
好在师傅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跑一趟可以赚两份车费,他也很乐意,二话不说就帮助姜殊把喝得烂醉的席远深扶上了车。
“小姐,要把这位先生送去哪里?”
“云上国际酒店,到了您直接找前厅经理,他就会帮忙安置这位先生。”
姜殊看司机师傅应了之后,就打算回到与画,可是席远深的手却死死抓着她的裙摆,折腾了好一会,怎么样也不肯松手。
师傅有些看不下去,干脆直接提议:“小姐,您就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去吧,到地方了您再走就可以了,不然这位先生一直不肯松开手,我们也走不了,耽误时间啊!”
姜殊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师傅的要求。
她把席远深往车里推了推,然后跟着一起坐上了车。
十几分钟的路程,姜殊却觉得很煎熬。
因为身旁地席远深......一直不停地往她身边靠。
他吹了太久的冷风,胳膊贴着她的皮肤,冰冰凉凉,偏偏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肩膀,又滚烫无比。
姜殊的身上细细密密地起了一片疙瘩。
这样亲密地靠在一起,浑身不自在。
姜殊微微挪了挪身体,往车门方向考靠了一下,总算是拉开点距离,她不由得浑身放松,长长地舒了口气。
好在很快就到了酒店附近。
“师傅,麻烦车子停在路口让我先下车,然后您再带他去大厅。”
师傅看向后座,有点奇怪:“小姐,这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干脆把他直接送到酒店就好了,干嘛在路口停下?而且这边出租车禁停,会罚款的哦!”
此时的姜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不想出现在云上酒店,因为那里的大堂经理见过她,她不想再惹出额外的麻烦。
可是司机师傅坚持,姜殊也没办法,干脆从裙子的侧面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口罩戴上,能遮一点是一点。
她又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裙子,还是拽不动,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忍不住暗骂“犟种”!
她只好又拿出了一个口罩,给席远深戴上。
“师傅,不去云上酒店了,去隔壁的连锁酒店。”
两个人都遮住,别人也认不出来,干脆开一个普通房间把他丢在里面就可以了。
好在离得不远吗,司机师傅也没说什么,车调了个头,然后缓缓停下。
师傅帮着姜殊把席远深从车上拖下来,去大堂开好了房间之后就走了。
好在席远深还有一点点意识,姜殊一个女孩子,就这样半扶半拽地把他拖到了房间里。
帮他躺好之后,姜殊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男人,一百多斤,自己一个人把他拽上来,姜殊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她坐在床边,打算缓一缓气,没想到身后的男人却一个用力,就把她拽倒在床上,姜殊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就一个翻身压住了她。
要不是他闭着眼睛,满脸醉意,姜殊真的要以为他是不是装的。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小殊......小殊真的是你吗?”
男人低声呢喃,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温柔又缱绻。
姜殊的心怦怦乱跳,她轻轻动了一下,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没想到这个动作却刺激了席远深,他突然半眯着眼睛,一个抬头,带着浓郁酒气的唇就这么吻了上来!
炙热又冰凉,犹如热恋中难分难解的缠绵,亦有执念哀怨,苦甜交织,酒醉之间,两人气息交融,爱恨化作一杯酒,好像将前尘往事一饮而尽。
他蛊惑着她,好像在她的心灵中灌下一杯小甜酒,让姜殊也醉了一样。
席远深意识不清醒,好像在发泄一样,完全没有吻技可谈,只是凭着本能深深地吻着她。
就在姜殊气急,打算狠狠推开他的时候,席远深却脑袋一软,头突然垂在了他的肩膀边上。
好一会没有别的动作。
耳边传来了均匀有粗重的呼吸声,姜殊侧过头,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居然睡着了?!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小心翼翼挪开他的手臂,姜殊一个侧身,一边看着席远深的反应,一边从床上挪了下来。
他这次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就连一直紧紧抓着裙子的手也松开了。
姜殊苦笑,也好,省得她去拿剪刀剪破自己的裙子了。
她起身,替席远深盖好被子之后,直接就走出了房间,临出门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爱之深,恨之切,恨他的同时,自己也没办法坦然地说出不爱他这种话。
“席远深,我们还是再也不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