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医院发生冲突,席远深摔门而出之后,他就没再来医院看过姜殊一次。
而姜殊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席远深。
两个人依旧是僵持着,互不低头。
白露的事就像一个结一样,死死地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剪不断,理还乱。
谁也不肯退一步,谁也不肯妥协。
而他们这样的状态,刚好给了白露可乘之机。
她趁着席远深去公司的空档,偷偷问护士找到了姜殊的病房,想去会一会她。
没想到刚走到一半,就在医院的连廊上遇到了靠在栏杆上发呆的姜殊。
四周没什么人,她坐在轮椅上,目光注视着姜殊的背影,娇笑道:“好久不见啊。”
姜殊听到声音转过头,目光骤然紧缩。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白露。
这个女人心里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来找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白露看姜殊面无表情,也不在意,又继续说:“我们聊聊吧。”
她面上虽然带着笑容,眼神却怨毒,完全没了平时面对席远深时的柔弱娇软。
姜殊皱着眉看她,冷漠地说:“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完转身就往病房的方向走。
可是白露却叫住了她:“等等!难道你不想我们之间,有个了结吗?”
姜殊顿住了脚步。
了结?
她所谓的了结,绝对不是善了。
姜殊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白露,反问她:“你想怎么了结?”
白露依然笑着,看似柔弱的娇俏面容,却透露出些许刻薄。
她声音软软的:“我当然是希望和平解决咯,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你说呢?”
苦肉计用多了就没用了,必须趁热打铁,速战速决。
可是姜殊却不相信白露的话,她靠在栏杆上,语气依旧冷淡:“我们之间就没有和平解决的途径,白露,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们都是明白人,不用拐弯抹角。”
姜殊看够了她这副嘴脸,只想说完之后赶快离开。
白露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嘴角微微扬起:“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远深,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云城。”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干脆把话说明白。
姜殊轻轻握紧了拳头,讽刺地笑:“凭什么?”
她让她走,她就必须乖乖听话吗?
“哎呀,我还和你好声好气地说呢。”白露突然用手支着头,懊恼地说,“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席家的那个老女人,还有你的朋友。”
“你什么意思?”
白露笑眯眯的:“我没什么意思呀,你想想看,如果不是你一直不放手,席家老爷子也不会死,那个老女人也不会被人报复推下楼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白露的话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席家发生的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姜殊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她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了白露:“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原来祸害席家的凶手就在身边!
而她和席远深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白露!
白露轻笑,眼神诡异:“哎呀,你可不要胡乱猜测,我可背不起这么大的黑锅,姜殊,你就是个扫把星,你看看自从你进了席家之后,他们有过一天消停日子吗?”
杀人诛心。
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姜殊身上。
“姜殊,离开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的话…不知道席夫人会不会因为你的原因,永远醒不过来了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姜殊再也忍不住,她快步走到白露身前,伸出手狠狠地揪住了白露蓬松的长卷发,左手高高扬起,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啪!”
这个耳光又响又重,白露的脸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微红的掌印。
“这个耳光,是替爷爷打的。”
“啪!”
还没等白露反应过来,姜殊伸手,又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是替妈妈打的。”
两巴掌下去,白露已经头晕脑涨了,她的头发凌乱,脸颊火辣辣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可是她看着姜殊,依旧嘴角带笑:“继续啊,姜殊,你不是想报仇吗?继续打啊,我现在没有还手之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姜殊拽着她的头发,又把白露拉得更近了一些。
她的双眼冷冷地看着白露,语气里带着警告:“白露,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殃及无辜,我劝你不要去打妈妈的主意,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受了委屈没关系,可是家人是她的底线。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白露仰头,眯着眼说:“如果我说我偏不呢?”
“啪!”
又一个巴掌打在白露脸上。
“那我就打到你答应。”
没想到这时候白露突然松开了轮椅的刹车,一个用力向前面撞去。
可是姜殊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动作,身子一侧,白露连人带轮椅就翻在了一旁。
这一下摔得不轻。
“小露!”
姜殊身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狠狠地把她撞开,然后扶起了白露。
“小露,你怎么样?”
是席远深。
白露强忍泪水,手扶着受伤的小腿,表情有些痛苦,她小声地说:“远深,我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她的脸已经疼得没有了血色,额头也冒出了汗。
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席远深沉着脸,看着她略微红肿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轻声询问:“小露,这是怎么回事?”
白露红着眼咬咬嘴唇,腿上的疼痛让她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她艰难地说:“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姜殊,她…她非我说我逼她献血,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打我…”
说完之后,她故意把自己红肿的脸侧到席远深眼前,轻轻抽泣。
席远深瞄了一眼就知道,这几巴掌下手确实很重。
而且她腿上的纱布又沁出了血色,估计是缝合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冷冷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姜殊,语气冷如寒冰,刺骨刺心:“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不管什么理由,打人就是不对。
而且白露还有腿伤,怎么能把她连人带轮椅给推倒?
可是姜殊看着席远深,眼底满是失望:“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做的事和说的话,就该打。”
席远深的表情依旧冰冷:“姜殊,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