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国际酒店顶层套房里,灯火摇曳,长方形的西式主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点,火红的蜡烛轻轻摇曳着烛光,星星点点,浪漫至极。
五米挑高的客厅奢华无比,最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心型鲜花拱门,满屋的地板上撒满了鲜花花瓣,橙色和红色的主色调鲜花热烈奔放,散发着甜甜的水果蜜糖香,散漫了整个房间。
可是最夺目的还是用气球牵引挂在大厅正中间的一个精致的红色丝绒盒子,那里面放着一枚闪耀的钻戒。
一枚镶嵌着罕有的粉色钻石的求婚钻戒。
今晚,席远深打算向姜殊求婚。
可是姜殊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们本来约好七点多见面,可是现在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一刻。
席远深心里焦急,一遍接一遍地拨打着姜殊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神色凝重,姜殊是个守时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迟到,看着早就布置好的求婚现场,他心中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时,林远站在门口轻轻敲门,席远深看了一眼:“进来。”
林远看席远深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汇报:“席总,我刚才去看了下监控,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少夫人从席家别墅出门,然后叫了的士去了宠物一条街。”
席远深颔首,姜殊和他说过,上我要陪朋友去看猫。
“我查到了的士的车牌,司机说少夫人在宠物街路口下车之后就走了,那附近的监控有盲区,后面就查不到少夫人的行踪了。”
席远深面色凝重,他站在落地窗旁边看着云城夜色,心中沉思,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联想到爷爷,席夫人…她一定是出事了。
这时,席远深的手机突然震动,他一看,是姜殊打来的。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姜殊没事。
可是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的声音明显是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是席先生吗?”
席远深心中一沉:“我是。”
电话那边的男人停顿了一下,声音机械:“你的太太,姜殊,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让她活命,后面就麻烦席先生按我说的做。”
“你想要什么?”
对面的男人轻笑,机械一样的声音显得诡异无比:“呵呵,席先生,你不要着急,后面我会再联系你,我也劝你最好不要报警,否则...她少了什么零件,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席远深沉默了一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继续追问:“那我要怎么确定她的安全。”
“我会给你发一张她的照片。”
男人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席远深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他拿着手机的手沁出了汗珠,生平第一次知道了“恐惧”是什么滋味。
他一向冷静,不管是处理公司亿万的合同项目,还是和上位者对峙,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可是此时此刻,他好像失去了判断力,甚至不能正常思考。
姜殊被绑架了,而且生死未卜。
“叮!”
手机里传来了一条信息。
席远深冷静了一下,打开信息一看,是一张姜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满脸惊恐,嘴巴被胶条封住了,手脚被死死绑住,平时柔顺的发丝也散乱不堪,整个人狼狈至极。
席远深心中突然燃起一股怒火,抬手狠狠地把手机砸到桌面上。
林远吓了一跳,从接电话的时候就感觉到情况不对,他看着席远深,语气有点不安:“席总,发生什么事了?”
“小殊她被绑架了。”
林远心中一惊,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报警!!”
“别去!”
林远满脸惊讶地看着席远深,席总是...不想救少夫人吗?
席远深疲惫的低下头,轻声说:“不要走漏消息,否则他们会伤害小殊的,他们如果想要什么,暂时是不会伤害她的。”
林远有点犹豫,如果真的像席总说的,贸然报警,少夫人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席远深背对着林远,思索了片刻,然后回头吩咐他:“去准备一些现金,后面可能需要。”
林园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急忙走出了房间。
夜色渐深。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郊外烂尾楼。
姜殊坐在沙发上,盖着毯子缩成一团,静静地看着炭炉里烧得通红的木炭。
不久之前,那个人称“墨哥”的男人把她嘴上的宽胶布撕掉,手上粗糙的绳索也解开了,换成了一副银色的手铐,细长铁链的另一端被锁在了房间一根突起弯曲的钢筋上。
她转了转酸痛的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行动自如之后,她慢慢挪动身子,想要靠近炭炉,把烧得滚烫的木炭炉提踢到他的身上,没想到墨哥一眼就看清了她的意图。
他轻笑,语气却冷得像冰:“姜小姐,我劝你不要动些没用的歪心思,别到时候没烫到我,反而取暖的木炭被白白浪费,到时候受冻的可是你自己。”
姜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挪动脚步,回到沙发上坐好。
她心里清楚,如果和面前的男人硬碰硬,只会惹怒了他,最后吃亏的也是自己。
墨哥靠在门口,看着姜殊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才满意地说:“我最欣赏识时务的女人,姜小姐,你很冷静,和传闻里的不太一样。”
姜殊转头看他:“传闻里?传闻里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又缓缓地吐出,隔着飘渺缭绕的烟雾,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危险似狼一般的眼神。
姜殊看他没有说话,心中一横,又继续问:“你们绑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为了爷爷的财产,我可以给你。”
男人听到这话,目光一瞬间变得凛冽无比,他突然走到姜殊身前,伸出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颚:“姜小姐,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问的问题也不要问,这才是最好的保命方法,不是吗?”
姜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浑身肌肉紧绷,她瞪着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这个人喜怒无常,一句话不对就会惹怒他。
或许是姜殊这幅狼狈恐惧样子惹得白墨不快,他一甩手,姜殊就像一根面条一样瘫软在沙发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冷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你这位席家的少夫人,会是个什么清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