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的市中心,有一条街道。
每到夜晚,这里就会苏醒,成为年轻人的聚集之地。
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豪车美女络绎不绝。
这里有着云城最大的娱乐会所“missclub”,设施齐全,装潢奢华,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
这家新兴会所在一年之内风靡云城,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家会所的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平时在这里管事的人称“墨哥”。
据说这个人身材魁梧,雷霆手段,有他镇场,从来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可是此刻,“墨哥”的办公室里,正坐着一个容颜娇美的女人,她哭得梨花带雨,平时行事杀伐果断的“墨哥”却拿她无可奈何。
因为这正是自己的妹妹,白露。
“哥哥!”白露一边哭一边把手边的水晶酒杯摔出去,昂贵的杯子砸到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被摔得粉碎。
“你要帮我,你快想办法替我解决了姜殊那个女人,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白墨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双腿搭在桌子上,看着妹妹哭得伤心,他熄灭了手上燃到一半的雪茄,神色凝重的站起身,走到妹妹身旁坐下。
虽然是兄妹,但是他们长得完全不像同一对父母生出来的孩子。
白露长发披肩明艳动人,面部线条柔美精致,是个不折不扣东方感美女。
可是白墨却是宽肩窄腰,肌肉紧实,五官立体混血感十足,浓密的睫毛垂下,微微盖住了那双浅棕色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可是此刻面对伤心欲绝的妹妹,他平时再强横的手段也使不出来,反倒是满心的心疼。
“好了。”白墨柔声劝着妹妹,用手帕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一切都有哥哥在,你想要的,哥哥都会帮你得到的。”
白露听到这话,反而却越哭越大声:“哥哥!他们欺人太甚,一个个的凭什么不同意我和远深在一起?如果不是他们的阻拦,我早就和远深结婚,当上席家少奶奶了!”
白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妹妹,他总是没办法:“我不是已经解决了席家老爷子吗?他家那个夫人估计以后也是个植物人,还有谁在阻拦你们在一起?”
白露止不住的抽噎,梨花带雨的样子本该惹人怜爱,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恨意,连表情都显得有些狰狞:“今早远深来找我,说要和我分手,做回朋友。”
“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虽然爱他们豪门家族财大势大,可是我更爱他的人!”
她突然抓住白墨的袖子,满眼泪水地央求道:“哥哥,你先想办法帮我解决了姜殊那个坏女人,只要她不在了,远深就会娶我的!”
白墨紧皱眉头,她知道妹妹的性格偏执,也知道自从三年前她嫁给周蘅之后过得并不幸福。
可是嫁给了席远深,她的下场未必能比嫁给周蘅的下场好。
白墨犹豫了一下,继续劝说:“露露,你确定你和席远深在一起,就会幸福吗?要我看,席远深和周蘅就是一个类型的人!”
白露听到“周蘅”这个名字之后,浑身一震,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她很害怕这个人,她的前夫。
周蘅家族是做金融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可是后来公司破产,公婆意外身亡,他染上赌博,剩下的家产很快就被败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债务。
在那之后周蘅性格大变,天天混迹红灯区,还动辄打骂家暴,用各种各样的法子折磨她。
如果不是哥哥及时赶到救了她,帮助她离婚逃回国内,她难以想象自己还能不能在周蘅手下活着跑出来。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儿子…
周蘅的爷爷在当地势力很大,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白露,却不能让她带走周家的血脉。
“露露。”看到白露眼神中的惊恐,白墨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席远深不适合你,你在他的身边不会幸福的,你就呆在哥哥的身边,哥哥一定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你,好吗?”
“不!”白露突然站起来,用力捶打着白墨的后背,高声尖叫,“我不要,我就要席远深!哥哥!你要帮我,要帮我!”
白墨终于忍不住,他突然站起来,钳制住了白露因为发狂而颤抖的手,眼眸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露露!你冷静下来!”
对这个妹妹,他从来都是纵容溺爱的。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日子过得单纯快乐。
可是随着他们慢慢长大,父母开始频繁地吵架。
妹妹还小,听不懂父母在吵什么,可是她比妹妹大了两岁,已经可以听懂他们在争执什么了。
他虽然姓白,却不是白家的儿子。
母亲嫁入白家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可是谁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而父亲贪恋母亲的美貌,居然默认了这件事,让母亲把他生了下来。
可是母亲生产时大出血,伤了身体,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自己的妹妹,则是父亲后来抱养回来的,跟他不同的是,谁也不知道妹妹的母亲是谁。
从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妹妹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原生家庭的冷漠和争吵,让两个小小的孩子不得不抱团取暖。
再后来,父母离婚,他们虽然天各一方,却依旧保持着联系,兄妹两个都彼此牵挂着对方。
直到白露受不了周蘅的折磨,向自己的哥哥求救,兄妹两个才见了面,得以团聚。
白墨作为哥哥,一直觉得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妹妹有所亏欠,所以妹妹这次回来不论有什么要求,白墨都会答应。
包括她想当席家少夫人的心愿。
他轻轻揉了揉白露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露露,无论如何,哥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但是有些事情急不来。”
白露听到哥哥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可是我只想让她消失。”
“傻姑娘。”白墨轻笑,“席远深现在喜欢她,如果她死了,那就会成为席远深心中永远的白月光,你可以争得过任何人,却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
白露声音低低的:“那要怎么办?”
白墨重新坐回老板椅上,点燃了一支雪茄,他深吸一口,然后轻轻呼出,缥缈的烟雾掩盖了他大半个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当然是让他们彼此误会,相互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