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一辈的恩情,爷爷念念不忘,但是这份恩情,席远深觉得不应该由他来偿还。
“爷爷,您可以选择其他方式来补偿姜殊,为什么一定要我和她生活在一起?三年夫妻,我们并没有感情。”
席老爷子眼神严厉地看着他,语气重了三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蹦跶什么,白露那个女人回来了吧?我和你说过,那个女人满心坏水,你怎么就不听?她到底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对她满心痴迷?”
席远深听到这话心里恼怒,紧皱眉头,反驳道:“爷爷,白露为人善良单纯,您只是不了解她,反倒是姜殊,如果不是她,您怎么会知道白露回国了?”
席老爷子轻蔑一笑,自己这个孙子真的是被鬼迷心窍:“谁告诉你是小殊和我说的?别以为你做了席氏总裁,我在老宅养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的小心思小动作,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席远深心中不服,想辩解一两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确实瞒了席老爷子很多,但是他心中又隐隐有一丝愧疚,看样子姜殊真的没有骗他,白露回国的事,不是她告诉爷爷的。
席老爷子见席远深沉默不语,意味深长地说:“远深,毒蛇色彩斑斓,迷惑你的双眼,扰乱你的心智,别等到它露出牙齿,咬了你,你才追悔莫及。”
席远深咬了咬牙,他知道席老爷子在暗指什么,但是他心里是相信白露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别学你的父亲,抛弃自己的妻子,如果你这样做,我宁愿席家没有你这个人。”
席老爷子语气顿了一下,还是关心地嘱咐了几句。
“你身上有伤,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安心在老宅养几天,正好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席远深从后院出来以后,就遇到了自己的母亲舒华。
母亲舒华是个温婉的女人,但是父亲却是个浪荡子,他不愿意接管席家的家业,早年就离家出走,多年没有音讯了,偌大的席家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由舒华一个人操持。
儿子受了责罚,做母亲的心疼不已,但是看到儿媳忙里忙外的照顾,她的心里却又欣慰不已。
姜殊是个好姑娘,可是自己的儿子却不懂珍惜,她不能强迫两个人,只能轻声劝说。
“深儿,爷爷岁数大了,有时候话说重了几句,你别往心里去。”
席远深低头默认,但还是忍不住辩驳了几句:“我知道爷爷的性格,我不怪他,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姜殊,不管什么理由,强扭的瓜就是不甜。”
舒华轻叹:“小殊是个好孩子,她也是真的爱你,你就算不喜欢她,也别伤了她的心。”
舒华见儿子倔强,也不多说,只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好好养伤,就放席远深回卧室了。
席远深告别母亲之后就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卧室里没有人,但是吃完的饭菜餐盘早就被收拾干净,床铺也折叠好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姜殊确实是一个过日子的好女人,她会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做可口的饭菜,就算是有了孩子...
席远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都想要离婚了,他怎么会和姜殊有孩子?
只有白露,才能生下他的孩子。
席远深还在胡思乱想,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席远深想也不想就知道肯定是姜殊。
门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姜殊小心探头进来,但是却犹犹豫豫迟迟没有走进卧室。
席远深挑眉,她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难不成他是老虎,会吃了她?
“怎么不进来,傻站在门口,我有这么恐怖吗。”
姜殊听到席远深的话,轻轻咬了咬嘴唇,终于进了房间,她的手上端了一盅炖汤,用小小的托盘端着。
“远深,我炖了虫草汤,你要不要试一下?”
虫草汤?席远深不由得想起不久之前的一个夜晚,她也是拿着一盅虫草汤,要他来试一下。
“虫草汤我可以喝,只是...”席远深干净低沉的声音带了些许挑逗“只是今晚我没办法满足你。”
姜殊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席远深觉得好笑,好心地提醒:“想要了?”
姜殊一下子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粉嫩的脸蛋瞬间红得好像要滴下血来。
她忙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嘴里只是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那个意思,你喝完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话音刚落,她就逃似的跑出了房间。
席远深觉得好笑,三年夫妻,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她怎么还是这么害羞,经不起逗?
刚伸手端起虫草汤,身旁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专属的铃声响起,是白露的电话。
“远深,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没回?电话也没接,我好担心你哦~”白露责备的娇声嗔道。
席远深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他受了伤,吃了药,现在困倦疲乏,只简单的解释了几句:“老宅有点事,我回来处理一下,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去,你照顾好自己,想去哪里就叫林远接送你。”
白露很会察言观色,听到席远深的声音有些许不耐烦,马上就转了口风,体贴地说:“远深,你早点休息,等你处理好老宅的事情我在找你,爱你哦~”
白露挂了电话之后,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席远深突然回到老宅,那一定是席老爷子听到了什么风声。
肯定是跟她回国有关系。
席家老爷子不喜欢她,尤其是三年前,她拿了席老爷子那笔巨款之后,她就知道,席家不可能在接受她。
但是那时候白露也没想到席远深重病不治,后来居然奇迹般地恢复,还继任席氏集团总裁一职。
命运总是这么变化无常,三年前三年后,他们的处境竟然调换了位置。
必须要做点什么,白露思考了一下,从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喂?是姜殊吗,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