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和雪媚娘一听这两位仆从的通报之言,便也不敢再出声互相咒骂,只是恶狠狠的互相瞪了一眼,随后便各自坐会自己的位置。叶穆心心中有许多事情,也没理会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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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到半炷香功夫,徐徐走出了四个白衣少女,分列在两边,随后便是一身白袍的凌菲儿走了出来。这时,清晨的阳光已经恰好从窗外照了进来,凌菲儿整个人便笼罩在这光线之中,看上去倒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叶穆心和凌菲儿虽然已经相处许久,但每次见到这少女都有些不同的感受。这个清晨也是如此,经历了一晚上的劳碌和奔波,此时看到这个有着灰色眼眸的少女,竟然有些镇静之感。叶穆心心想,看来这凌菲儿打动人的,不止是她的财富和美貌,也确实是有一些摄人心魄的力量。静默之中,叶穆心却感觉这屋内有什么人在注视着自己,她微微转动脖颈,看到雪媚娘、吴夫人和吴夫人身后的老婆子,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凌菲儿,只有那中年男子仍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他看到叶穆心的眼光之后,淡淡笑了笑,便低下了头。cascoo
这人到底是何人,叶穆心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个问号。
凌菲儿坐在屋内正中的贵妃榻上,四个少女垂首站在两边,静的都如同雕塑一般。这屋中只听到的几个人浅浅的呼吸之声。叶穆心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凌菲儿开口说道,“吴夫人,我原说过,不要来此处寻我。我若有事,自然会遣人去找你。”凌菲儿开口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却极其冰冷,在场之人都能听得出其中恼怒的意味。叶穆心斜睨到雪媚娘忍不住向吴夫人扮了个鬼脸,似乎在嘲笑她碰钉子一事。
吴夫人此时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但仍然站直了身体,向凌菲儿福了一福说道,“教主,却是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之事,属下必然不会如此唐突冒昧。”
凌菲儿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妨说来听听,再做定夺。”
吴夫人鬼鬼祟祟的瞄了几眼叶穆心和雪媚娘,低声说道,“教主,此事甚为机密,教主,您看此间杂人众多,这个...”
凌菲儿不耐烦的说道,“这里哪有什么杂人?穆大侠是我的左护法,雪媚娘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吴夫人你莫不是说本宫是杂人不成?”
叶穆心听到凌菲儿此言,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凌菲儿对自己现在如此信任,这吴夫人将说之事必然与乔先永有关,之前凌菲儿一直瞒着自己,此时却不知为何,看上去竟然像是不再隐瞒自己。她略想了一想,站起身向凌菲儿抱拳道,“教主,诚如这位夫人所说,如果有在下不便听说之事,在下先告辞,晚点再来回禀教主昨夜的差事。”说完就做样要踏步离开。
凌菲儿一挥袖子说道,“穆大侠,不必如此,你安心坐着就好。”随后上下打量了吴夫人几眼,又冲着叶穆心说道,“说不定还有需要你善后之事。媚娘也不必离开,我倒听听这一大早的,又能有什么花样。”
雪媚娘得意的看了吴夫人一眼。吴夫人见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回道,“教主,既然如此,那属下也就直言了。”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属下还请教主恕罪!”说完便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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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儿不耐烦的说道,“吴夫人,你说话就说清楚,还让本宫与你猜谜不成?”
那吴夫人抬起脸来时,叶穆心惊诧的看到她竟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满脸痛苦,喃喃着说道,“属下,属下办事不力。昨夜,昨夜中了魔教的道儿,属下的人,人死伤了一大半。属下还是在闫管家和刘婆等人的拼死保护下逃出来的。”说完便浑身颤抖,痛苦不已,似乎很快就要哭了出来。
叶穆心大吃一惊,这凌菲儿挖空心思想着要摆魔教一道,没想到还没出手,己方反而折损了重要兵力,这可如何是好?对于自己来说,无论是飞天教还是魔教,任何一边元气大伤都是她心中大为痛快之事,但这没来由的消息,却让此时的叶穆心慌了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得看向凌菲儿。
凌菲儿皱了皱眉头,神色却还没有什么改变,轻描淡写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与魔教又起了什么冲突?”她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吴夫人,本宫记得当初交予你的差事,和魔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吧,你又怎么会让魔教盯上了?”
吴夫人头却压得更低,浑身颤抖着,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凌菲儿面露轻蔑之色,叹了口气,转头向其中一个白衣少女说道,“你去给吴夫人倒一碗清心汤来,给她定定神。”见那白衣少女离开之后,凌菲儿收起轻蔑之色,好言安慰道,“吴夫人,你年纪大了,似乎又受了什么惊吓。你先坐一坐,定定神,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看是你手下什么人来说说看。”还没等吴夫人回答,凌菲儿纤纤素手向前一指道,“老闫,我看你神色倒是镇定,不如你来说说发生了何事。”
那被称作“老闫”之人抬起头,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叶穆心看到他的眸子似乎精光四射,散发出极其有锋芒的光芒。但只一瞬间,那双眼就黯淡了下去,望向了凌菲儿。叶穆心皱了皱眉头,这个老闫必然不简单,但到底背后隐藏着什么事,看来在场之人都没有去想。
凌菲儿显然也没有注意自己属下的属下有什么特殊,她一动不动的端坐着,静待老闫开口。
老闫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极其清楚的说道,“教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探听得到消息,魔教教主萧碧痕藏身在京城城西的北海子一带,因此吴夫人召集了堂下的兄弟们,大家在昨夜子时之后,赶到了魔教那宅子,兄弟们全冲进去之后,岂止是个陷阱,是个请君入瓮之计!大部分人都被关在了屋中,魔教的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法,燃起了大火,烧死了咱们一半多兄弟。”说完便垂下了头,似乎是在躲避凌菲儿严厉的目光。
原来如此!叶穆心突然想到,昨夜萧碧痕并不在那极其隐蔽之处,想来难道是在城西某处指挥这一场恶斗!她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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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菲儿咬着牙,却仍然面不改色,突然转头看向叶穆心,问道,“穆护法,萧碧痕是在城西吗?”
叶穆心没想到凌菲儿突然点自己的名,于是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禀教主,魔教萧教主真正藏身之处,极其隐蔽,是在城北将军府东侧后的某座山峰的半山腰之处,如无教中高级别人带领,决计是找不到那所在的。”说完看到凌菲儿脸色发白,自己也不便坐下,就顺势站在一边。
“好!我相信穆护法此言不虚。”凌菲儿咬着细碎白亮的牙齿,冷笑一声说道,“吴夫人,那静心汤已经端来了,我瞧着你也喝完了。不如你来和本宫说说,你怎么打听出来魔教那女魔头在城西的?魔教之事,本宫从来没交代过你半个字,你又怎么想得到要去城西取她的老巢的?你既带了飞天教这许多教众去与魔教争斗,去之前,我怎么又不知道半点消息的?”
吴夫人手中本拿着那碗热汤喝了一半,听到凌菲儿这字字句句的攻心之言,凌厉无比,手不禁一抖,那碗掉在地上竟然摔了个粉碎。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颤动着,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凌菲儿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在地上踱了两步,走近吴夫人,死死盯着她说道,“后两个问题的答案,我大概猜的出来。你想去与魔教之人争斗,想去取那萧碧痕的脑袋,大概是心里想着,为了本宫的利益,但其实更想的,是在飞天教其他人面前好好夺个功劳,来弥补你之前办事不力的结果吧!你不来通报或请示本宫,向来是原本想着给本宫送个惊喜不是?”凌菲儿这话语又尖利,又讽刺,话到此处,吴夫人已经不敢再不回答。
吴夫人站起了身,但连叶穆心也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小腿似乎在微微颤抖,但此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脸色极其尴尬。
凌菲儿见她不言语,神色越发恼怒起来,狠狠的说道,“你却不知道,你自己无论能力、精力、还是智力都差的远,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调整了下自己的语气,又缓缓说道,“第一个问题,本宫却想不出答案来,你是怎么探听出来,这萧碧痕是住在城西北海子处的?”
还没等吴夫人答话,一旁的刘婆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回教主,便是府上那个混小子乔先永的贼道士师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