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站在三角之位的三人围着乔先永快速转动,步伐轻巧灵活,而贡儿则守在其位一动不动,冷冰冰的盯着乔先永。
乔先永看不出来阵法何解,只得硬着头皮出手。
这“清风落叶”的招式像秋风卷起的大堆枯叶一般,乔先永身形转动越快,这枯叶的散落之势就越犀利,越散漫。如果对面站的是一个敌人,这招式只怕早将那人身上刺出无数洞来,只可惜这阵法中的几人互相掩护,乔先永竟很难击中。
一招之下起效甚微,乔先永换成“松烟十八剑”第二剑剑招“白虹贯日”,这一招虽没有那么多花样,但速度之快,用力之刚,直指敌人,直破敌心!
乔先永看准了巍然不动的贡儿,这剑招向着贡儿面前直击而去!
这时在这剑阵之中,手持金针的喜儿身形恰好踏步至贡儿身侧,二人见这剑招来势凶猛,于是两人双双举起手中兵刃来挡。贡儿手中的八卦铜环声音高鸣,“铮铮”作响,震得人耳晕目眩。乔先永心知是由于自己没有内力的原因,因此才导致这魔音入耳。
铃声响了几声,乔先永直犯恶心,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扎稳了脚步。虽然身体虚浮,但他手中剑招确是极稳,去势不减。
只听“嗖嗖嗖”几声,喜儿手中的金针出手,原来竟是暗器一般的打法。不愧是医家名门出身,喜儿似乎认穴极准,这金针像是有灵性一样,直冲向乔先永上半身的太乙、灵墟、神藏、天突、素髎五大重要穴位而来。
乔先永的墨剑差一点就递到贡儿脸面,但喜儿手中金针一出手甚是凌厉。乔先永没办法只好撤回本已发出的剑招,先去击落金针。他虽然缺乏内力,但是剑招却使得非常老道,只听“叮叮当当”几声,他逐一将五根金针打落。哪想到,乔先永还在挥剑击落金针的过程中,喜儿手中又是一把金针出手,直向乔先永的下三路飞来!
这飞向乔先永天枢、大巨、归来、以及两腿伏兔穴的几根金针速度更疾,乔先永心里暗自焦急,墨剑在缺乏内力的情况下无法形成剑气,躲避暗器变得非常困难,他又无法施展轻功,所以也完全没有办法依靠身形晃动。乔先永硬憋着一口气,“叮叮咣咣”不知击落了几根来势凶猛的金针。
“啊!”这第二波金针其中有一根,终是刺中了乔先永右腿的伏兔穴,乔先永立时感到右膝酸软,小腿发麻,他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右一歪,随即摔倒。
四个少年见喜儿得手,乔先永摔倒之后,立刻停下移动的脚步,凝神观看他的动静。
乔先永右侧大腿上被刺中的穴位受伤颇重,已经汩汩的沁出鲜血来,乔先永右手撑地,想站起身,终归是右腿酸麻疲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忍者痛楚换成坐姿,但手中扔紧紧抓着墨剑,一言不发,怒视着包围他的几个少年。
乔先永虽然年纪轻轻,但已不知多少次身处未知的凶险之中,像是身处乌山之谷,或是在破庙之前与朝廷的狗腿子麻秆人对战,更不用提幼时遭遇灭门惨剧。因此他虽然心里有些许的惴惴不安,但倒也淡定从容,并没有做出惊慌之态。
几个少年见他虽然不能行走,但知他剑法厉害,因此到也不敢立刻欺近。每个人表情各异的看着乔先永,就好像在围观什么珍奇异兽。
喜儿看乔先永一脸凶恶表情,吐了吐舌头,对着采儿说道,“采儿,这人现在已成瓮中之鳖,你说我们要怎生整治才好?”
采儿还在记恨早上被乔先永一招治住之事,向旁啐了一口说道,“我看不如刺穿他身体几大穴位给他放血,让这恶人逐渐失血,慢慢死去才好!这期间我们不要给他吃不要给他喝!看他有多难受!”
乔先永气道,“你们几个简直枉为神医之徒!怎会具有这么恶毒的心肠!”
墨绿衣衫的珐儿倒像是支持采儿,脆声说道,“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笑!你夜闯我们屋舍,还来掀我们师傅的棺材,我们既然拿住你,自然是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贡儿却仍然更加稳重,他神情严肃,沉声说道,“你们几个不要再吵闹了,文先生...”
他声音越来越低,乔先永只听到“文先生”三字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但围着贡儿的其他三人都频繁点头,只有采儿露出了略微气恼的神情,但最后也点了点头。
乔先永心里莫名的紧张,不知这四个淘气少年要拿他怎样处置。
只见贡儿像是已经交待完毕,四个少年一脸镇定的又各自站定在屋内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乔先永握紧手中的墨剑,紧缩眉头,全神贯注,准备做困兽之斗。
贡儿先唱到,“阴阳合一地天泰,水火既济气化成。”说着向东踏了一步。
喜儿接着唱到,“阴阳合一是为气,气化百病不能生。”接着向南连踏两步。
采儿阴沉沉的唱到,“阴阳合一气化成,百病不生气化功。”语音未落就向西迈了一步。
最后一个是珐儿清脆的声音,“阴阳合一成气形,阴阳分离生命终!”珐儿话音一落,四人均不再看向乔先永,而是专心的东南西北踏出多个方位。四个少年身穿黄紫红绿四色衣衫,在这狭小的室内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但神奇的是从未有两个人撞在一起。
乔先永初始还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四人移动身体,尝试着将他们的步伐和自己脑中所记的种种武功相加印证。但并没有哪本秘籍中提到过现在四个少年的走位,乔先永越看越奇,眼睛也越看越花,慢慢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一片,连四人的身体都看不太清,只隐约看得出黄紫红绿四种颜色快速晃动着。
乔先永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逐渐不受控制的闭了起来。
他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