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小柒转头,一盘羊肉片递到她脸前,陆小柒指了指自己,意思是,“给我的?”林七扑哧笑了,“你看周围还有别人吗?”
林七把肉放到陆小柒腿上,之后去旁边搬了块石头,“吃啊,不爱吃吗?”林七见陆小柒一口没吃,还以为不爱吃,陆小柒拿了一片塞到嘴里,点点头,很香,“多吃点,有很多。”林七仔细看着陆小柒,陆小柒感受到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脸挺熟的,咱们在哪见过吗?”陆小柒差点被呛到,有些心虚,“怎么可能,我大众脸,没见过。”
“是吗?”林七挠了挠头,陆小柒缩了缩身子,原本刚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一天没吃饭了,整整一盘被吃进肚里,又有人从后面递了杯水过来,陆小柒心中呐喊,怎么总是从背后出现,人吓人吓死人的啊。
接过水,道了声谢,没敢说话,毕竟说的多暴露的就多嘛。
阿武冷着脸,站在陆小柒身后,“吃饱了就去主帐伺候。”林七麻利的起身,“不是叫你,是说你。”林七疑惑了,叫旁边这小子,王爷又搞什么鬼。
林七看了眼阿武,打配合道:“对对对,这儿可没有白吃的饭。”
阿武揽过林七的肩膀,顺带着跟陆小柒说:“你去打点洗澡水提过去,快点啊。”陆小柒的头轰隆一声,什么啊,我去打洗澡水,难道萧逸尘要洗澡啊,那我岂不是要给他……洗澡……
虽然很无奈,但现在陆小柒提着洗澡水,拿着搓澡巾站在主帐外,内心很犹豫,但还是深吸一口气,提着沉重的水桶进去了。
帐中,萧逸尘正坐在桌案前看军报,陆小柒赶紧走近屏风那边的浴桶旁,把水倒进去,出去又提了两桶进来,眼下浴桶半满的状态,可萧逸尘似乎对于陆小柒来回三次,走来走去的声响跟没听到似的,一直在那儿看军报。
陆小柒悄悄抬眼看了一看萧逸尘,认真仔细,侧脸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只是给人感觉有些憔悴,又低下头,缓了缓气,以尽量中性的声音说道:“将军,该洗澡了。”
这时,萧逸尘听见声音,抬起头,把手中的军报合上,放到桌案上,站起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到睡榻旁,磁性的声音响起,“过来,宽衣。”
陆小柒头更低了,慢慢走到萧逸尘的背后,那宽大的肩膀,陆小柒从后面为其解开腰带,放到睡塌上,之后踮起脚尖,褪去他身上的战袍,很沉重,不过还是能拿得动的,把里面的衣服也一并脱掉,脱得只剩下萧逸尘那白色的里衣。
“将军若无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陆小柒从萧逸尘身后绕过去,往帐外走去,萧逸尘见他小小的个头,低着头显得更矮了,眸子一锁,“回来,搓澡。”
说完,萧逸尘走进屏风,进了浴桶,倚在浴桶里,陆小柒闭眼,真的是事真多,自己没手没脚啊,还得别人给搓澡,陆小柒转身,也进了屏风。
自己不脱上衣怎么搓,嘟着嘴,不情愿的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为他把上衣脱掉,入眼的不是光滑结实的后背,而是那狰狞的伤口,陆小柒瞳孔放大,这一年多他都做了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后背基本上没有一块好肉了。
不关自己事,自己心中是这样说的,拿了旁边的搓澡巾,小手伸到浴桶里把澡巾浸透,其后又捏了捏,把澡巾放到萧逸尘的后背,擦着,只见萧逸尘闭上眼,一副享受的样子,而跪在浴桶旁的陆小柒不知是被热气薰红了脸,还是因为第一次给别人洗澡羞红了脸。
陆小柒很快把后背搓好了,之后挪到萧逸尘的一侧,入眼的是胸口的箭伤,只见那伤口还微微有些发红,看来是新伤,陆小柒为其擦脖子到胸口,到胸口时,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噗通噗通……”陆小柒的频率也随之加快,低下头摸索着为他擦身。
萧逸尘被一丝疼痛按醒了,“嘶”的一声,萧逸尘按住陆小柒停在胸口的手,陆小柒抬眼,看向凝眸看他的萧逸尘,连忙缩回手,“将军,对不起。”
陆小柒说完又匆忙低下头,生怕萧逸尘把她认出来,萧逸尘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睛,陆小柒见他没有责难,便继续为他擦着,很快萧逸尘从浴桶里出来,穿上新的里衣,这个时间对于陆小柒来说,是漫长而谨慎的。
陆小柒把洗澡水倒回到水桶里,把它提出去倒掉,这来来回回把陆小柒累的够呛,“将军,没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这时,林七进来,端着一碗难闻的药,刚掀帐帘陆小柒就闻到了,“呀,幸好你还在,将军,押送的人有几个不老实的,有两个在眼皮子地下给跑了,阿武去追了,我得去看着那边的情况,所以让他给你守夜吧。”林七把事情真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顺手把药给陆小柒,而萧逸尘还是一脸冷漠,继续看着军报,“你好好伺候啊,这药给将军趁热喝了,把将军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林七眉眼一挑,小声跟陆小去说,说完就下去了。
陆小柒眼中的无奈又有谁能看得见?
陆小柒把难闻的草药端到萧逸尘桌案上,跪在旁边,“将军,喝药了。”萧逸尘看了看陆小柒,还是低着头,于是端过药,两口给喝了下去,陆小柒把药碗端到那边的桌子上,“过来,研墨。”
这人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陆小柒背对着他翻了翻白眼,走过去跪在他旁边的一角,拿起墨碇,滴上一滴小清水研磨,刚开始重按轻转着,慢慢的,到后来,萧逸尘在那儿足足做了一个多时辰也不休息。
可陆小柒困得不行,打了好几个哈欠,看了看萧逸尘在那儿依旧面无表情的写着,期间连休息都没有,这要搁自己,恐怕早已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