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跟王家成了亲戚……妾的娘家人,算什么正经亲戚?
再者说,她跟夏金花并不是什么情比金坚的好姐妹,甚至可以算是彼此看到对方倒霉,自己都会长出一口气的那种有毒的“亲人”。
夏金花想要借她的光,或者她想要借夏金花的力,恐怕都是痴心妄想。
好在,有空间超市在手,她就永远立在了不败之地。
古代,尤其是战乱频仍的古代,手中有源源不断的新粮,这是什么概念?若她是个有野心、有志向的,别说割据一方,就是一统天下,也是有机会的!
只是她素来性情疏懒,不喜操心、不耐烦管人,更懒得费心费力去做这些辛苦的事,只满足于做个地位超然的豪商居贾,能自在逍遥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便罢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带着家人,从最北边的渤海郡一直逃到了京城,到底还是没逃过战争的阴影。
她做不成上阵杀敌的勇士,做不来运筹帷幄的将军,但给朝廷和京城军民提供些平价的粮草,这么轻而易举的事,还怕做不成吗?
夏稻花想着这些,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王四郎看着更害怕了些,自打自己的手下偷袭失败,庄子里的物品莫名消失之后,他总觉得夏稻花的表现不是很正常,十分担心她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该不会是要把所有的怨恨攒到一起,给自己来个狠的吧?
这丫头也真是奇怪,她难道不怕自己折磨她的家人吗?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都没说话,屋子里尴尬地安静了下来,结果门外的一道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就明显了起来。
片刻之后,夏金花端着一盅“炖品”进来了——夏稻花跟王四郎在一起说了半天话了,也不见出来,她有些放心不下——主要是怕王四郎吃亏。
夏稻花愉快地把地方让给小两口儿,自己转身就走,倒是王四郎,既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舍——这么半天了,正事儿还没定呢!
夏稻花只说了可以谈,没说要按什么价把粮食卖给他,也没说从哪儿运粮,这让他怎么安排人手?
其实王四郎还有一些隐秘的野望,期待如果夏稻花一高兴说漏了嘴,告诉他可以从哪里运粮,他就能豁出去些伤亡,提前过去把夏稻花的库底子抄了——只是这种想法,是注定没有任何希望实现的。
夏金花见了王四郎的神情,顿时误会了,心中一阵气苦。
夏稻花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自己和四郎明明是两情相悦,结果她还要冒出来横插一缸子,在四郎面前不给自己做面子不说,在祖父祖母面前也不肯为自己说句好话!
这会儿不知又使了什么手段,勾得四郎魂不守舍的!
只是还没等她发作,就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前头王家的部曲中有个小头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冲着王四郎说道:
“公子,宫里来人了,说是有新皇的旨意到了,此时正安置在前厅歇脚喝茶。小的们已经摆上了香案,只等公子前去接旨了。”
他顿了顿又道:“来者除了一位年长的公公,还有一个年虽小的,带着四个侍卫,坐了两辆马车,另外还骑了四匹马过来,那位年长的还问了夏娘子是不是在我们这里,若是在,要一并出去接旨。”
王四郎和夏金花顿时心中一沉,新帝若是连夏稻花在这里的事情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夏稻花闻言虽然也是一惊,随后却是一喜,这来传旨之人,她大致猜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