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脸色当时就变了。
她脸色慌张的看着沈忱,有些语无伦次:“他是你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嫁给他,不要瞎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沈忱笑了,清脆的声音像檐下金玲:“那便最好。”
她凑近沈岚,目光清澈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姐姐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原主这个傻子。
自己的男人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两姐妹就算关系再好,真正的好姐姐又怎么会事无巨细的打听自己妹妹的男人呢。
沈忱站了起来,身上还穿着昨日的白衣,身上的酒气经过一夜的发酵让她皱了皱眉。
“姐姐回去吧。”
“我会替你入宫。”
沈忱站在窗前,和煦的微风吹散了几分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清浅的揉散在风中。
“只是姐姐要记住,阿忱不是为了沈家,是因为姐姐。”
沈岚的泪还挂在脸上,她刚想反驳。
就被沈忱打断:“我要洗澡了,难道姐姐想让我满身酸臭的进宫吗?”
沈岚只得出去。
临走前,她看了沈忱一眼。
这一眼,只怕是最后一眼了。
为了什么都好,只怕以后不会再见了。
表姐的尸体在她脑海前闪过。
沈岚流下最后一滴泪,掩着帕子跑了出去。
她怕自己不忍。
沈忱沐浴完,换上了本来为沈岚准备的锦衣华服,头上插了两支凤凰于飞的金钗,戴上珍珠的耳环。
她对着铜镜抿嘴笑了笑,看上去倒像是个文静娴淑的世家女。
宣旨的太监已经到了,此时正在前厅等着沈忱的到来。
她的父亲母亲和一兄一弟分别拘谨的站在一边。
皇权至上的年代,天威不容侵犯。
沈岚许是耻于见沈忱,也是姗姗来迟。
她竟然穿了沈忱常穿的白色布衣,头发也只别了一根素簪。
沈忱笑了笑,没有说话跪在最前面,领了圣旨。
一时间,沈家人也没有发现二人换了身份。
反而是沈母剜了一眼沈岚。
姐姐来晚也就算了,事出有因,忱儿怎么也来的这么晚,真是分不清轻重。
沈岚垂下头,没有说话。
沈母还震惊了一下,今日忱儿怎么这般乖巧,往日都要皮上许久。
在送扮成沈岚的沈忱上车时。
沈母和沈父都红了眼眶,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送岚儿入宫会面临着什么。
可是天威不可逆啊。
沈母拉住沈忱:“岚儿,你要珍重。”
忽然间,沈母愣住了,她摸到了沈忱掌心的一道短疤,她不是岚儿,是忱儿。
沈母抓着沈忱的手,没有松开。
宫人在旁边催了许久,沈母都好似没听到一样。
惹得众人望了过来,只当是沈母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忱儿为什么穿着岚儿的衣服。
沈忱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轻轻的拥住沈母,在她耳边低语。
“娘,姐姐怀孕了,她来求我,我不能见死不救。”
“娘,你要和爹好好保重身子。”
说完,她就在沈母无比震惊的眼神中扯出了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上挂着繁琐的金玲,一路上叮当作响,围在路两边的百姓都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未来的妃嫔。
可惜啊。
又是一个花一样的女孩。
送入了那吃人的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