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忱带走后。
谢玄发觉。
自己连求死都不能。
沈忱把他囚禁在了她身边。
轩辕派上下都恨死了他。
所有人知道他要对沈忱做的事情后,都冷眼看他,若不是沈忱护着,他们都能冲上来将他千刀万剐。
沈忱有了自己的仙山,成为了最年轻的大乘期尊者,她强横的实力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无一人觉得她的报复何错之有。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自此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谢玄穿着单薄的冬衣立在窗边,一身病态孱弱,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接那雪花,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手太过冰冷。
那雪花完好无损的落在他的掌心。
没有丝毫融化。
他恨沈忱。
恨不得喝她血,吃她的肉。
他尝试过无数次逃跑。
可是无一例外,都会被她抓回来。
他想死,可脚上那该死的金铃甚至让他求死都不能。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他彻底沦为了她的掌中玩物。
如今的他,连这个房间都无法出去。
沈忱夜夜拥他入眠。
他想要杀了她,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她抱着他,像抱着一个宠物一般,她说她爱他,说他会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
她说,若是他再敢跑。
她就打断他的腿。
她爱他吗?
她的爱只让他感到窒息。
谢玄看着手心完整的雪花,忽然发狂的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白色的瓷瓶中,是她折的一只红梅。
她说,她想把第一瞬的冬天带给他看。
他赤着脚,踩在那破碎的瓷瓶上。
他的血将本就鲜红的梅花染的更加艳丽,雪白的脚,红色的血,金色的铃铛,勾勒出一副动人心魄的画卷。
可他就好似感受不到痛似的,嘴角露出了森寒的笑。
脚腕的铃铛响声清脆。
他更是发疯似的将整个房间能砸的东西砸个粉碎。
“尊上,公子他,又……”
又发疯了。
沈忱斜躺在榻上,元祁跪坐在她脚边,手里握着一个蜜橘,正讨好的望着沈忱。
沈忱坐了起来:“无妨,换上新的就好。”
元祁将扒好的橘子送到沈忱的嘴边。
沈忱没有张口。
元祁垂下头,遮住眼里的落寞:“小师姐,你为何不愿多看我一眼呢?”
沈忱笑着看他。
“我说过,你不配。”
她站了起来。
“若是无事,师弟就先回去吧。”
“我要去看我的笼中雀了。”
元祁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爱而不得的癫狂之色。
自离开天衍宗已经两年有余了。
可无论他怎么卑微讨好,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那谢玄。
他曾经那么对她。
为何她竟还是宁愿要他而不要他。
世人皆传他才是最受沈忱喜欢的那个。
可只有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他故意放出去的谣言。
她的眼里,只有谢玄。
她将他保护的很好。
他根本没有机会对谢玄下手。
谢玄。
他必须死。
沈忱推开房门。
遍地残骸。
谢玄像是摔累了,他趴在地上,像是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他的身上满是被各种瓷器划伤而流出的鲜血。
并不致命。
若是危及生命的话,金铃会保护他。
她迈了进去。
谢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忱看了他一眼,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谢玄没有挣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