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狠狠地剜了虞青染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哼,难为你这个总裁秘书还认得我!都怪你这个贱人!害我失去工作!”
虞青染只觉得有些好笑,“别执迷不悟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失去工作的根本原因,是你上班摸鱼,还屡教不改,这关我什么事?”
女人此时已经面目扭曲,她拿起手里剩下的臭鸡蛋,继续对着虞青染砸过去,“那你也不应该跑到总裁面前告我状!你这个贱人!你真贱!”
有了先前被砸到的教训,虞青染灵活地躲避开砸来的臭鸡蛋,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谅她脾气再好,此时也绷不住了。她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脸色阴沉沉的。
女人见她这个阵仗,心里的警惕之心提高了些许,微微后退几步,“你想干什么?!”
虞青染深吸一口气,将手卷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保安!人呢!都哪去啦——”
在一旁吃瓜看戏的靳渊动了动嘴皮子。懒洋洋道:“你就这点能耐?”
“没办法啊,”虞青染摊了摊手,十分无奈,“现在是上班时间,根据员工守则第43条,员工不得以任何理由在上班时间处理任何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包括打架斗殴。”
“靳总,这员工手则可是您亲自制定的,你总该不会忘了吧?”
靳渊:“……”
刚才两人说的话,女人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听见虞青染称呼靳渊为“靳总”时,两眼顿时放光,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靳渊的手,十分激动道:“您就是靳总?”
“放开。”靳渊虽然没有洁癖,也没有厌女症,但对于眼前这个女人自来熟的亲近,他依旧莫名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不动声色地想要甩开女人抓着她的手,然而女人抓得紧紧的,压根就甩不开。
女人像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是苦苦哀求,哭诉:“靳总,您别听她一面之词。我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放松。您突然间开除了我,这让我怎么活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靳渊冷着脸,神色却是越来越暴躁:“放开!”
女人得寸进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靳渊终于忍不住了,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推开了女人,随后破口大骂:“老子叫你放开!你聋了是吗?!咋这么完犊子呢?瞅你就来气!你是不是欠削啊!”
“你觉得我会胡乱开除人?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懒得戳穿你!如果事实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请问,开除一个敬业称职的员工对公司来说有什么好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反而怨恨他人,真是没救了!”
靳渊冷冷地说完这一番话,随后向虞青染递了一眼。
虞青染点点头,顿时心领神会,然后扯着嗓子继续大声叫道:“保安!保安人呢?哪去啦——”
靳氏集团保安大队长闻声而来,“这呢这呢在这呢!”
迅速跑到几人面前,站定,露出八个牙齿的标准微笑,“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靳渊指了指依旧倒地不起,大声哭诉的女人,一脸不耐烦道:“你怎么把她放进来了?我不是早就开除她了吗?”
“抱歉,是我一时没看准,就让她溜进来了……”
靳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保安的话,十分霸道,“我不想听你解释,现在,三秒钟,我要她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好嘞!”
保安点点头,然后扛起那女人,麻溜地奔向了大门外。
靳渊转头对虞青染道:“走吧,上班去。”
虞青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是吧阿sir,我这一身臭鸡蛋味儿,你叫我去上班?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
靳渊:“……”
他确实自动忽略了空气中的臭鸡蛋味儿,经过虞青染这么一提,呼吸忽然就从自动档变成手动档了。他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捂住鼻子,“15分钟,给你15分钟的时间去处理一下。”
“好嘞!谢谢阿sir!”
……
虞青染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不久后,美甲女带着一大波人气势汹汹地再次闯进公司,然后大摇大摆直直走到靳渊办公室,靳渊和虞青染刚好都在里面。
美甲女怒气冲冲地指着靳渊,对身后那些拿着相机和话筒的记者们哭诉道:“就是他这个黑心上司,为了一己私欲,随意开除员工!我要曝光他!”
靳渊原本正在和虞青染确认今天的行程,没想到忽然间办公室涌进这么多人,他还没反应过来,话筒就怼到他脸上,一群记者纷纷围着靳渊七嘴八舌地询问道:“靳渊先生,请问刘女士说的这些是否属实?您对此作何解释?”
靳渊顿时脸都黑了,他一把推开要怼进他嘴里的话筒,扯着嗓子喊道:“保安!保安人呢?!”
“来了来了来了!”保安队长领着一只保安队,艰难地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挥了挥手:“这呢这呢在这呢!”
靳渊此时的心情很是不爽,他帮保安队长推开了一些人,硬声硬气道:“站出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队长搭拉着脑袋,两只不安分的食指互怼着,“这个……实在不好意思,靳总,他们人太多了,我没法,也拦不住。”
靳渊看了一眼站满整个办公室的人,难得沉默了。好像说得也有道理,在人数方面,保安队确实不占上风。
啧,看来得多招几个保安了。
话筒又怼在了他的脸上,几个记者凑上前:“请您解释一下,为何会无故开除兢兢业业的老员工呢?”
“老员工倒是真的,至于兢兢业业,嗯……她有吗?”靳渊对着镜头露出八颗牙齿的职业标准微笑:“我想,这位刘女士绝对没告诉你们她被开除的真正原因吧?”
靳渊像是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美甲女的考勤表和业绩表甩在桌子上,这些东西公司都是有备份的,想要收集起来并不难。
面对镜头靳渊还是文质彬彬的,“迟到早退,上班摸鱼,消极怠工,屡教不改。试问她这样的,我为什么不能开除她?”
那些记者看了看靳渊又看了看虞青染。
虞青染:?
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些记者就道:“可是,刘女士认为,您开除她是因为她在无意中得罪了您的秘书虞青染女士,您为了给虞女士解气,这才故意诬陷她,并且将她开除!请问此事是否属实?”
靳渊面对记者的询问,微微扬起眉,发挥了总裁的惯用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美甲女,不答反问:“是吗?”
美甲女有些心虚,但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依旧坚定道:“是…是啊,绝对是我在无意中得罪了她,她向你吹枕边风,你这才把我开除了!”
“而且,我还有证据!”
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到摄像头前,有意挑起话题:“大家都看清楚了!靳总和女秘书虞青染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照片上是虞青染和靳渊站在别墅前的样子,因为拍摄角度的关系,看上去就感觉两人像是在接吻。
虞青染:“……”
妈了个巴子!
这招还真是一石二鸟,既败坏了靳渊的名誉,又败坏了她的清誉,这女人着实用心险恶!
果然,下一秒系统便响起警告声:“滴!警告!目标人物靳渊形象损毁5%!”
靳渊也看见了照片,神色半点慌张也无,反而道:“照片拍得不错,可惜是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拍的,而且还被你用来当做诽谤我的工具,看来我有必要请一趟律师了。”
“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美甲女快要被气炸了,转头就对着记者们哭诉:“你们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啊!”
现在双方都有“证据”在,记者一时间也不知该信谁。
事情到这一步,忽然又有了转折。
只见又一大波人来到靳渊的办公室,为首的正是之前靳渊见过的大叔。
不同以往,大叔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胸前的徽章在光下闪闪发亮。大叔手中捧着鲜花和表彰奖状,乐呵呵道:“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递给靳渊和虞青染,“我打听到你们的工作单位,还未通知就直接过来了,属实有些冒昧,你们不会怪大叔吧?”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插曲整懵了,美甲女带来的那些记者眼中闪烁着抓住素材的光,一时间也纷纷将拍摄镜头对向大叔和靳渊虞青染三人。
虞青染连忙摆手,“不会不会!”
靳渊也笑了,“哪会呢?”
他悄悄凑近大叔小声道:“您来得太是时候了,大叔,谢谢您替我们解围。”
大叔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却是十分糊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来给你们颁发“见义勇为”奖的!”
那些记者一听,也顾不得大叔警官的身份了,连忙凑上前去问道:“见义勇为奖?什么意思?麻烦您能说清楚点吗?”
大叔当然乐意讲,他先是夸了靳渊和虞青染一顿:“这小伙子和姑娘都年轻有为,各顶个的棒!”
等挑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后,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始讲起事情的起因:“之前他们不幸被犯罪组织绑架,后来经过不懈努力成功脱身,但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想着逃跑,而是配合潜伏在组织里的警察工作,一起成功捣毁了那个犯罪组织,其中二十六位受害者在他们的掩护下成功获救……”
记者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在意美甲女,而是继续关心着事情的后续。
最后的最后,事情发展成了靳渊和虞青染的表彰大会。第二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他们。
虞青染听着不断上升的任务进度,心里美滋滋的。
这次的阶段任务也算成功完成了。
打开电视,里面播报的就是有关他们的新闻。
#靳氏集团总裁靳渊疑似为女秘书出头开除勤恳工作的老员工#这件事,在网络上,两股声音在争吵着。
“你们难道没看其他新闻吗?协助警官捣毁犯罪集团,他们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那女的考勤表和业绩表都摆在面前了,迟到早退,业绩低下,这种情况被开除,也无可厚非吧,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员工拿出的照片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男总裁和女秘书朝夕相处……啧啧,说不定还真发生点什么。那员工也是挺冤的,怎么就得罪上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对于网上的这些评论,靳渊压根就不看,依旧该吃吃该喝喝。除了物(武)理(力)解决事情的方式以外,他还习惯将事情进行一个冷处理,等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后,吃瓜群众自然也就散了。
况且靳渊认为他本就没错,清者自清,为什么还要费劲巴拉地去解释?
他能做到淡定自如,作为另一位当事人的虞青染可就不能了,看着那起起伏伏的任务进度,她的心也跟着浮浮沉沉。
又一次刷到网上的负面评论,虞青染直接将新买的手机扔在一边,起身就要往房间走。
靳渊正在餐桌前吃着煎饼卷大葱,见此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去?”
虞青染挥了挥手,头也不回道:“回房,收拾东西,滚蛋!”
靳渊思考了一会儿,明白虞青染是在为什么烦恼,慢吞吞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在意网上的评论?”
听他这么说,虞青染被气笑了,她转过身,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避嫌!不能再和你住一起了!这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说我是你的地下情人,真受不了这些人!简直无聊至极!”
靳渊把煎饼卷大葱吃完,打了个饱嗝,佛系道:“正因为这些人很无聊,所以总得找个乐子嘛。他们把我们当乐子,我们也把他们当笑话,看了也就散了,谁也讨不着什么便宜。”